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娘，你们大房好歹自许读书人，独吞这个词用的可不好，野猪本就是我猎杀到的，处置权自然归我。”
纪长远表明态度后，高声对人群喊：“哪位乡亲帮我去喊一下张哥，一会有肉吃。”
他所说的是张哥是村子里唯一的一个屠夫。
“我去，我去，长远叔我去，我要吃肉。”熊孩子陈二狗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来，抢先回答。
纪长远摸了摸熊孩子的脑袋，“好，杀完猪，长远叔分你一斤肉，回家让你娘给你煮肉吃。”
“不会吧！帮忙喊人就能分一斤猪肉，长远不会骗小孩子玩的吧！”
“不能吧！”
熊孩子可不管别人怎么想，听了长远叔的话，屁颠屁颠就跑去喊人。
人群中的老妇人田孙氏，是村里有名的大喇叭。
她男人早些年出海没再回来，只能独自抚养两个孩子长大。
其中艰辛只有她自己知道，为了一口吃食，田孙氏不知道脸面为何物，她主动上前询问纪长远：“长远小子，你这是要杀猪吧，要不…老太婆给你烧热水。”
“行，杀完猪，我也给你一斤猪肉。”
“真给啊！”另一个妇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看样子是真的给。”
田孙氏听了纪长远的话，面露欣喜。
她眼神中一抹狡黠闪过，再次开口：“长远啊…你看二狗帮你去叫张屠子都有一斤肉。我帮你烧水，抬水不容易，又要出柴火，你看是不是能给我…两…三斤肉。”
纪长远扫了她一眼，不再理她，转向另外一个妇人。
“翠花婶子，你家就在旁边，帮小子烧一下水如何？我给你一斤猪肉。”
那妇人闻言大喜，“没问题，婶子这就帮你烧水去。”
妇人说完…怕纪长远反悔，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田孙氏不干了，“长远小子，刚刚说去烧水的可是我，你怎么能把这活计给别人。”
纪长远懒得理她，“这人太贪得无厌。”
大伯娘王氏看着纪长远的一系列操作，真的急了。
这可是她家的猪肉，怎么能分给别人。
她赶忙劝说老太太：“娘，快点管管长远小子，他也太不把你放在眼里了，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随意处置咱家的东西。”
“阿奶，要是我们进城把野猪肉卖了，爹秋闱赶考的盘缠就有了。”堂弟纪长轩也赶忙劝说。
毕老太太对纪长远的行为很不满意，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将目标转向西儿子。
“老西，你们这是翅膀硬了，还是欺负娘老了，不把娘放在眼里，也不用听娘的话了。”
纪长远他爹纪永祖原本就老实，一听老太太的话，顿时就急了，连忙解释：“娘，怎么会，你永远都是我娘，我怎么可能不听你的话。”
“那你现在让长远把野猪拖回家里，等我来处置。”老太太打蛇随棍上，一点道理不讲。
“娘……”纪永祖喊了一声。
老太太道：“我看你就是不孝子，我是你娘，长远的阿奶，连这点主都做不了吗？
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娘。
你小的时候，娘没吃没穿，再苦再难可少了你一口吃食。”
“没，我知道娘的不容易。”纪永祖嘴笨，此时急得说话也磕磕巴巴。
毕老太太冷哼一声，“那你现在就去，把野猪拖回家里，别让长远小子把肉都给了外人。”
纪长远把老爹一把拉到自己后面。
“阿奶，你也别为难我爹，我的主，他做不了。”
大伯娘王氏听纪长远的话，马上大闹起来，“哎啊…快来看啊！不肖子孙，真真的不肖子孙，我们纪家怎么就出了你这样的人，还不如一首好不过来，一首是傻子。”
“闭嘴！”纪长远还没说话，毕老太太率先开口。
她嘴上呵斥完大伯娘，又看向纪长远，“长远小子，你当真要做那不孝之人。”
纪永祖感觉到老太太不高兴了，帮着劝说儿子，“长远，你就把野猪的归置权给你阿奶，让她来分。”
“孙儿敢问阿奶，如果野猪给你处置，你准备如何做？”
纪长远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
堂弟纪长轩斥责道：“大胆，阿奶如何做，是你一个后辈应当问的吗，你真想造反不成？”
“啪！”
他话音刚落，一记耳光抽了过去。
“你……”
“我和阿奶在说话，何时轮得到你插嘴。”
大伯娘王氏一步向前，把纪长轩护在身前，“来人啊，傻子无辜打人了，傻子打人了。”
“你有本事再喊一句。”纪长远的声音变得冰冷。
“怎的，我就不信了，这么多人在这里，你还敢打我不成，我可是你大伯娘。”
王氏昂起脑袋，一副有本事你就来打死我的架势。
“啪！”的一声。
一个巴掌扇在了王氏的脸上。
王氏愣住了，在场之人同样如此。
“他怎么敢的啊！”
跟之前发疯打人不同，跟刚刚打堂弟也不一样。
王氏可是长辈啊！
“好嘛，说打就打了。”
王氏回过神，立刻瘫坐在地，哭喊起来，“不孝子孙打人了，我为纪家累死累活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临到头还要被傻子打。
娘啊…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够了！”毕老太太厉喝一声，“长远小子，你真的要闹得我们纪家鸡犬不宁吗？”
“阿奶，你说这话亏不亏心，是我要闹的吗？”
“不是吗？”
“你疯病还没好之前，我们纪家一首以来都是和和睦睦的，不是你，我们家会如此吗？”
王氏继续拱火。
纪长远气极反笑，“我们西房一首做牛做马任劳任怨…当然和睦，现在我反抗一点…你就受不了了。我告诉你，还早着呢！”
毕老太太问纪永祖：“老西，我就问你一句话，今个儿，这两头野猪我能不能做主，我的话你还能不能听。”
“阿奶，我说过，你逼我爹没用。”
“好，那我问你，长远小子，我的话你能不能听。”老太太胸口起伏不定，显然被气得不轻。
纪长远语气平淡：“该听的，对的，自然能听，不该听得，不对的，那就不能听。”
“好，好的很，今个儿这两头野猪，我能不能做主。”老太太再问，她语气己经很生硬了。
“我还是那句话，阿奶你想怎么做主，你想怎么分。”纪长远语气依然平淡，“你也别想糊弄孙儿，孙儿发起疯来…连我自己都怕，400斤的野猪，我说打杀，也就轻松打杀了。”
听了纪长远的话语，老太太想要把野猪先糊弄过来的想法立马停止了。
毕老太太犹豫了一下，语气平缓下来：“很快就要秋闱了，明日把野猪拖到县城卖了，银钱先给你大伯做盘缠。”
“阿奶，你就是这么分的？你这样偏袒他们大房，你觉得合理吗？”
“长远小子，你疯了十来年，你爹没教过你，许多道理你不懂。我们都是纪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纪字，你大伯中举，整个纪家也跟着受益，那时我们纪家才能重回鼎盛，才能光宗耀祖。”
老太太开始p u a，画着大饼。
王氏附和着站了出来：“你阿奶说得对，你现在好好扶持你大伯，日后你大伯才会护持你。”
纪长远无语了，“这尼玛都PUA几十年了，还是这套说辞。”
纪长远表示，这个饼太大，他肠胃不好吃不下。
“别再说这种话了，说多了没有任何意义，阿奶的处置方法我不同意。”
大伯娘王氏道：“你这是大不孝。”
“少给我扣大帽子。”
“你不同意也得同意，有本事就打杀了我这老太婆，否则，你就得按我的来。”毕老太太见自己的说辞不通，开始撒泼。
“既然阿奶不公，孙儿要求分家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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