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子枫的“心事”与陈默的“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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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子枫的“心事”与陈默的“树洞”

 

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洒满蘑菇屋的院子,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吃饱喝足后的宁静气息。黄磊和何炅在凉棚下下棋,落子声清脆。彭昱畅吃饱了有点犯困,靠在躺椅上,帽子盖着脸,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迪丽热巴则被节目组叫去补录几个单独的镜头,暂时离开了院子。

陈默刚结束了他上午的“劳动改造”终极考验——与泡发笋干的初步交锋。他按照黄磊的指示,换了水,并且尝试着捞出几根己经变得软韧但依旧颇具“骨气”的笋干。那手感…怎么说呢,像在撕扯坚韧的皮革混合着老树根。仅仅尝试撕了几根,他的手指尖就开始泛红,隐隐作痛。黄磊检查后,只淡淡地说了句“力道不对,撕太粗,晚上再练”,便放过了他。

此刻,他正揉着自己饱受摧残的手指,在院子角落的阴凉处找了个小马扎坐下,打算喘口气,顺便进行一下“工伤”后的精神疗养(发呆)。

目光随意地扫过院子,落在了不远处的小狗窝旁。

张子枫正蹲在那里,手里拿着狗粮,喂着蘑菇屋的明星成员——小H(柴犬)。她动作很轻柔,将狗粮一颗颗放在掌心,递到小H嘴边。小H尾巴摇得像螺旋桨,吃得欢快。

这本该是一幅温馨有爱的画面。但陈默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张子枫脸上的一丝异样。

她微微低着头,长长的刘海垂下来,遮住了部分眉眼。喂食的动作虽然温柔,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小H吃完她掌心的狗粮,用湿漉漉的鼻子蹭她的手,示意还要,她才像是突然回过神来,又抓了一把狗粮,但眼神却有些飘忽,没有焦点。嘴角也微微向下抿着,透着一股与她这个年纪不太相符的、淡淡的愁绪。

【子枫妹妹…好像不开心?】陈默心里咯噔一下。在他的印象里(无论是前世的荧幕形象还是这几天的相处),张子枫一首是个安静、乖巧、笑起来很干净的女孩。这种明显的低落情绪,很少见。

是什么事呢?学业压力?新戏不顺利?还是…青春期特有的烦恼?

陈默没有贸然上前。他安静地坐在角落,像个隐形的观察者。他看着子枫喂完小H,又抱着膝盖在狗窝旁坐了一会儿,下巴搁在膝盖上,眼神放空地看着地面,小小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孤单。

他想起了前世自己刚踏入社会时的迷茫和压力,也想起了何老师昨晚温暖的话语。或许,有时候人需要的不是一个答案,而只是一个倾诉的对象,一个安静的树洞?

陈默站起身,没有刻意放轻脚步,但也没有惊扰。他走到狗窝附近,离子枫不远的地方也坐了下来,没有看她,而是学着子枫的样子,抱着膝盖,目光也投向地面,仿佛在研究地上的蚂蚁。

“唉…” 他忽然长长地、极其夸张地叹了口气,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子枫听见。

果然,张子枫被这声叹息吸引了注意力,微微侧头,疑惑地看向这个突然坐过来的“助理哥哥”。

陈默依旧没看她,只是盯着地面,用那种带着点夸张的、自言自语般的语气说道:“这蘑菇屋的地啊…看着平平无奇,仔细一瞧,压力山大啊!” 他伸出手指,煞有介事地虚空点了点,“你看这块砖,它承受着黄老师的‘凝视之力’;那块砖,承受着笋干的‘怨念之力’;还有那边,彭彭哥的‘干饭重力场’…啧啧,不容易,真不容易!”

他这突如其来的、对着地砖“诉苦”的沙雕行为,成功地把张子枫逗乐了。小姑娘紧绷的嘴角忍不住向上弯了一下,虽然很快又抿了回去,但眼神里的阴霾似乎被驱散了一点点。

“陈默哥…你在说什么呀?” 她小声地问,声音带着点刚回神的软糯。

陈默这才转过头,对她露出一个灿烂但毫无攻击性的笑容,眼神干净得像雨后初晴的天空:“没什么,就是觉得,连地砖都有压力,何况我们人呢?对吧?” 他意有所指,但语气轻松得像在闲聊。

张子枫看着他真诚的笑容,心里那点小小的防备不自觉地松懈了一些。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牛仔裤的边缘,小声说:“嗯…是有点…”

“是不是觉得…有些事,像一团毛线,缠在心里,理也理不清?” 陈默没有追问具体是什么事,只是用了一个温和的比喻。他学着前世网上看过的一个温暖小动作,伸出手,掌心向上,悬在子枫头顶上方,做出一个轻轻拍空气的动作,同时用极其温和、带着点哄小孩的语气说:“摸摸头.jpg”

这个动作和语气,完全没有任何肢体接触的冒犯,却充满了纯粹的、兄长般的安抚意味。像是一股暖流,轻轻拂过张子枫有些烦躁的心绪。

张子枫愣了一下,抬头看着陈默悬在她头顶上方的手,又看看他眼中毫不作伪的关切和暖意。那眼神里没有探究,没有说教,只有一种“我懂,我在听”的安静陪伴。她心中那根紧绷的弦,似乎被这笨拙又真诚的“摸摸头.jpg”轻轻拨动了。

积压的情绪像是找到了一个小小的出口。她低下头,声音更轻了,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和迷茫:“就是…马上要进新组了,角色有点难…跟我以前演的很不一样…我有点怕…怕演不好,让大家失望…还有学校那边…” 她断断续续地说了几句,没有说得很具体,更像是一种情绪的发泄。

“哦…” 陈默认真地听着,没有打断,只是在她停顿的时候,轻轻应一声,表示他在听。等她说完,他才用一种轻松但笃定的语气说道:“新角色?挑战才刺激嘛!就像我昨天削土豆,第一次也是惨不忍睹,后来在何老师指导下,不也勉强能看了?多练练,多琢磨,你可是张子枫啊!演技派小戏骨!怕什么?至于学校…” 他顿了顿,用一种过来人(虽然是失败的过来人)的口吻说,“该学的学,该演的演,时间嘛,挤挤总会有的!你看黄老师,做饭、教书、录节目,不也安排得挺好?秘诀就是——别想太多,先把手头的事一件件做好!船到桥头自然首!”

他没有给出什么高深的人生哲理,只是用自己笨拙的经历和轻松的语气去化解她的焦虑。甚至还用上了“船到桥头自然首”这种朴素的道理。

张子枫听着他絮絮叨叨、没什么章法却充满真诚的“安慰”,看着他脸上那“我相信你肯定行”的表情,心中的郁结不知不觉消散了大半。是啊,担心有什么用呢?专注当下,尽力去做就好了。陈默哥说得对,连削土豆都能进步,她有什么好怕的?

她抬起头,对着陈默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真正放松的笑容,眼睛弯弯的,像月牙儿,里面重新有了光彩:“嗯!谢谢你,陈默哥!我好像…没那么慌了。” 她用力地点点头,感觉心里轻松了不少。

“这就对了嘛!” 陈默也笑了,感觉完成了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来,给小H再喂点?我看它眼巴巴瞅着你呢。” 他把话题轻松地转开。

“好!” 张子枫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清脆,拿起狗粮,重新开心地和小H互动起来。阳光洒在她身上,那个笼罩着她的、名为“心事”的淡淡阴影,似乎己经完全消散了。

在不远处,刚刚结束补录回来的迪丽热巴,静静地站在院门口,恰好看到了刚才那一幕的尾声。她看到张子枫脸上重新绽放的、毫无阴霾的笑容,看到陈默坐在一旁,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慈祥”(?)的欣慰表情,看着子枫和小H玩耍。

墨镜遮挡了她的眼神,但她的目光在陈默身上停留了好几秒。这个总能制造麻烦、满嘴网络热梗的助理,似乎还有着一种奇特的、能让人安心的力量?他对子枫那种纯粹的、不掺杂质的关心和笨拙的安慰方式,让她感到有些意外,又…有些触动。

她看着阳光下,陈默侧脸那放松的线条和眼底温和的笑意,心中某个角落,似乎被一种陌生的、微暖的情绪轻轻触碰了一下。她迈步走进院子,脚步声惊动了那边。

陈默和张子枫同时抬头看过来。

“热巴姐!” 子枫开心地打招呼。

“热…热巴老师!” 陈默也赶紧站起来。

迪丽热巴点点头,目光扫过陈默,又看了看他身后厨房的方向,语气平静,却让陈默心头猛地一跳:

“嗯。准备一下,黄老师说,晚点教你撕笋干的技巧,要撕得细、撕得匀。”

她顿了顿,补充道:

“他说,这是基本功,关系到晚上汤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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