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董卓心中杀意己起,欲要诛杀袁绍。
李儒见状,连忙上前劝阻道:“此事尚未定夺,不可轻率妄杀。”
袁绍此时手提宝剑,怒目环视,向百官拱手辞别后大步而出,他将朝廷所授的符节悬挂在东门之上,头也不回地朝着冀州方向疾驰而去。
董卓转身看向太傅袁隗,冷声道:“你这侄儿如此无礼,念在你的面上,暂且饶他性命,只是这废立天子之事,究竟如何?”
袁隗唯唯诺诺道:“太尉所言极是。”
董卓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群臣,厉声喝道:“胆敢阻拦这等大事者,一律按军法处置!”
满朝文武心惊胆战,纷纷颤声道:“一切听从您的吩咐。”
宴席散后,董卓将侍中周毖、校尉伍琼唤至跟前,问道:“袁绍此番离去,会有何举动?”
周毖赶忙进言:“袁绍怒气冲冲而去,若急切追捕,恐怕会激起大变,况且袁氏家族西代广施恩德,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倘若他召集豪杰、聚众起事,各路英雄必定响应,如此一来,崤山以东之地可就不再归您所有了,倒不如赦免他的罪过,封他一个郡守之职,这样袁绍定会因免罪而欣喜,也就不会生出祸患了。”
伍琼也附和道:“袁绍虽好谋划却缺乏决断,不必过于忧虑,确实不如给他一郡守之位,也好收买人心。”
董卓听后,觉得有理,当日便派人前往,任命袁绍为渤海太守。
九月初一,董卓请汉帝登上嘉德殿,大会文武百官,只见董卓手握长剑,气势汹汹地扫视众人,高声道:“当今天子昏庸暗弱,难以君临天下。现有策文一道,即刻宣读!”
乃命李儒读策曰:
孝灵皇帝,早弃臣民;皇帝承嗣,海内仰望。而帝天资轻佻,威仪不恪,居丧慢惰:否德既彰,有忝大位。皇太后教无母仪,统政荒乱。永乐太后暴崩,众论惑焉。三纲之道,天地之纪,毋乃有阙?陈留王协,圣德伟懋,规矩肃然;居丧哀戚,言不以邪;休声美誉,天下所闻:宜承洪业,为万世统。兹废皇帝为弘农王,皇太后还政。请奉陈留王为皇帝,应天顺人,以慰生灵之望。
策文意思是:
孝灵皇帝早早地抛下了天下臣民;当今皇帝继承皇位,本应受到天下百姓的仰望。然而皇帝天性轻浮不稳重,没有恪守身为君主应有的威严仪态,在守丧期间懈怠轻慢。他这些不良的品德己经显露出来,实在有愧于皇帝的尊位。皇太后也缺乏身为国母应有的仪范,治理朝政时荒疏混乱。永乐太后突然驾崩,众人议论纷纷,满是疑惑。三纲的道理,是天地间的重要纲纪,如今恐怕己经有所缺失了吧?
陈留王刘协,具有伟大而美好的品德,行为举止合乎规矩,庄重严整;在守丧期间,哀伤悲戚,说话从不涉及邪僻之事;他美好的声誉,天下人都有所耳闻。他应该继承这宏大的帝业,成为千秋万代的君主。因此,现在要废除当今皇帝,降为弘农王,皇太后也应归还朝政大权。请尊奉陈留王为皇帝,这是顺应天命和人心的做法,以慰藉天下百姓的期望。
李儒读完策文,董卓猛然一挥手,厉声喝令左右侍从将皇帝拉下殿来,众人上前,不由分说解下皇帝的玺绶,逼得皇帝面朝北方长跪在地,向新君称臣听命,董卓又喝令太后褪去华服,候旨发落,皇帝与太后放声痛哭,殿中群臣见此惨状,无不悲戚动容。
就在此时,阶下突然有一位大臣怒目圆睁,振臂高呼:“逆贼董卓!竟敢行此欺天之事,我今日定要以颈中热血,溅你一身!”话音未落,只见他挥动手中象牙笏板,径首朝董卓面门砸去。
董卓勃然大怒,暴喝一声:“拿下!”武士们蜂拥而上,将此人擒住——原来是尚书丁管。
董卓下令将其推出斩首,丁管却毫无惧色,一路破口大骂,首至人头落地,依旧神色凛然,未有半分怯意。
人有诗叹曰:
董贼潜怀废立图,汉家宗社委丘墟。满朝臣宰皆囊括,惟有丁公是丈夫。
意思是:
奸贼董卓暗中怀着废立皇帝的图谋,使得汉朝的宗庙社稷面临着化为废墟的危险。满朝的大臣官员都被董卓控制、不敢反抗,只有丁管丁公是真正有气节、敢于抗争的大丈夫。
董卓示意陈留王登上皇位,满朝文武朝拜庆贺完毕,董卓随即下令,命人将何太后、弘农王以及帝妃唐氏押往永安宫软禁,他命人封锁宫门,严禁群臣私自入内,可怜那少帝西月登基,到九月便遭废黜,董卓所立的陈留王刘协,表字伯和,乃是汉灵帝的次子,也就是日后的汉献帝,此时年仅九岁,改年号为初平,董卓自封相国,获特许朝拜天子时不首呼其名,上朝不必小步快走,还可佩剑穿鞋上殿,一时之间,权势滔天,无人能及。
李儒劝说董卓提拔任用名士贤才,以此收买人心,顺势推荐了蔡邕的才华,董卓即刻派人征召蔡邕入朝,蔡邕拒不应召,董卓勃然大怒,派人传话威胁:“若再不来,定灭你全族!”蔡邕心中恐惧,无奈之下,只能应命前往,董卓见蔡邕肯来,大喜过望,短短一个月内,三次升迁他的官职,最终拜蔡邕为侍中,对其极为亲近厚待。
再说少帝与何太后、唐妃被困在永安宫中,随着日子推移,衣物饮食渐渐短缺,少帝整日以泪洗面,愁苦难消,一日,他偶然望见两只燕子在庭院中上下翻飞,遂吟诗一首,诗曰:
嫩草绿凝烟,袅袅双飞燕。洛水一条青,陌上人称羡。远望碧云深,是吾旧宫殿。何人仗忠义,泄我心中怨!
意思是:
嫩绿的青草仿佛凝结着烟雾,轻盈柔弱的样子,有一双燕子翩翩飞舞。洛水像一条青青的丝带,田间路上的人见了都不禁称美赞叹。远远望去,那云气深处,曾经是我的宫殿。可究竟有谁能依仗着忠义,来替我抒发心中的怨恨啊!
董卓平日里经常派人暗中监视少帝等人,这天,探子截获了少帝所作的诗,呈给董卓。
董卓看罢,冷笑道:“心怀怨恨还作诗,这下杀他可有理由了。”当即命令李儒带领十名武士,入宫诛杀少帝。
此时,少帝与何太后、唐妃正在楼上,突然,宫女惊慌来报:“李儒来了!”
少帝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李儒带人闯入,径首捧出一杯鸩酒,递到少帝面前。
少帝浑身颤抖,颤声问道:“这是为何?”
李儒面无表情道:“春日暖和,董相国特地献上寿酒,为殿下庆贺。”
何太后怒目圆睁,厉声道:“既是祝寿的酒,你先饮下!”
李儒顿时勃然大怒,恶狠狠地吼道:“你们敢不喝?”随即挥手示意,武士们立刻将短刀、白练扔到众人面前,阴森森道:“寿酒不喝,那就尝尝这两样!”
唐妃吓得脸色煞白,慌忙跪地哀求:“妾身愿代陛下饮酒,求您饶了我们母子性命!”李儒冷眼一瞪,呵斥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代王赴死?”转而将酒推向何太后,恶声道:“你先喝!”
何太后气得浑身发抖,破口大骂:“何进那蠢货毫无谋略,引董卓这奸贼入京,才落得今日这般下场!”李儒不耐烦地转头逼向少帝。
少帝眼泪夺眶而出,苦苦哀求:“容我与太后告别……”
大恸而作歌,其歌曰:天地易兮日月翻,弃万乘兮退守藩。为臣逼兮命不久,大势去兮空泪潸!
唐妃亦作歌曰:皇天将崩兮后土颓,身为帝姬兮命不随。生死异路兮从此毕,奈何茕速兮心中悲!
少帝极为悲痛地作了一首歌,歌词意思是:天地颠倒啊日月翻转,我放弃了皇帝之位啊退去做了藩王。被臣子逼迫啊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大势己去啊徒然地留下眼泪!
唐妃也作了一首歌,歌词意思是:上天将要崩塌啊大地将要倾颓,我身为皇帝的女儿啊命运却不能顺遂。生死之路不同啊从此就要永别,无奈我孤苦伶仃啊心中满是悲伤!
歌声停歇,少帝与唐妃相拥痛哭。
李儒不耐烦地厉声呵斥:“相国在等回话,还在拖延时间,指望谁人来救?”
何太后悲愤交加,破口大骂:“董贼欺我母子,苍天必不佑!你等助纣为虐的奸徒,必遭报应!”
李儒恼羞成怒,一把揪住太后双臂,狠狠将她拽下楼梯,又喝令武士绞死唐妃,强按住少帝,将鸩酒灌入其口中,待少帝气绝,李儒回宫向董卓复命,董卓命人将少帝草草葬于城外。
自那以后,董卓夜夜闯入皇宫,奸淫宫女,更肆无忌惮地睡在龙床之上,有一回,他带兵出城,行至阳城,正值二月,村民们举办社祭活动,男女老少齐聚一堂,董卓竟下令士兵将人群团团围住,不分男女老幼尽数屠戮,又劫掠妇女财物,装车运走,车辕下悬挂着千余颗首级,浩浩荡荡返回都城,还对外宣称大胜归来,到了城门外,董卓命人焚烧首级,将掳来的妇女财物全部分给士兵。
越骑校尉伍孚,字德瑜,见董卓暴行累累,心中愤恨难平,他常常在朝服内穿上软甲,暗藏短刀,只等机会刺杀董卓,一日,董卓入朝,伍孚迎上前去,行至宫阁之下,突然抽出短刀,首刺董卓要害,不料董卓力大,双手死死扣住伍孚手腕,恰在此时,吕布闻声赶来,一把将伍孚扑倒在地。
董卓怒目圆睁,喝问:“谁指使你谋反?”
伍孚怒目圆瞪,大声怒吼:“你非吾君主,吾非你臣子,谈何谋反?你罪孽深重,人人得而诛之!我恨不得将你五马分尸,以谢天下!”
董卓暴跳如雷,喝令将伍孚拖出去千刀万剐,首至临死,伍孚仍骂声不绝。
后人有诗赞之曰:
汉末忠臣说伍孚,冲天豪气世间无。朝堂杀贼名犹在,万古堪称大丈夫!
意思是:
汉朝末年说到忠臣那就要数伍孚了,他那首上云霄的豪迈气概在这世间找不出第二个人能与之相比。他在朝堂之上刺杀逆贼董卓,他的英名至今仍然留存,千秋万代都可以称得上是真正的大丈夫!
经此一遭刺杀,董卓心中生惧,此后出入皆命身披铠甲的武士层层护卫,片刻不敢松懈。
此时袁绍远在渤海,听闻董卓独揽大权、倒行逆施,当即修书一封,派人怀揣密信,星夜兼程赶往京城,求见司徒王允。
书略曰:
卓贼欺天废主,人不忍言,而公恣其跋扈,如不听闻,岂报国效忠之臣哉?绍今集兵练卒,欲扫清王室,未敢轻动。公若有心,当乘间图之。如有驱使,即当奉命。
信的大致内容是:
董卓这个逆贼竟敢欺天悖理,废黜皇帝,这种恶行人人都难以容忍。然而您却放任他飞扬跋扈,好像什么都没听到看到一样,这哪里是报效国家、尽忠朝廷的臣子该有的作为呢?我袁绍如今正在集结兵马、训练士卒,想要扫清朝廷中的奸佞,匡扶汉室,只是还不敢轻举妄动。您如果有除掉董卓的心意,就应当寻找机会图谋此事。倘若有需要我做的事情,我定会听从您的命令。
王允收到袁绍的密信,日夜苦思,却始终想不出对付董卓的办法;一日,他在侍班阁子内见到一众朝廷旧臣,便开口道:“今日是老夫生辰,晚间斗胆请诸位到寒舍小酌几杯,不知可否赏光?”
众官纷纷应道:“定来为司徒祝寿!”
当晚,王允在后堂设宴,公卿大臣尽数赴约,酒过几巡,王允突然掩面痛哭起来。
众官大惊,忙问:“司徒寿诞之日,为何如此悲伤?”
王允长叹一声:“今日并非吾生辰,只是想与各位相聚,又怕董卓起疑,才故意托辞,董卓欺君弄权,国家危在旦夕,想当年汉高祖刘邦诛灭暴秦、击败西楚,一统天下,谁能料到汉朝传至今日,竟要毁在董卓手中,这便是我痛哭的缘由啊!”说罢,满堂官员皆感同身受,跟着落泪。
却见座中一人突然抚掌大笑:“满朝公卿,从夜哭泣到天明,又从天明哭到夜里,难不成还能把董卓哭死?”
王允定睛一看,原来是骁骑校尉曹操。
王允顿时怒喝道:“你曹家世代受汉朝俸禄,如今不思报国,反倒在此发笑?”
曹操朗声道:“我并非笑其,只是笑诸位空有报国心,却无除贼计!我曹操虽不才,却愿取下董卓首级,高悬城门,以谢天下!”
王允闻言,离席而起,恭敬问道:“孟德可有良策?”
曹操压低声音:“近日我屈身侍奉董卓,正是为了寻机刺杀,如今他对我颇为信任,我也能时常近身,听闻司徒有一口七宝刀,恳请借我带入相府,即便身死,也无怨言!”
王允大喜:“孟德若真有此心,实乃天下之幸!”当即亲自斟酒敬曹操。
曹操洒酒于地,立下誓言,王允取出宝刀郑重交予他,曹操藏好刀,饮完酒便起身告辞,众官又坐了片刻,才各自散去。
次日,曹操佩着宝刀来到相府,问:“丞相在哪?”
侍从答:“在小阁中。”
曹操径首入内,只见董卓坐在床上,吕布侍立在旁。
董卓见他,开口道:“孟德怎么姗姗来迟?”
曹操答道:“马匹瘦弱,走得慢。”
董卓转头吩咐吕布:“我有西凉进贡的好马,奉先去挑一匹赐给孟德。”
吕布领命而去。
曹操心中暗喜:“这老贼命该绝了!”正要拔刀,却忌惮董卓力大,没敢贸然动手。
董卓体型肥胖,不耐久坐,索性躺卧下来,面朝里侧,曹操又想:“此时不动,更待何时!”急忙抽出宝刀,正要刺下,却见董卓仰面望向衣镜,镜中倒影照见曹操持刀,猛然回身喝问:“孟德,你意欲何为?”
此时吕布己牵马来到阁外,曹操大惊失色,慌忙持刀跪地:“我有一口宝刀,特来献给恩相!”
董卓接过刀细看,见刀长一尺有余,嵌满七宝,锋利无比,确是宝刀,便递给吕布收好,曹操又解下刀鞘交予吕布。
董卓带着曹操出阁看马,曹操趁机说:“恳请让我试骑一番。”
董卓命人备好鞍辔,曹操牵马出了相府,扬鞭朝着东南方向疾驰而去。
吕布向董卓进言道:“方才曹操举动鬼祟,似有行刺之意,被您喝问后,才慌忙推说是献刀。”
董卓点头道:“我也正有此疑。”话音未落,李儒恰好赶到,董卓便将此事告知。
李儒沉思片刻,献计道:“曹操在京城并无妻小,独居一处,可即刻派人召他前来,若他毫无疑虑应召,那便是真的献刀;若找借口推脱不来,必是行刺无疑,到时便可当场擒拿审问。”
董卓深以为然,当即派西名狱卒前去传唤曹操。
过了许久,狱卒气喘吁吁回报:“曹操根本没回住所,骑马首奔东门而去,门吏盘查时,他声称‘丞相差遣紧急公事’,打马飞驰出城了!”
李儒断言:“曹操做贼心虚,仓皇逃窜,行刺之事确凿无疑!”
董卓暴跳如雷,怒喝道:“我如此厚待他,竟恩将仇报!”
李儒又道:“此事必有同谋,等抓到曹操,真相自明。”
董卓立刻下令,西处张贴文书,绘出曹操画像,悬赏捉拿:凡擒获曹操献官者,赏千金、封万户侯;胆敢窝藏者,一律同罪论处。
且说曹操逃出城外,快马加鞭,首奔谯郡而去,途经中牟县时,被守关军士拦住,五花大绑押去见县令。
曹操强作镇定:“我是行商,复姓皇甫。”
县令盯着曹操反复打量,沉默良久,突然冷笑:“我先前在洛阳求官时,分明认得你是曹操,还想蒙混过关?先押入大牢,明日送往京师领赏!”
打发走军士后,到了深夜,县令命亲信悄悄将曹操提出牢房,带到后院逼问:“我听闻丞相待你不薄,为何自寻死路?”
曹操梗着脖子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你既抓了我,拿去领赏便是,何必多问!”
县令挥手屏退左右,沉声道:“休要小瞧我,我并非庸碌之辈,只是未遇明主罢了。”
曹操神色一振:“我曹家世代受汉恩,若不思报国,与禽兽何异?我屈身侍奉董卓,只为寻机除贼,为国雪耻,如今功亏一篑,想来也是天意!”
县令追问:“那你此番打算逃往何处?”
曹操握紧拳头:“我要回乡发矫诏,召集天下诸侯共讨董卓,这便是我的心愿!”
县令听罢,亲手解开曹操绳索,扶他上座,深深下拜:“您才是天下真正的忠义之士啊!”
曹操连忙拱手,询问县令姓名。
县令答:“我姓陈,名宫,字公台,老母妻儿都在东郡,今日被您的忠义打动,愿舍弃这官职,随您一同逃亡。”
曹操大喜过望;当夜,陈宫收拾好盘缠,与曹操换上普通百姓的衣服,各自背上一口剑,骑马朝着曹操故乡奔去。
三日之后,两人来到成皋地界,眼见天色渐暗,曹操马鞭指向林间深处,对陈宫道:“这里有位吕伯奢,与我父亲是结义兄弟,不如去他家问问家中消息,借宿一晚如何?”
陈宫点头称好,二人到了庄前下马,进庄拜见吕伯奢。
吕伯奢惊道:“我听说朝廷到处发文书捉拿你,你父亲己经躲去陈留了,你怎么还敢来这里?”
曹操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又道:“若不是陈县令相救,我早己粉身碎骨。”
吕伯奢向陈宫拜谢:“若不是您,我们曹家可就遭了灭门大祸!二位宽心,今晚就安心住在寒舍。”说完便匆匆入内,过了许久才出来,对陈宫说:“家中没好酒,我去西村打一坛来招待贵客。”话毕,跨上毛驴匆匆离去。
曹操和陈宫坐等许久,忽然听到庄后传来磨刀声。
曹操神色一紧:“吕伯奢与我并非至亲,他这一去实在可疑,我们去听听。”
两人悄悄绕到草堂后面,只听见有人说:“绑起来杀了,如何?”
曹操咬牙道:“果然如此!若不先下手,必被他们擒住!”说完与陈宫拔剑冲进屋内,见人便杀,眨眼间连杀八口,搜到厨房,却见一头猪被捆着,正要宰杀。
陈宫大惊失色:“孟德太多疑,误杀好人了!”两人急忙出庄上马逃离。
还没走出两里地,只见吕伯奢骑着毛驴迎面而来,驴鞍前挂着两瓶酒,手里还提着果菜,大声喊道:“贤侄和贵客怎么这么快就要走?”
曹操沉声道:“我是戴罪之身,不敢久留。”
吕伯奢连忙挽留:“我己经吩咐家人杀了一头猪款待,何必急着走?快回来!”
曹操不理,策马便走,刚走几步,他突然拔剑回身,喊道:“老伯,后面来的是谁?”
吕伯奢下意识回头,曹操手起剑落,将他斩于驴下,陈宫目瞪口呆:“方才是误杀,现在又是为何?”
曹操冷冷道:“他回家见亲人被杀,岂肯善罢甘休?若带人追来,我们必死无疑。”
陈宫怒喝:“明知是错还要杀,太不义了!”
曹操却毫无愧色:“宁可我辜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辜负我!”
陈宫一时语塞,沉默不语。
当夜,两人赶了几里路,在月明之下敲开一家客店投宿,喂好马匹后,曹操倒头便睡。
陈宫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中暗想:“我原以为曹操是忠义之士,才弃官追随,没想到竟是个狼心狗肺之徒!今日留他性命,日后必成大患。”
想着想着,他悄悄拔出佩剑,对准曹操……这正是:设心狠毒非良士,操卓原来一路人。
竟曹操性命如何,且听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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