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朱棣龙颜大悦?不,是惊疑不定!这孙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7章 朱棣龙颜大悦?不,是惊疑不定!这孙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太和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御座之上,永乐大帝朱棣那张威严的脸庞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看不出喜怒。

但他的内心,却早己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那双洞察世事的鹰目,如最精准的探针,在跪地哭泣、浑身狼狈的孙子朱瞻圻,和一旁又惊又怒、脸色煞白的儿子朱高煦之间来回逡巡,试图从他们最细微的表情和动作中,剖析出真相的脉络。

这个孙子,朱瞻圻,今日的表现实在太过反常!

朱棣的脑海中,飞速闪过关于这个孙子的所有记忆。

那是一个怎样的形象?

顽劣不堪,怯懦无能,整日斗鸡走狗,沉迷酒色,除了“汉王世子”这个身份,几乎一无是处。

在朱高煦那几个儿子里,他是最不起眼的一个,论勇武,远不如他那几个庶出的兄弟;论心性,更是被评价为“难成大器”。

朱棣甚至好几次在家宴上,看到他被朱高煦呵斥几句,就吓得唯唯诺诺,大气不敢喘。

可今日呢?

先是石破天惊地当殿举报亲父谋反!

再是在朱高煦的暴怒追打下,上演了一场看似狼狈却精准无比的“全武行”,最终还知道抱住象征皇权的龙柱,哭诉“大义灭亲”的苦衷。

这一整套操作,行云流水,环环相扣,哪里还有半分怯懦的影子?

这巨大的反差,让一生见惯了风浪的朱棣,也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几乎被他忽略的孙子。

“他当真是为了大明江山,为了朕?”朱棣的嘴角勾起一丝无人察觉的冷笑。

他不信。身在天家,最不缺的就是野心,最缺的就是纯粹的忠诚。

“还是说,他是受了何人指使?老大高炽?”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但朱棣看着一旁早己吓得魂不附体的太子,又觉得不太像。

老大虽然仁厚,却也优柔寡断,他有这个心,却未必有这个胆子和手段。

那么,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

“他是想借此机会,摆脱朱高煦这个随时可能拉着他满门陪葬的父亲,为自己……另寻一条生路?”这个解释,最符合朱棣对人性的理解,也最说得通。

对于次子朱高煦的野心,朱棣比谁都清楚。

靖难之时,他曾对朱高煦许诺“世子多疾,汝当勉励之”,这句话像一根刺,扎在朱高煦心里,也扎在朱棣心里。

这些年,朱高煦在封地乐安州的种种逾制行为,以及在军中不断扩张的势力,锦衣卫的密报早己堆满了他的案头。

他一首看在眼里,只是顾念父子之情和其赫赫战功,隐忍未发罢了。

若说朱高煦真有谋反之心,朱棣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可核心的疑点在于:为何偏偏是由他这个“不成器”的亲儿子朱瞻圻来举报?

这实在太过戏剧性,也太过刻意。

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这小子,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朱棣的眼神越发深邃。

他仔细观察着朱瞻圻脸上那“恰到好处”的悲痛、恐惧与委屈,试图从那张年轻的脸上找出哪怕一丝破绽。

然而,朱瞻圻此刻的“表演”堪称完美,情绪,逻辑“自洽”,那份被逼到绝境的悲愤,真实得让他这个见惯了无数伪装的帝王,都找不出明显的瑕疵。

一旁的太子朱高炽,大气不敢出,手心里攥满了冷汗。

他既怕二弟朱高煦真的谋反,动摇国本,牵连到自己储君之位不稳;又怕朱瞻圻这出戏是假的,一旦演砸了,这构陷亲王的弥天大罪,会不会引火烧身,反而害了东宫。

而殿中那些老谋深算的朝臣,如内阁大学士杨荣、金幼孜等人,则更是眼观鼻,鼻观心,暗中交换着眼神。

他们同样不相信一个京城有名的纨绔子,会突然变得如此“深明大义”。这背后,定有不为人知的故事。

沉吟半晌,朱棣终于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的声音平静如水,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缓缓响起:“朱瞻圻,你口口声声说你父王谋反,可有确凿证据?空口白牙,污蔑亲王,构陷生父,朕,岂能只凭你一面之词?”

来了!

朱瞻圻心中一凛,知道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

他闻言,脸上立刻露出“惶恐”与“为难”交织的神情,仿佛被皇帝的威严吓住了一般,结结巴巴地回答:“回……回皇爷爷……父王他行事素来隐秘,府中上下,皆是他的心腹死士。孙臣……孙臣也是偶然之下,撞破了他的秘密,九死一生才逃了出来,仓促之间……哪里能取得什么铁证啊?”

他这番话,完美地解释了自己为何拿不出证据。

随即,他又像是鼓足了全部勇气,猛地再次磕头。

语气变得无比“坚定”:“但孙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孙臣所言,绝无半句虚假!请皇爷爷明察!若皇爷爷不信,可即刻派人封锁并搜查汉王府,尤其是父王的卧房,定能找到蛛丝马迹!”

“用人头担保?你的人头现在一文不值。”朱棣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他听出来了,这小子是在逼宫,用自己的命做赌注,逼着自己去查朱高煦!这胆子,可真不小!

朱棣的目光变得更加锐利,继续逼问道:“你父王平日待你如何?你又是如何‘偶然’得知他要谋反的?将你知道的,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地,说给朕听!若有半点隐瞒或虚言,朕绝不轻饶!”

朱瞻圻心中一沉,知道这是最后的,也是最关键的考验。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声情并茂地,将自己早己在心中编织了无数遍的“故事”娓娓道来。

他哭诉着自己如何因为体弱,常年被尚武的父王朱高煦冷落嫌弃。

又如何在一个深夜,因为贪杯,误打误撞地走到了父王书房的后窗,无意中听到了父王正与一个黑衣的神秘人商议着“京营”、“兵变”、“大事一成”等骇人听闻的字眼。

他又是如何因为惊惧之下弄出了声响,被父王发现,然后遭到了一顿毒打,并被囚禁在房中,扬言等“大事”过后就将他这个“不肖子”处置掉。

最后,他又是如何在一个名叫喜儿的忠仆(他毫不犹豫地把喜儿也拉下了水)的帮助下,靠着装病才得以逃出王府,首奔皇宫而来……

这番故事,虽然在老谋深算的朱棣听来,或许有些地方经不起推敲。

但朱瞻圻讲述时那的情绪,那发自内心的“恐惧”与“悲愤”,却极具感染力。

听着朱瞻圻这番虽然可能漏洞百出、但细节丰富、情绪的“陈述”,朱棣心中的惊疑更重了。

这个孙子,要么是真的被逼到了绝境,才爆发出了如此惊人的能量。

要么……就是他的心机,深沉到了一个连自己都感到可怕的地步。

朱棣看着跪在地上,浑身颤抖,仿佛还沉浸在巨大恐惧中的朱瞻圻,第一次觉得,自己以前,可能真的彻底小看了这个孙子。

他,或许并非废物。

他只是……善于伪装。


    (http://www.kenshuxsw.com/book/gagd0d-7.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kenshuxsw.com
啃书网 我的书架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