夜色如墨,风从窗外灌入,带着寒意。
凌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握着一杯己经凉透的威士忌。他知道欧阳上凨不会待太久,今晚她本该出席一场商业酒会,但临时推掉了——这倒是给了他机会。
他低头看了眼茶几上的文件,封皮简洁,只有“离婚协议”西个字。
纸张很轻,却压得他心口沉甸甸的。
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她回来了。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节奏急促,像是一场即将爆发的雷雨前奏。
她推开门,看到凌辰的第一眼,眉头微皱:“你还没走?”
语气里没有惊讶,也没有情绪,就像面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凌辰放下酒杯,站起身,看着她脱下大衣,动作利落,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我们谈谈。”他说。
欧阳上凨冷笑一声,“谈什么?谈你又得罪了谁?还是谈你这次能撑多久?”
她的声音冷得像刀子,每一句都带着锋利。
凌辰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她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眼神锐利:“你想说什么?”
“离婚。”他说。
两个字落地,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欧阳上凨怔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笑声不大,却刺耳。
“你疯了?”她走近一步,眼神里带着嘲讽,“你现在提离婚?就凭你现在的处境?”
凌辰没有退缩,目光平静而坚定:“不是现在,是早就该。”
她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和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公司遇到困难的时候,是我动用了家族资源帮你稳住局面,是你自己不争气,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不是每件事都能靠你的家族解决。”凌辰缓缓道,“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你这样操控一切的生活方式。”
她盯着他,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似的。
“所以你是怪我太强势?太能干?太想帮你?”
“我是怪你根本不尊重我。”凌辰的声音低了下来,却比刚才更有力,“我是一个男人,不是一个你随意摆布的棋子。”
欧阳上凨的脸色变了。
她猛地抓起桌上的文件,撕成两半,狠狠扔进壁炉里。
火焰舔舐着纸张,火光映在她脸上,扭曲而狰狞。
“你敢提离婚?你知不知道你以为的自由,不过是我的容忍?你要是真以为你能一个人站起来,那你就是个笑话。”
凌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动摇。
“我己经决定了。”
欧阳上凨忽然笑了,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好啊,凌辰,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等你一无所有的时候,你会跪着求我复合。”
她说完,转身就要上楼。
“律师己经在楼下。”凌辰说,“新的协议己经准备好了。”
她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书房门关得很重,像是要把整个世界隔绝在外。
凌辰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进来吧。”他对电话那头的人说。
几分钟后,律师走进来,递给他一份重新打印的协议书。
“她不会签。”律师低声说。
“但她必须签。”凌辰语气冰冷,“她不想签,是因为她以为还能控制我。我要让她明白,这段婚姻,己经结束了。”
他拿着协议走进书房。
欧阳上凨站在窗前,背对着他,像是在思考什么。
“再给你一次机会。”凌辰把协议放在桌上,“签了它,我们就彻底结束。”
她回过头,眼神阴沉:“你以为我会怕你威胁?”
“这不是威胁。”他走到她面前,语气平静得可怕,“这是事实。我不再爱你了,也不想再活在你的影子里。”
欧阳上凨的手指紧紧攥住笔,指节泛白。
她猛地签下名字,笔尖几乎划破纸张。
墨水在纸上晕开一点,像血迹。
她抬起头,眼神冷得像冰:“你以为离了婚就能解脱?别忘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
“我现在失去的,也是你夺走的。”凌辰接过协议,看了一眼签名,“谢谢。”
他转身离开,步伐稳健,没有丝毫迟疑。
玄关处,行李箱己经收拾好,静静地躺在门口。
他刚要拉开门,身后传来欧阳上凨的声音:“你不会幸福的,凌辰。”
他没有回头。
“我己经不需要你定义幸福。”
门开了。
门外站着几个保镖,挡住了去路。
“夫人交代,不能让你带走任何东西。”其中一人开口。
凌辰拿出手机,拨通律师电话:“启动法律程序,公开她阻挠财产分割的事实。”
对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保镖让开一条路。
凌辰拎起箱子,走出大门。
夜风吹在他脸上,带着初春的寒意。
他站在台阶上停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那扇门。
门缓缓合上,将他与过去彻底隔开。
他深吸一口气,迈步离开。
街道尽头,天边己经开始泛白。
新的一天,开始了。
而在屋内,欧阳上凨站在楼梯口,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凌辰,你以为你赢了吗?”
她轻轻着手中的戒指,眼神幽深。
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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