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一家三口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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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一家三口的幸福

 

塞纳河畔的晨雾被初夏阳光蒸腾成碎金时,五岁的靳念晴正用银勺戳着盘中焦黑的煎蛋,奶声奶气地点评:“爸爸,米其林主厨要是看到这个,会哭的。”他遗传了宋晚晴的杏仁眼,此刻微微上挑的弧度都带着如出一辙的审视。

靳寒洲解下溅满油点的围裙,锁骨下那道十厘米的旧疤在晨光中微微起伏——那是十七岁为偷监护权协议留下的勋章,如今却成了儿子的嘲笑素材。“哭之前会先夸我有进步,”他面不改色地切走焦边,将完好的溏心蛋拨进儿子盘中,“去年煎蛋能当凶器。”

宋晚晴倚着门框轻笑。无名指上的“深渊之星”与小指素圈戒指碰撞出清响,这是她坚持五年的习惯——冰蓝钻石映着窗外塞纳河的波光,素圈内侧“念晴”二字却沉甸甸地坠着过往。靳寒洲闻声回头,晨光给他睫毛镀上金边,昨夜他伏案处理跨国并购案的疲惫还残留在眼底,此刻却只盛着两人的影子。

念晴出生那天的血腥气仍萦绕在靳寒洲噩梦深处。产房外的长椅上,他攥着被咖啡渍染透的监护权文件,每声呻吟都像刀子剐过心口。当护士抱着啼哭的婴儿出来时,他冲进产房的速度让保镖拔枪的手僵在半空。

“伤口…疼吗?”他跪在床边,指尖悬在宋晚晴汗湿的鬓角不敢落下。腹部的枪伤因剧烈奔跑渗出血迹,在高级定制衬衫上洇开暗红,他却浑然不觉。宋晚晴将婴儿放进他颤抖的臂弯:“比某人煎的牛排软多了。”他低头看着皱巴巴的小脸,婴儿忽然抓住他染血的领带,啼哭奇迹般停止。一滴泪砸在婴儿眉心,混着血与汗,像某种野蛮的洗礼。

此刻念晴正踮脚够书柜顶层的相册。靳寒洲单手将他捞起,孩子却精准抽出一本蒙尘的财经杂志——封面是五年前洛森发布会,靳寒洲当众撕开西装露出枪伤疤痕,标题触目惊心:《靳氏掌舵人为旧爱挡枪,氏帝国崩塌始末》。

“爸爸像怪兽。”念晴指着疤痕照片,又翻到内页宋晚晴昏倒在发布会的高清图,“妈妈在哭。”他仰头首视父亲,“你怎么舍得?”

空气骤然凝固。窗外的喷泉声、远处巡逻保镖的脚步声都被无形放大。靳寒洲喉结滚动,那道被儿子称为“怪兽疤痕”的旧伤隐隐发烫。他蹲下身平视孩子:“因为爸爸那时候…这里生病了。”他握住念晴的小手按在自己心口,薄衬衫下传来沉重搏动,“现在它在学怎么好好爱你和妈妈。”

念晴忽然抽手,从口袋掏出颗裹着金箔的松露巧克力——今早宋晚晴奖励他拼对量子模型机的战利品,郑重放进父亲掌心:“吃药会好。”又补充,“下次煎蛋别放盐,妈妈孕吐呢。”

宋晚晴在门后攥紧孕检单。二胎的惊喜还未告知,腹中微弱胎动却像在应和五年前产房里的啼哭。晨光穿过她指间,素圈戒指在阴影里沉默如墓碑,蓝钻却在光下灼灼生辉。

巴黎西季酒店的午后茶歇沦为念晴的“审判庭”。靳寒洲刚推开门,就见儿子晃着悬空的小短腿,对满桌名媛奶声宣布:“爸爸给妈妈系鞋带会打死结,切牛排会哭哦。”被点名的男人在哄笑声中,面不改色地单膝跪地,为宋晚晴脚踝的系带扣上珍珠搭扣——动作流畅得如同演练千遍。

“靳总宠妻人设永不塌房?”苏沫打趣地递过柠檬茶。靳寒洲自然接过试温,才放到宋晚晴手边:“人设早塌了。”他指尖拂过她微隆的小腹,那里藏着他们迟来五年的勇气,“现在是本能。”

话音未落,念晴己举着泡芙爬上他膝盖:“本能叔叔,我的机器人比赛报名费要交啦!”靳寒洲签支票的手被儿子按住:“老师说亲手赚的钱更有意义。”琥珀色眼珠转得狡黠,“比如爸爸烤饼干卖?”

于是巴黎顶级商圈出现荒诞一幕:靳氏总裁的限量跑车后座堆满卡通饼干盒,念晴捧着的二维码立牌上写着:“赎罪饼干,十欧一块”。保镖在十米外伪装路人,耳麦里传来靳寒洲的指令:“买二十盒,匿名。”

“爸爸作弊!”收摊时念晴数着大额钞票跳脚。靳寒洲将孩子扛上肩头,暮色中他的影子包裹着母子俩:“这叫战略注资。”宋晚晴笑着将素圈戒指转了个面,内侧“念晴”二字硌着指腹。这一次,她没有摘。

危机在念晴幼儿园的科技节爆发。他制作的智能安防模型被富商之子皮埃尔砸碎,金发男孩指着念晴哄笑:“黄皮猴子只配玩破烂!”保镖刚要上前,靳寒洲己按住耳麦:“退后。”

他蹲在满地零件前,念晴的小拳头攥得死紧:“我能修好。”声音在发抖,像极了宋晚晴当年被记者围堵时的颤音。“当然能,”靳寒洲解开袖扣,“但有些人值得更好的教训。”

三分钟后,皮埃尔父亲的视频电话接入教室大屏。靳寒洲对着镜头慢条斯理地整理念晴的衣领:“贵司下季度海运保险,靳氏决定撤单。”屏幕那头瞬间面如死灰。念晴忽然拽父亲袖口:“我的模型能报警哦。”他按下备用控制器,皮埃尔口袋里的遥控车突然播放录音:“黄皮猴子只配玩破烂!”

满场哗然中,靳寒洲抱起儿子:“报复很爽?”念晴摇头:“他哭起来好吵。”小手却偷偷攥住父亲衬衫前襟,像抓住最坚硬的铠甲。

入夜后,念晴在宋晚晴的故事声里沉沉睡去。靳寒洲凝视儿子枕边的饼干盒——里面装满他今日“战略注资”的钞票,盒盖上稚嫩笔迹写着“爸爸赎罪基金”。床头灯映着保险柜缝隙里露出的婚前协议一角,“净身出户”条款在阴影中沉默。

宋晚晴在露台找到他时,他正着素圈戒指。她将孕检单放进他掌心。远处埃菲尔铁塔突然亮灯,流光掠过他紧绷的下颌:“陆远川在西伯利亚的矿洞塌了,死不见尸。”

夜风卷起宋晚晴的睡袍,他立刻用大衣裹住她,手臂环成密不透风的城池。她忽然引他的手按在微隆小腹:“叫靳守安好不好?”守护平安——这是枪林弹雨里走出来的夫妻,给孩子最朴素的诅咒。

他埋首在她颈间,呼吸沉重:“协议在保险柜第三层。”她轻笑:“早换成念晴的涂鸦了。”小指素圈被褪下,套进他无名指,与“深渊之星”并排闪烁:“赎罪期结束,靳先生。”

晨光初绽时,念晴抱着枕头挤进两人中间。他迷糊间抓住父母交握的手,三枚戒指在孩童掌心碰撞出清响,像命运齿轮终于严丝合缝的咬合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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