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市,风雨欲来。
凌晨三点,北区废弃粮仓内,阿烬召集了火线窝的核心成员进行第一次“血线会议”。
仓库幽暗,雨滴敲击铁皮棚顶,如同战鼓。几盏老旧的吊灯晃动着,把每一个人的脸都照得阴晴不定。阿烬站在最前方,身后墙壁上,是刚刚绘制的“临江市黑道势力地图”。
上面标注着三合门、西海帮、青龙会、兴义社,以及外围走私、赌场、洗钱、情报线等网络节点——这是阿烬历经数月秘密调查拼出的全市灰色权力链的雏形。
他指着地图一处红圈:“阿南控制的‘南码头—西中街’一带是我们的下一个目标。西海帮与青龙会刚在那儿吃了亏,他现在手忙脚乱,却不会低头。我们要趁他防守虚弱,一举打烂他的财路,让他与阿西、阿北之间出现裂痕。”
阿贵眉头一皱:“但阿南和阿西的私交很深,咱们要打阿南,就必须考虑阿西会不会介入。”
阿烬微笑,眼神冷淡:“所以我们不首接出手,而是借刀。”
他顿了顿,从怀中拿出一份文件夹:“这是我让人伪造的情报,内容是阿南私吞西海帮走私货款,并向警方通风报信。等我通过线人送到阿西手里,阿西若不动,阿北就会动。我们不需要自己动手,他们会自己咬起来。”
小斌忍不住笑出声:“真狠,哥。这是要把三合门变成一口锅,让他们互相熬。”
阿烬没笑,眼中却亮起火光:“我们要的不止是地盘,而是控制整个锅底的火。火由我点,谁煮谁被煮,全看我一句话。”
众人齐声低吼:“是!”
另一边,三合门内部暗流汹涌。
阿南正在自己的会所里暴跳如雷。南码头事件刚平息,又接到消息说自己的赌场被警察突击,损失惨重。更可怕的是,手下几个最核心的小头目,竟然在背后与阿西私下接触。
他怒吼着将酒杯摔在地上,指着一众兄弟咆哮:“给我查!谁在后面动我?谁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反水,我让他全家都去陪葬!”
气氛凝固。
这时,一个穿西装的中年人走进来,是阿南的军师罗云。
罗云拱手低声道:“南哥,不可急躁。眼下外敌不明,内乱才是真正致命的。您需要一场漂亮的反击,把那些墙头草的心拉回来。”
阿南咬牙:“反击?怎么反击?我都快没命了!再不翻盘,就要被人当狗宰了!”
罗云递上一份纸条:“这是一条秘密通道图,是西海帮以前用来运货的路线。咱们可以派人用它突袭阿西的货仓,抢一票大的,拿下他的重要资产,再栽赃给青龙会,让他们狗咬狗。”
阿南接过纸条,眼中泛起疯狂光芒:“干了!只要把阿西掀翻,我就能连同阿北拿下,到时候门主的位置,还不是我的?”
罗云沉声道:“但您必须小心,那少年……叫陈烬的,不简单。”
阿南冷笑:“一个烫手的乞丐?他连个字都写不全,能翻什么天?”
午夜前,风暴初现。
阿烬带着小斌和两名火线骨干站在废旧钟楼顶端,俯视临江市黑夜中的灯火。他手中握着一把折叠望远镜,对准东区某建筑工地。
“阿南准备动了。”阿烬轻声说,“工地下藏着他的地下账本和运输管道,只要今晚他派人过去,我就放出假的爆料,让警方提前布防。”
小斌一惊:“你要用警方打他?”
阿烬冷冷一笑:“阿南不是怕警察,而是怕他背后的‘保护伞’被拉下马。他要是被抓了,牵出的人可不是一两个。”
阿贵低声道:“但这样一来,我们等于暴露了底牌。”
“不,我们只暴露情报来源,而不动一兵一卒。”阿烬摇头,“真正的好棋手,不在棋盘上动手,而是让每颗棋子自相残杀。”
话音刚落,手机震动。
是冷月发来的短信:
> “你给的情报己收到。今晚二十三点,东区警力出动,你确定目标会现身?”
阿烬回:
> “确认。你只需出警,剩下的,交给我。”
同一时间,临江警方开始悄然调动。
冷月站在临江市公安局地下作战中心,注视着地图上的红色标记逐步汇聚。她内心充满矛盾。
“阿烬……你到底想做救世主,还是野心家?”
而在临江某高楼的一处密室中,林曼如手持一支香烟,眉头紧蹙。
她也收到了阿烬的信息——一份关于“阿南与外部势力交易人口”的情报副本。
“这是他放出来的吧……”林曼如喃喃,“阿南要完了,下一步就是阿西、阿北……他这是要把三合门掀个底朝天。”
她站起身,换上一袭黑色风衣:“烬,你走的这条路,注定无人能陪你走到底。但我可以帮你走得更远一点。”
深夜,东区工地外。
阿南派出的两辆面包车悄然驶入地下通道。
与此同时,警灯亮起,十几名警员持枪包围出入口。抓捕行动展开。
几分钟内,数名头目被按倒在地,押走。阿南在会所接到消息,整个人瘫坐椅中,手指发抖。
“怎么会这么快?!谁出卖我?!”
罗云低声:“不是你的人……是外人,是那个少年,陈烬。”
阿南如被雷劈,半晌后怒吼:“我要他的命!”
次日清晨,临江日报头版:
> “东区突查,破获重大走私团伙,多名黑道头目落网。”
阿烬坐在破旧茶馆中,翻着报纸,喝着一杯苦茶。
他微微一笑:“第一张骨牌,倒了。”
街角,苏晚晴走来,手里提着药箱,递给他一个面包:“你该吃点东西。”
阿烬接过,轻声说:“我不吃饭,是怕饿死;现在我吃饭,是为了打仗。”
苏晚晴看着他眼中逐渐变得陌生的冷意,心中有一丝说不出的悲伤。
“你还是那个阿烬吗?”
阿烬没有回答,只是望向远方,呢喃道:
“风起云涌,我若不成王……便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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