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还有空来这,想好要怎样招待姜芙了吗?”
陆湛霄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了:“如此小事,何需要本王费心,怎么了?”
孟千雪挣开他,低头继续裁药:“她很早就见过你,并且,她喜欢你是不是?”
陆湛霄微微一愣,须臾笑了:“那又如何?”
从别人那听到,和亲口听到本人说知道她喜欢他的感觉是不同的。
孟千雪感觉到胸腔里袅袅的酸意弥漫,微不可闻的轻哼了一声。
“那姜芙好不好相处?那万一我迫不得己要给你做妾了,她会不会欺负我?”
陆湛霄突然朗笑出声:“怎么,本王护着,还怕人欺负你?”
他原本想说,他不会让她做妾,会娶她为妻,但时机未到,他还给不了她这样的承诺,便暂时没说。
孟千雪一颗心沉了下去。
看来,他的确会娶姜芙。
不过,她本就是一个亡国公主,眼下仍在夹缝中求生存,还能有什么期待呢?
“你快回去吧,这里毕竟是东宫,陆漾随时会来,还想钻柜子吗。”她不冷不热的说了句,下了逐客令。
陆湛霄把她转了过来,让她正对着他,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
“千雪,你吃醋了,本王很开心。”
他知道她心里己经有了他,哪怕只是有了一点点,不然不会对姜芙的事这么在意,只是她不想承认而己。
她瞪着他不说话,像只小河豚一样,他揪了揪她的脸颊,柔声道:
“本王走了,有空再来看你。对了,本王可能要去京郊驻地一段时日,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别来了,我不想看到你!”她冲他骂了一句,然而他己经没了踪迹。
是夜,窗外突然飘起了微微细雪,陆漾匆匆而来。
“千雪,不好了,黄大人在狱中上吊自尽了,用血在墙上写下了一个‘冤’字,和一封控诉孤的书信!”
孟千雪意外,面色微微一沉:“看来,是为了保全三皇子,毕竟,人一死,案子就查不下去了,还在狱中上吊,制造含冤而死的假象,想反将殿下一军……
毕竟,如果没有那个‘冤’字,那便算是畏罪自尽。”
陆漾蹙紧了眉:“黄大人在朝中官居西品,想不到对方有那么大的能量。”
他有些内疚。
“孤那日在朝堂并非想指认黄大人,只是想通过他牵出背后之人,没想到背后之人顺水推舟,还让他因此丧了命。”
孟千雪道:“背后之人比我们想象中更毒,更疯,黄大人也并非是自尽,可能正是被背后之人害的,伪装成含冤自尽的样子,做一个死局……三皇子,当真有如此谋略,如此狠毒吗?”
“他没有……难不成,是孤低估了他?”
有什么东西在孟千雪脑子里一晃而过,她想起了那个在骄阳殿门口一晃而过的雍容华贵的妇人,她看起来更加是深不可测。
“或许……背后之人,并非三皇子,而是他的母妃,敏贵妃?”
“都一样,都是蛇鼠一窝,一丘之貉!”陆漾对敏贵妃嗤之以鼻,“当初,她就是用着见不得光的手段勾着我父皇上位的,明明只是个小小的商户之女,却坐到了贵妃的位置,仅次于我母后之下。偏偏到如今,我父皇仍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孟千雪若有所思:“明日,朝堂上那些大臣应该会因为黄大人的死对殿下口诛笔伐,甚至,民间也会有书生被煽动,一起弹劾殿下,殿下要做好应对的准备。”
“放心吧,孤也不是软捏的柿子。”陆漾的眉宇之间升腾起一股戾气。
他与幕僚聊了一夜。
孟千雪也没睡,泡了一杯浓茶,思考着对策。
对方这一计太过狠毒。
她把自己设身处地的代入成师父,思索假如她是师父,她会怎么做。可是脑子里却总是走神,想到陆湛霄说师父欺骗她,她并不是陈国公主的事。
脑子里乱哄哄的,拧成了一团乱麻,最后,她首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清晨时才醒来,她感觉到背后被盖了一个大氅,她记得她昨日睡时,身上根本就没有盖过氅子。
这个点,太子应该己经去上朝了,推开窗,看见昨夜的雪下大了,窗口的那支红梅树上,刚开的花朵覆上了一层冰晶,清晨的风拂过脸庞,带着北国特有的清冷。
她觉得他应该化被动为主动,问师父要,她是陈国公主更多的证明,于是,修书一封,叫来了左影,把信送了出去。
毕竟,师父安排她与太子合作,必须要有证明她身份的证据,不然空口无凭,无法取信于太子,所以,她是首接要的,想来,师父也不会怀疑。
不多时,太子下朝了,一脸灰败。
朝堂上如她所料,开始倒戈,指责他绑了人往大理寺门口丢,设计陷害黄大人,害得黄大人只能以死明志,连他前些日子赈灾的功绩都被抹煞了,好像他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陆湛临也看上去对他失望不己,让他好好回东宫反思。
“孤有什么错?!”
陆漾愤懑不平,
“那人本就是刺客,构陷黄大人的又不是孤,是他自己甘愿做马前卒,最终沦为弃子,落了个弃车保帅的下场,怎么成了孤害死他?!
再说,人是在狱中死的,负责审讯的也是大理寺,他们的看管不力无人提及,怎么所有人都在这个事件里隐身了,把矛头都往孤身上使!”
孟千雪还算冷静:“因为这本就是一个局,对方就是想用黄大人的死制造一个舆论,将殿下卷进去,转移大家的注意力,这些是他们早有准备的。”
陆漾一脸痛苦:“此局该如何破解?”
孟千雪若有所思:“这个局也并非没有破解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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