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季的江南总是笼罩在湿漉漉的雾气里。
我合上事务所斑驳的木门时,铜铃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诡异事件敲响警钟。
作为一名专门处理超自然现象的私家调查员,我早己习惯了那些常人难以理解的委托,但这次的案子,从一开始就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委托人是个面色苍白的年轻女人,她自称林婉,手指无意识地绞着黑色裙摆。
"我需要您调查城西那栋废弃的德昌洋行。"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我丈夫是个建筑设计师,上个月接了个改造那栋楼的项目,进去之后...就再也没出来。"
我翻开她带来的资料,德昌洋行的照片上,那栋三层的民国建筑显得阴森而破败。
爬山虎覆盖的墙面上,无数裂缝如同狰狞的伤口,二楼的某个窗户半开着,黑洞洞的像一只永远无法闭合的眼睛。
资料显示,这栋楼自1943年一场大火后就一首荒废,期间有过几次翻新尝试,都以工人离奇失踪告终。
"警方怎么说?"我问。
林婉咬住嘴唇,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们在地下室发现了...几具白骨,可我丈夫的尸体却不见踪影。而且那些白骨...双手都被反绑在身后,姿势就像在跪着忏悔。"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帕上洇开点点血渍,"求求您,我总感觉他还在那栋楼里,在等着我..."
三天后的傍晚,我带着罗盘和桃木匕首来到德昌洋行。
夕阳的余晖给建筑镀上一层诡异的血色,推开门时,腐朽的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一股混合着霉味和铁锈味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我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一楼大厅的地砖上布满青苔,天花板垂落的电线如同干枯的藤蔓。
我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通往地下室的楼梯。
正当我准备下去时,二楼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脚步声由远及近,我握紧桃木匕首。
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缓缓走下楼梯,她的长发遮住半张脸,红色的绣花鞋在地面拖出长长的水渍。
"你不该来这里。"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这里的每一块砖都浸着血,每一道裂缝都藏着冤魂。"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己经消失在阴影里。
地下室的方向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我深吸一口气,朝黑暗走去。
地下室的空气更加阴冷潮湿,我打开手电筒,光束所及之处,墙壁上密密麻麻画满了符咒。
在角落的一堆杂物中,我发现了失踪工人的安全帽,上面还沾着暗红的污渍。
更深处,七口黑色的棺材整齐排列,棺盖上用朱砂写着生辰八字。
当我靠近其中一口棺材时,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微弱的敲击声。
我的心跳骤然加快,用匕首撬开棺盖,一具穿着西装的男尸映入眼帘——正是失踪的林婉丈夫。
他的眼睛大睁着,脸上带着极度惊恐的表情,嘴里塞着一团浸满鲜血的旗袍碎片。
他的双手也被反绑在身后,和警方发现的白骨姿势一模一样。
"你终于找到了。"林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猛然转身,却看见两个林婉同时出现在面前:一个穿着现代服饰,眼神中满是悲伤;另一个身着旗袍,嘴角挂着阴森的笑容。
"1943年,我是这栋洋行老板的姨太太。"旗袍林婉轻抚棺木,"他为了和日本人做生意,把我和其他六个姨太太活埋在这里。
现在,该轮到你们还债了。"她的面容开始扭曲,露出腐烂的皮肤和森白的牙齿。
现代林婉突然掏出一把手枪,对准旗袍林婉:"够了!这些年我受够了被你操控!"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根本不是你的后人,我只是你找来完成血咒的工具!"
原来,旗袍林婉的冤魂一首在寻找与她血脉相连的人,利用他们的执念完成复仇。
林婉的丈夫发现了地下室的秘密,后被冤魂害死。
而林婉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怨气侵蚀。
"你们以为能逃得掉?"旗袍林婉发出刺耳的尖笑,地下室的符咒开始发光,七口棺材同时打开,无数惨白的手从里面伸出。
我迅速点燃事先准备好的符纸,桃木匕首划出古老的阵法。
林婉也扣动扳机,子弹却穿过旗袍林婉的身体,打在墙上。
千钧一发之际,我想起资料里提到的大火——或许只有用当年的方法,才能终结这场血咒。
我找到地下室的汽油桶,将汽油泼洒在符咒和棺材上。
"对不起。"我对林婉说,随后点燃打火机。
火焰瞬间吞噬了整个地下室,旗袍林婉的惨叫声回荡在空气中,她的身影在火海中渐渐消散。
大火被扑灭后,德昌洋行彻底化为废墟。
林婉因为协助调查免于起诉,但她的精神状态始终没能恢复正常,时常对着虚空喃喃自语。
我收拾好行囊准备离开时,在事务所门口又看到了那个铜铃。
它安静地挂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下一个诡异故事的开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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