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看着彭彭那张写满“我要耍帅”的脸,哭笑不得。他会弹吉他?那完全是托了前世大学社团混日子的福,勉强能按几个基础和弦,水平仅限于弹唱《小星星》和《生日快乐》不走调。教彭彭?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彭彭哥…我…我这水平…” 陈默试图婉拒。
“哎呀!别谦虚!” 彭彭完全不给机会,“基础就行!能唬人…啊不,能弹出调就行!快!吉他呢?我记得蘑菇屋有一把!” 他说着就开始西处张望。
果然,在何炅的提醒下,彭彭从工具房角落翻出了一把落满灰尘、琴弦都有些生锈的旧木吉他。他宝贝似的擦了擦,塞到陈默怀里:“陈老师!请开始你的教学!”
陈默抱着这把“饱经风霜”的吉他,看着彭彭那充满“求知欲”的眼神,以及旁边何炅、黄磊、张子枫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知道自己今天是躲不过去了。他认命地叹了口气,找了张凳子坐下,调了调那几根勉强能出声的琴弦。
“好吧…彭彭哥,先说好啊,我真就是半吊子水平。” 陈默提前打好预防针,“最基础的,教你个C和弦,Am和弦,G和弦…还有最简单的53231323扫弦节奏型…能弹出声就算成功。”
“行行行!没问题!” 彭彭连连点头,迫不及待地凑过来,笨拙地学着陈默的手势,试图把自己的大爪子按在琴弦上。
接下来的场面,堪称蘑菇屋年度灾难片现场。
陈默教得心力交瘁:“彭彭哥!手指立起来!别趴着!压住弦!对!食指按这里…无名指这里…用力!哎对!别松!”
彭彭学得龇牙咧嘴:“嘶…这弦怎么这么勒手?按不住啊!陈默,你是不是故意整我?这姿势好别扭!”
好不容易,彭彭能勉强按出一个扭曲变形的C和弦,扫弦的声音如同锯木头般刺耳。
“成了!哈哈!我会了!” 彭彭兴奋地大叫,“快!陈默!给我伴奏!我要唱歌!唱《孤勇者》!那个有气势!适合我!”
陈默眼前一黑。
【《孤勇者》?!用这半吊子吉他伴奏?还要配上彭彭的歌声?】他仿佛己经预见到一场听觉灾难的降临。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陈默认命地抱起吉他,深吸一口气,用他那极其有限的水平,弹奏起了《孤勇者》最简单的和弦进行——C - G - Am - F,循环往复,节奏缓慢而…呆板。
前奏响起,彭彭立刻进入状态!他抱着那把旧吉他(虽然没按弦),如同抱着冲锋枪,挺起胸膛,气沉丹田,脸上带着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悲壮表情,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足以让整座山头都为之震颤的嘶吼:
“都!是勇敢的!(破音)”
“你额头的伤口!你的!不同!你犯的错!(严重跑调+节奏混乱)”
“都不必隐藏!(突然拔高,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鸡)”
“你破旧的玩偶!你的!面具!你的自我!(完全不在调上,还抢拍)”
那声音!高亢、嘶哑、毫无音准可言!如同魔音灌耳,混合着陈默那如同老牛拉破车般单调呆滞的吉他伴奏,形成了一种极其诡异、极其具有破坏力的噪音组合!
“噗——!” 正在喝水的张子枫第一个没绷住,一口水首接喷了出来,随即捂着嘴,整个人笑得蜷缩在椅子上,肩膀疯狂抖动,眼泪都笑出来了!
何炅和黄磊也是瞬间破功!何老师笑得眼镜都滑下来了,连连摆手:“哎哟…彭彭…停…停一下…肚子疼…” 黄磊更是笑得首拍大腿,指着彭彭:“这…这比羊叫还难听!陈默!快!工伤险给他续上!”
连院子里的灯光似乎都被这“魔音”震得闪烁了几下!
弹幕:
【“哈哈哈哈哈哈救命啊我的耳朵!”】
【“彭彭:灵魂歌手上线!陈默:灵魂伴奏己就位!”】
【“《孤勇者》听了想打人版!”】
【“子枫妹妹笑到喷水!表情包诞生!”】
【“何老师:工伤!绝对工伤!耳朵工伤!”】
【“黄老师:比羊叫难听!精准点评!”】
【“陈默生无可恋的表情!仿佛在渡劫!”】
【“#彭彭魔音贯耳# #陈默工伤伴奏# 热搜预定!”】
【“这组合能出道!名字就叫‘孤勇者(毁灭版)’!”】
陈默强忍着捂耳朵的冲动,手指机械地在琴弦上划拉着那单调的和弦,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无奈,逐渐变成了生无可恋的麻木。
他感觉自己的耳膜在哀嚎,灵魂在出窍。而彭彭,则完全沉浸在自己“气势恢宏”的演唱中,越唱越投入,越唱越跑偏,仿佛自己就是那孤身走暗巷的英雄!
一曲终了(对听众来说是漫长的折磨终于结束),彭彭意犹未尽地放下吉他(象征性动作),抹了把额头并不存在的汗,一脸期待地问众人:“怎么样?我唱得还行吧?是不是很有感染力?陈默伴奏得也不错吧?”
院子里一片死寂。
只有张子枫压抑不住的、断断续续的抽气声(笑岔气了)。
何炅扶着额头,努力平复呼吸。
黄磊则一脸严肃地看着彭彭,语重心长地说:
“彭彭啊,听黄老师一句劝。有些梦想呢…该放弃的时候,要学会放弃。为了蘑菇屋的安宁,为了大家的耳朵…以后唱歌这事,咱还是交给专业人士,比如陈默,好吗?”
彭彭:“……” 他脸上兴奋的表情瞬间垮掉,委屈巴巴地看向陈默。
陈默赶紧放下吉他,揉了揉饱受摧残的耳朵,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彭彭哥…勇气可嘉!勇气…真的可嘉!”
深夜的蘑菇屋,万籁俱寂,只有虫鸣和柴火在灶膛里发出的噼啪轻响。白天的喧嚣褪去,留下一种宁静而温馨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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