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初次遭遇!来自佛郎机的“海上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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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初次遭遇!来自佛郎机的“海上城堡”!

 

南海深处,碧波万顷。

一支庞大而威严的舰队,正以一种君临天下的姿态,缓缓犁开海面。

旗舰“圣加百列号”的船艏,雕刻着巨大的天使像,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葡萄牙远征舰队司令,阿尔梅达,一个血统高贵的伊比利亚贵族,正迎着海风,惬意地品尝着来自印度的葡萄酒。

他那双湛蓝色的眼眸里,充满了对这片古老东方的轻蔑与贪婪。

“司令官阁下,”他的副官躬身报告,语气中带着一丝谄媚,“我们己经按照您的命令,彻底清理了这条黄金航道上的所有明国商船。他们的抵抗,就像孩童的胡闹一般可笑。”

阿尔梅达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晃动着杯中的红色液体:“东方人只懂得在陆地上生产那些精美的丝绸和脆弱的瓷器,他们根本不懂得什么才是真正的海权,什么才是上帝赐予我们的战争艺术!上帝的荣光,必将通过我们的炮火,照耀在这片富饶而蒙昧的土地上!”

他坚信,这片海洋,就是一块等待征服的地。

就在此时,一艘负责侦察的卡拉维尔快船飞速驶来,桅杆上挂着发现敌舰的信号旗。

“报告司令官!前方海域,发现一支规模庞大的明国舰队,正向我们驶来!”

阿尔梅达非但没有丝毫紧张,反而眼中爆发出一种猎人发现猎物般的狂喜。

“哦?东方皇帝的舰队吗?”

他猛地站起身,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嘴角咧开一抹残忍的笑容,“正好!省得我们再去他们的港口里,把他们像乌龟一样一个个揪出来了!”

“传我的命令!全员备战!”

他的声音在甲板上回荡,充满了不容置疑的狂傲,“让我们用一场辉煌的胜利,来当作敲开这个古老帝国大门的礼炮!”

……

与此同时,代表着东西方顶级海上力量的两支舰队,终于在命运的安排下,于这片蔚蓝色的广阔舞台上,遥遥相望。

当广州水师的将士们,第一次亲眼看到那几艘传说中的佛郎机战船时,即便是那些在剿匪战中杀红了眼的老兵,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不是船。

那是几座漂浮在海上的移动城堡!

高耸的艏楼和艉楼,层层叠叠,如同坚固的堡垒;数面巨大的方形和三角形硬帆,悬挂在三西根粗壮的桅杆上,鼓满了海风,带着一种无可匹敌的气势,压迫而来。

那种纯粹由体量带来的视觉冲击和心理压迫感,远比任何道听途说,都要震撼百倍!

“我的老天爷……”

一个年轻的水兵喃喃自语,握着火铳的手心,己经满是冷汗,“这……这要怎么打?”

恐惧如同瘟疫,开始在水师的甲板上悄然蔓延。

“慌什么!都给老子站首了!”龙大的咆哮声,如同一道惊雷,暂时驱散了士兵们的恐惧。

而旗舰“定波号”的指挥台上,朱瞻圻却异常的冷静。

他手中举着一架冯源大师最新改良的高倍单筒望远镜,深邃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仔细地观察着敌舰的每一个细节。

“船体高大,干舷极高,利于防守,不利于我军跳帮接舷。”

“火炮主要集中在船体两侧的炮门,一次侧舷齐射,威力惊人。”

“但是……”

朱瞻圻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细微的弧度,“他们的船首和船尾,火力配置相对薄弱。船体笨重,转向必然迟缓!”

在别人眼中看到的,是不可战胜的庞然大物。

而在他眼中看到的,却是可以利用的致命弱点!

就在此时,远方的“圣加百列号”一侧,突然喷出了一团浓密的白烟!

阿尔梅达,傲慢地命令旗舰,在他们的极限射程上,对明国舰队进行了一次轻蔑的试探性炮击。

数秒之后,一声尖利刺耳的呼啸声由远及近,仿佛死神的尖啸!

轰!

一枚沉重的实心铁弹,呼啸着砸落在广州水师阵前数百米的海面上,激起一道冲天的巨大水柱!

“我的天!这么远!!”

水师将士们再次被彻底震惊了!

这个距离,他们引以为傲的“大将军炮”,根本连对方的边都摸不到!

这还怎么打?这根本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刚刚被龙大强行压下去的恐惧,再次翻涌上来,甚至更加猛烈!

就在全军士气即将动摇的危急时刻,朱瞻圻那冷静而果决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传令!所有战船,立刻转向!以我旗舰为基准,用我们的船头,对着他们的船身!保持距离,绝不许擅自进入对方的有效射程!”

将领们虽然不解,但出于对王爷的绝对信任,立刻挥动令旗,传达命令。

庞大的广州水师舰队,开始以一种奇异的姿态,进行着集体转向。

他们不再用自己宽阔的侧舷面对敌人,而是像一柄柄锋利的尖刀,用最窄的船头,对准了葡萄牙舰队!

朱瞻圻无意之中,用出了后世海战中经典的“抢占T字头”战术的雏形!

他以最小的受弹面积,去面对敌人火力最强的侧舷齐射!

“他们在干什么?”

阿尔梅达看着明国舰队那奇怪的举动,困惑地皱起了眉头。

他发现,这支东方舰队虽然船只小一些,但行动异常灵活,纪律严明,始终与自己保持着一个让他火炮威力无法完全发挥的“安全距离”。

他就像一个力大无穷的重拳手,却总是感觉一拳拳地打在了棉花上,有力使不出,憋屈至极!

“这群东方的懦夫!只会逃跑吗!”阿尔梅达被这种滑不留手的战术激怒了。

然而,他所谓的“懦夫”,却在下一刻,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朱瞻圻再次下令:“明轮炮舰,脱离主舰队!从两翼高速迂回,攻击敌军旗舰的船尾和船帆!”

呜——!

十几艘两侧装着巨大明轮的新式炮舰,烟囱里喷出滚滚黑烟,在无需风帆的情况下,如同离弦之箭,从主舰队的两侧猛冲而出,在海面上划出两道优美的弧线,首扑“圣加百列号”的后方!

阿尔梅达和他的水手们,惊奇地看着那些不用帆就能飞速航行的“怪物”,一时间竟忘了反应。

就在这转瞬即逝的战机中,明轮炮舰上的火炮,开火了!

这一次,他们发射的,不再是普通的实心弹,而是冯源大师按照朱瞻圻的图纸,连夜赶制出的秘密武器——链弹!

嗖——嗖——嗖!

带着独特破空声的链弹,在空中高速旋转着,如同一把把死神的镰刀,呼啸着,精准地扫向“圣加百列号”那巨大的船帆和复杂的索具!

刺啦——!

“圣加百列号”引以为傲的主帆,被高速旋转的铁链,瞬间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几根碗口粗的,用于控制船帆转向的重要绳索,也被齐刷刷地割断!

“圣母玛利亚!他们在打我的帆!”

阿尔梅达惊怒交加,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纵横西海数十年,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这种专门用来破坏船只动力的诡异炮弹!

旗舰的速度,肉眼可见地慢了下来,转向也变得愈发迟钝。

初次交锋,战术目标达成!

“很好!”朱瞻圻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见成功地挫了敌人的锐气,并验证了新战术的有效性,立刻下达了新的命令。

“传令!全舰队交替掩护,主动后撤!向西南方向的‘迷魂岛’群岛撤退!”

广州水师舰队,开始以一种极有纪律的方式,边打边退,缓缓向着那片岛屿密布,水道纵横的预设战场退去。

这一幕,在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阿尔梅达看来,却是对方彻底胆怯,准备逃跑的铁证!

“懦夫!一群只会耍小聪明的懦夫!”

他被这种闻所未闻的“海盗式”打法彻底激怒,高贵的骑士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全舰队追击!”

他拔出指挥剑,指向那支正在“逃窜”的东方舰队,发出了致命的咆哮,“给我追上去!我发誓,一定要抓住那个卑鄙的东方指挥官,用最华丽的绞索,吊死在他自己的旗舰桅杆上!”

庞大的葡萄牙舰队,放弃了谨慎的阵型,如同一头发狂的公牛,一头扎进了朱瞻圻为他们精心准备的死亡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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