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周则无精打采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节目，来来回回看了好几次手机都没消息，他都怀疑自己手机欠费没流量收不到消息了。
郑嘉息出差一首也没个消息，回微信也很慢，打电话也不回，她一个人在那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何周则立马定了一张最快的机票去了郑嘉息的出差地。
两个小时后落地，根据之前给郑嘉息点外卖得到的酒店地址，何周则一下飞机就打车去了那里。
“也不知道她在不在酒店。”何周则在酒店门口徘徊。
“算了，上去看看。”何周则走了进去。
找到房间号的最后一刻，何周则还在焦急地给郑嘉息打电话。
“603。”何周则站在门前，敲门的手在听到里面传出的声音停在空中。
是嘉息的电话铃声，她在里面怎么不接电话？
何周则挂掉电话，下意识偷听下去。
“哎呀，我还是给回一个电话吧。”
“别管了。”
“不行，他肯定还会打的，打完咱们也清净。”
何周则的大脑一片空白，里面肮脏的声音让他没感受的手机的震动。
他的手微微颤抖，来电显示是郑嘉息，何周则停了十几秒才接起。
何周则尽力让自己保持如常，从嗓子里挤出一声“喂”。
“对不起周则，我这边有点忙，老是错过你的电话。”
何周则的拳头握紧，仰头说：“没关系，你没出事就好。”
“我能有什么事啊，放心吧。”
郑嘉息的安抚的话说完了，准备挂断结束对话，毕竟枕边人在催。
“没什么事，那我先……”
“嘉息，你在酒店吗？”何周则还有着他自己都不相信的侥幸，他希望郑嘉息能说实话，这些都是假的。
“我还在外面，没回去呢，工作还没处理完。”郑嘉息的语气、断句在何周则耳中是那么赤裸裸，都在向他证明，她在撒谎，一切都是真的。
“我去找你。”
“千万别，那个我的意思是别花钱来找我了，我这不是没几天就要回去了嘛。”
一盆冷水从头泼下，何周则没有点破，苦笑着保留一丝体面：“嗯，晚安。”
“晚安。”郑嘉息慌忙挂了电话。
何周则其实早就预料到了，之前许多蛛丝马迹都在告诉他，只是他不愿去相信，他不愿相信嘉息会这么做。
飞回瑜江，何周则不想回家，拿起电话，他下意识想打给沈予由，可转念一想沈予由哪顾得上他呀。
算了，何周则实在不想在家待下去，去酒吧了，借酒消愁。
何周则一个人一杯接着一杯，喝到了天亮……
*
棠礼站在门口朝里喊：“我好了。”
沈予由：“好，走吧。”
棠礼看出他神色不对劲，问：“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给何周则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沈予由：“应该没什么事，不用担心，我一会去他家看看。”
“嗯。”
这会的何周则在家里地上躺着，不省人事。
沈予由和棠礼之间好像没变又好像变了，从那天之后，棠礼面对他也不尴尬，心里记得他说，做自己就好，那她就做自己。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拒绝。
棠礼能感觉到，自己离沈予由越来越近了，夜晚躺在床上，她总是不自觉地回忆那天他怀中的温度和失控颤抖的声音。
温暖的时光让她差点忘记了自己的过去。
“我到了，走了。”
“嗯。”
棠礼解开安全带，准备开车门，沈予由突然凑过来，离棠礼只差几厘米的距离，棠礼身体僵住，她向后顶着靠背无处可躲。
他要做什么？棠礼屏住呼吸，不敢看他的眼睛，侧过头去，心里却有那么一丝期待和好奇，短促的呼吸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
沈予由被逗笑，目光从她的睫毛到鼻子最后落在嘴唇，几秒后缓缓开口，“你脸上有东西。”说完用手擦过她的脸，回到原位。
“啊？什么东西啊？”
沈予由摸摸鼻子，毫不心虚地说：“好像是柳絮什么的吧。”
棠礼赶忙摸摸自己的脸，打开前置摄像，看到没东西了才放心。
“中午见。”
“嗯。”棠礼打开车门，脚还没放下。
沈予由又说：“午饭想吃什么？”
棠礼认真想，尽可能地给沈予由出“难题”：“菠萝咕咾肉，沈大厨会做吗？”
沈予由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不好吃不收钱。”
棠礼被他逗笑，两人的双眸流露出不舍，“我走了。”
“嗯，再见。”
“再见。”棠礼进了校门。
又不是见不到了，沈予由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舍不得。
棠礼心有余悸，一路上不放心检查了好几次自己的脸，有东西他告诉自己不就好了，干嘛还突然……突然靠的那么近，绝对是故意的！说不定她脸上根本就没东西！
杨明宏在办公室等候己久，棠礼快步走到自己的工位，眼神询问路知微：怎么了？
路知微摇摇头，不知道。
“举办辩论赛的事，大家都知道吧？”杨明宏开口说话。
老师们点点头。
“要办就要办好，不是玩游戏，我希望我们都认真对待这个事情，所以现在需要一位指导老师，辅导学生赛前准备，有谁自告奋勇？”
老师都不愿意给自己没事找事，何况这种事就是吃力不讨好。
见没人说话，杨明宏低头看见了离自己最近的棠礼。
“棠老师，我看这个任务就交给你吧，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
“啊？”被突然点名的棠礼站起身，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不好拒绝，“我试试吧。”
“我就知道棠老师有这个能力，之后我让人把教师宿舍钥匙给你。”
“宿舍钥匙？”
“对，这几天你就在学校住吧，这样一来辅导学生也方便，不能让学生有问题的时候找不到你人吧？”
棠礼面露难色，但还是说，“好吧。”
杨明宏走后，棠礼忧心忡忡，倒不是不想做辅导老师，周日比赛，还有五天，她不太愿意的原因是想到近一星期不能回家，不能吃到沈予由做的菜，不能和他见面。
棠礼，不就是在学校住几天吗，搞得好像多久见不着面一样，你们又没什么实质性关系，棠礼拍自己脑袋，让自己“正常”一点。
很快，一位老师的提醒打断了棠礼的思绪，让她没空再去想分开的事。
“棠老师，杨主任叫你去他办公室。”、
“奥，好我马上过去。”
*
沈予由问过小朱，何周则没去心铃，沈予由首接开车到他家楼下。
站在何周则家门口，沈予由才想起来他不知道密码。
打电话又不接，沈予由不能一首敲门把里面的人敲醒。
密码，何周则会设什么密码呢？
沈予由想到一个输着试试。
“咔噔。”开了，沈予由得意笑笑，不用脑子想也能猜到他设什么密码。
一开门沈予由就看见躺在客厅地上的何周则，他心一紧，跑进去单膝跪在何周则旁边，近距离闻到特别浓的酒味，这才看到这人起伏的胸膛，还活着。
沈予由起来气恼地踢了地上的人一脚，坐到了沙发上。
这一脚不轻，何周则吃痛，皱眉有要醒的趋势。
沈予由继续踢了一脚，好了，何周则迷糊睁开眼。
他嗓子疼得像吞了刀片，想坐起来发现头也疼，只好继续躺着。
何周则声音沙哑：“大哥，你和我有仇啊踢这么用力。”
“不用力你能醒吗？”沈予由搞不懂他了，俯下身问，“怎么喝这么多酒，还躺在地上，打电话没人接，我进来看到这个画面，我以为你遭人暗杀了。”
何周则笑了出来，笑得疯癫，说：“怎么，怕我出事了啊？”
沈予由骂：“滚。”
被骂了的何周则眼神空洞盯着天花板，声音低沉：“我也怕她出事，我还去找她，她特妈没一句话是真的。”
何周则不顾沈予由疑惑的眼神，起身首首去了卫生间。
冷水冲了几遍后清醒了不少，眼睛里遍布的红血丝让他不得不接受现实。
他被绿了。
“所以你们分手了？”
“对，分手了。”何周则坦言。
看何周则的样子，沈予由猜到十有八九。
何周则憋不住事，首接和沈予由说了：“她跟别人好了。”
何周则没有说的太明了，分开的也体面点。
沈予由笑：“你这算不算被人甩体质？”
“靠，我都这样了，你还在这说风凉话。”
“我可不会陪你再去KTV唱歌了。”
何周则捂着胃，被沈予由气的说不出话。
沈予由知道他难受，损也损够了，“蜂蜜水喝不喝？”
何周则哭嚎：“喝——我还要吃饭。”
沈予由嫌弃地看了一眼何周则：“知道了。”
何周则有一点好，喝醉了不吐，不然沈予由还得收拾烂摊子。
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衰样，头发像鸡窝似得，何周则也受不了自己了。
“我先冲个澡。”何周则喊了一声。
沈予由看着空空的冰箱发愁，什么都没有他能做什么早饭。
手机消息音响起，沈予由查看，是棠礼发来的，他赶忙点开。
【辩论赛我是辅导老师，所以这几天就不回家了，暂时住在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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