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心跳同步的危险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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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心跳同步的危险游戏

 

急诊室的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浓郁得仿佛要将空气都黏住。

顾沉舟紧紧攥着刚刚打印出来的体检单,指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泛出青白之色,纸张的边缘在他掌心被压出了细密的褶皱。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心肌劳损程度那栏的数字,只觉得那些数字如同一把把尖锐的针,首首地刺得他眼睛生疼。

这数字比三年前在德国做完手术时,竟又严重了三成,让他的心情愈发沉重。

“顾先生?”林晚晚蜷缩在塑料长椅上,发顶那俏皮的呆毛随着她打哈欠的动作轻轻晃动,“系统说——你真的该休息了。”她的声音里还残留着尚未散尽的困意,可眼尾却不自觉地微微绷紧,目光紧紧盯着他攥紧的拳头,透露出一丝担忧。

顾沉舟喉结动了动,本能地想说“我没事”,但话到嘴边,却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三年前在柏林的重症监护室里,仪器发出的嗡嗡鸣声和那刺鼻的消毒水味,仿佛又一次将他紧紧包裹。

医生严肃地告诫他“再这么拼命下去,心脏随时可能停跳”的话语,此刻也如炸雷般在他耳边轰然响起。

那时,他同样攥着这样一张纸,而纸的背面,是助理发来的邮件,新项目的投资合同正等待着他签字。

在事业与健康之间,他似乎从未有过犹豫。

“叮——”

林晚晚腕间的银色手环突然震动起来,淡蓝色的光芒在她纤细的腕骨上闪烁跳动。

系统提示音夹杂在走廊里此起彼伏的脚步声中,显得格外清晰:“检测到宿主绑定对象存在致命危机,是否启动【记忆重置】?”

顾沉舟的目光瞬间扫向她的手腕,眉心微微蹙起:“什么重置?”

林晚晚歪着头看向他,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太阳穴,发顶的呆毛在暖黄色的廊灯下微微颤动,宛如一只灵动的小精灵:

“系统说要把你这三年的记忆清零,免得你被我拖累出什么事。”她笑起来时,眼尾弯弯如同月牙,那笑容里带着一丝俏皮,又夹杂着些许无奈,“可我觉得……比起清空记忆,你或许更想听谁的心跳呢?”

顾沉舟微微一怔,还没来得及追问,林晚晚的手机突然“叮咚”一声响。

她赶忙低头解锁手机,屏幕散发的蓝光映照得她瞳孔颜色发暗。

热搜榜第一的词条赫然写着“林晚晚隐瞒病史”,配图是一张伪造得十分逼真的体检报告,诊断结论处“先天性心脏病”这几个字,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痛了她的眼睛。

“怎么回事?”顾沉舟急忙探身去看,却见林晚晚突然捂住胸口,指节泛白地紧紧抠着毛衣领口,额角瞬间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系统……在屏蔽什么……”她的呼吸急促而发颤,“刚才还能清楚地听见你的心跳声,咚、咚、咚的,可现在突然……没了。”

顾沉舟心头猛地一跳,下意识地刚要伸手扶住她,就见她猛地抬起头,瞳孔因为震惊而骤然收缩:“你装了心脏起搏器?”

这时,走廊里一位穿着白大褂的护士推着治疗车缓缓经过,金属托盘相互碰撞发出的声响,让顾沉舟的动作瞬间顿住。

他凝视着林晚晚因疼痛而紧紧皱起的眉头,喉结不由自主地动了动,下意识地伸手想去轻抚她发顶的呆毛,给予她一丝安慰,却被她一把抓住手腕,按在了自己的左胸上。

“跳得好慢。”林晚晚的声音沙哑而虚弱,“正常人的心跳是……每分钟六十到一百次,可你的……”她缓缓抬头看向他,眼中情绪翻涌,仿佛藏着无数复杂的思绪,“像被什么卡住了一样。”

顾沉舟的手腕被她攥得生疼,但此刻,他更能清晰地感觉到心脏位置传来的异样。

那里有个硬币大小的凸起,隔着衬衫抵在他的掌心,那正是三年前植入的心脏起搏器。

他望着林晚晚微微泛白的嘴唇,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三天前在办公室闻到的那股柚子香,想起她蹲在自己脚边,细心地用冷水敷他额头时,发顶俏皮晃动的呆毛,还有转角应急灯下,她耳后那如同星子般的饼干屑。

“三年前……”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擦过玻璃,带着一丝疲惫与沉重。

林晚晚却像是被什么惊到,猛地松开手,后退半步,后背重重地撞在长椅上。

她死死盯着他胸前的位置,喉结微微动了动,刚要说话,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陈总监的助理举着手机,火急火燎地冲了过来,手机屏幕上还亮着那条热搜:“顾总,陈总监说……说这就是林小姐三年前退出《星火》剧组的原因!”

顾沉舟的瞳孔骤然收缩,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他转头望向林晚晚,只见她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他下意识地伸手扣住她的手腕,指腹紧紧压在她腕间跳动的脉搏上。

那脉搏跳动得又急又乱,如同一只被惊到的小鸟,在慌乱地扑腾着翅膀。

“三年前你为什么突然退出电影?”他的声音微微发颤,却固执地不肯松开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林晚晚,告诉我。”

顾沉舟的指尖几乎要掐进林晚晚的腕骨里,他的体温透过毛衣袖口渗进来,烫得她眼眶微微发酸。

系统在她腕间剧烈地震动着,疼得她微微皱眉,提示音如同尖锐的蜂鸣器,不断往她脑子里钻:

“宿主情绪共鸣值突破临界点!目标心率137次/分,血压165/102mmHg——”

“三年前……”林晚晚喉咙干涩得厉害,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翻涌上来。

那时,她同样被众人围在剧组休息室里,经纪人举着诊断书,一脸无奈地说“先天性心脏病不适合高强度拍摄”。

可真正的原因,是她替投资人的侄女顶了缺角,结果被塞进黑名单,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可现在——她望着顾沉舟发红的眼尾,突然又想起他刚才攥着体检单时,那因用力而泛白的指节,“你先松开我,我喘不上气了。”

顾沉舟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松开手,指腹上似乎还残留着她腕间那急促的跳动。

他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后背撞在墙上,喉结滚动着,嘴里不停地重复着:“你说,为什么?”

“哗啦”一声,门缝里突然滑进一张泛黄的信纸,信纸的边缘还沾着些许咖啡渍。

林晚晚弯腰捡起信纸,还没来得及展开,就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檀香味——那是陈总监办公室里特有的熏香味道。

系统突然安静下来,淡蓝色的光在她掌心缓缓凝成一行字:“危险等级S,内容涉及宿主重生记忆。”

“顾先生,想查林晚晚的重生记忆吗?”信纸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刻意模仿的儿童体,“她枕头底下有本带锁的日记本,第三页夹着张心电图——”

林晚晚的指尖在“重生”二字上猛地顿住,突然自嘲地笑出声来。

她将信纸对折再对折,指甲在纸面上压出细碎的折痕,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屑:“系统说,有人想用‘病历’绑架‘真相’。”她抬起眼眸,眼尾还挂着未干的泪花,可语气却轻快得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就像他们伪造我的心脏病报告,就像他们塞这封信——”

“够了。”顾沉舟突然伸手,轻轻抓住她的手腕,这次的力道轻得如同捧着一片雪花,生怕稍一用力就会将其捏碎,“跟我走。”

深夜的停车场被冷白色的灯光笼罩着,透着一股清冷的气息。

林晚晚的运动鞋踩在积水中,溅起的水珠悄然沾在了顾沉舟的裤脚。

她望着他掏出车钥匙的背影,心中突然一紧,下意识地伸手拽住他的西装衣袖:“别看新闻!”

顾沉舟的动作微微一顿,手机屏幕在他掌心亮起。

热搜榜首的标题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心上:“顾沉舟心肌梗塞住院?业内人士曝顶级制片人命悬一线”,配图是一张模糊不清的急诊室照片,角落里那个穿着病号服的身影,乍一看竟像极了他。

“伪造的。”他的声音轻得如同一声叹息,指尖却微微颤抖着,重重划过林晚晚苍白的脸颊,“但你前世……也是这样死的,对吧?”

林晚晚的呼吸骤然停滞,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系统在她腕间发出一声短促的“滴”声,像是某种危险的预警。

她望着顾沉舟眼底那翻涌的暗色,突然想起前世的最后一刻:她在剧组棚顶吊着威亚,心脏却突然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如同一块被拧干的抹布。

在往下坠落的瞬间,她听见助理惊恐地尖叫着“快打120”,可那时,她的视线己经渐渐模糊,黑暗无情地将她吞噬。

“你怎么知道?”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仿佛一片在风中摇曳的树叶。

顾沉舟没有回答,而是缓缓伸手,轻轻摸向她颈间的银链。

那是一条极为纤细的链子,坠着一颗透明的水晶,平日里总是乖巧地藏在毛衣领子里。

他的指腹轻轻擦过水晶表面,动作却突然顿住——链子下似乎压着一道淡粉色的痕迹,那痕迹如同什么旧伤疤的边缘,隐隐透着一丝神秘。

林晚晚猛地后退半步,手慌乱地按在颈间,眼神却变得温柔而迷离,像一团柔软的雾:“那是……小时候爬树摔的。”

顾沉舟望着她耳尖微微泛红的模样,心中的担忧与紧张似乎在这一刻悄然消散,他突然轻轻笑了。

他伸出手,将她温柔地往怀里带了带,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仿佛在给予她最温暖的庇护:“我信。”

系统在腕间再次震动,这次的提示音轻得如同一声温柔的叹息:“宿主与绑定对象心跳同步率突破90%。”

林晚晚垂眸,静静地盯着两人交叠在地面上的影子,手指无意识地着颈间的银链——链子下,心口处那道淡粉色的疤痕此刻正在发烫,仿佛一块被捂化的糖,带着一丝甜蜜,又夹杂着些许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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