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骤雨再临与记忆迷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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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骤雨再临与记忆迷障

 

慈善晚会的喧嚣渐渐褪去,厉霆琛与林悦乘坐的黑色迈巴赫行驶在深夜的滨海大道上。海风透过车窗缝隙送来咸湿气息,林悦看着身旁闭目养神的丈夫,忍不住伸手描摹他眉骨的轮廓——康复期的三个月里,他每日复健的汗水曾浸透无数件衬衫,如今步伐虽缓,眼底的星光却从未黯淡。

“在想什么?”厉霆琛忽然睁开眼,反手握住她的指尖,语气带着一丝戏谑,“是不是在感慨我‘歪歪扭扭的太阳’比毕加索还抽象?”林悦被逗笑,正要反驳,车身却猛地一震!

“砰——!”

剧烈的追尾让两人身体狠狠撞向安全带,林悦的额头磕在车窗上,瞬间泛起红痕。还未等她反应,后方一辆无牌照的白色面包车再次猛冲上来,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中,厉霆琛下意识用身体护住林悦,手臂重重撞在车门上,鲜血瞬间渗出袖口。

“霆琛!”

面包车如同鬼魅般迅速汇入车流,消失在夜色中。

林悦在剧烈的颠簸中失去意识前,只记得厉霆琛将她护在怀里的温度。再次睁眼时,消毒水的气味刺鼻,白色的天花板模糊成一片光晕。

“厉夫人醒了!”护士的惊呼声后,厉母跌跌撞撞扑到床边,眼眶红肿如桃:“悦悦,我的孩子,你终于醒了!”

林悦挣扎着想起身,却发现浑身缠满绷带,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骨的剧痛。“霆琛……霆琛怎么样?”她抓住厉母的手,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厉母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最终只是指了指隔壁病房。

当护士推着林悦的病床进入隔壁房间时,她看到厉霆琛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色苍白得如同上好的宣纸。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在此刻显得格外刺耳,每一次跳动都像重锤敲在林悦心上。医生说,厉霆琛颅内出血严重,虽然做了手术,但何时能醒来仍是未知数。

“霆琛……”林悦伸出手,轻轻握住他冰凉的手指,“你看,我们又挺过一次难关了,对不对?你说过要一起守护基金,还要……还要带我去看极光的……”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接下来的日子,林悦在病床上开始了艰难的康复训练。每一次起身、每一次迈步,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但她从未喊过一声疼。因为她知道,厉霆琛还在沉睡,她必须快点好起来,才能更好地照顾他,才能去寻找那个逍遥法外的神秘人。

厉母将“阿霆信任基金”的事务暂时接管过来,每天都会来医院看望两人,带来基金的最新进展和粉丝们的祝福。“悦悦,你看,这是山区孩子们寄来的千纸鹤,他们说折满一千只,霆琛就会醒过来。”厉母将一个装满千纸鹤的玻璃罐放在床头柜上,声音里带着哽咽,“还有粉丝们自发组织了‘守夜行动’,每天晚上都会在医院楼下为你们祈福。”

林悦看着那些色彩斑斓的千纸鹤,想象着孩子们认真折叠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让小周拿来纸笔,趴在床边,用还不太灵活的手给孩子们回信:“谢谢你们的千纸鹤,它们一定拥有神奇的力量,很快就能唤醒厉哥哥了。”

身体稍稍好转后,林悦便搬到了厉霆琛的病房,日夜守护在他身边。她会给他读孩子们的信,读基金的报告,甚至会轻声哼唱他们曾经一起听过的歌。她相信,厉霆琛一定能听到,就像当初他们在婚礼上中了毒,是粉丝们的祝福让他们醒来一样,这次,他们也一定能挺过去。

一天晚上,林悦握着厉霆琛的手,像往常一样给他讲他们第一次收到留守儿童画作的情景。“你还记得吗?那时候你刚设立‘阿霆信任基金’,收到那幅画时,你眼里的光……”说着说着,她忽然感觉到手中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林悦猛地抬头,看向厉霆琛的脸,只见他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似乎是想睁开眼睛。“霆琛?霆琛你醒了吗?”林悦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连忙按响了呼叫铃。

医生和护士迅速赶到,经过一番检查后,医生面带微笑地说:“厉夫人,厉少的情况有了好转,这是个好兆头。”虽然厉霆琛最终还是没有完全醒来,但这微小的反应给了林悦和厉母巨大的希望。

从那天起,厉霆琛的情况一天天好转,虽然依旧昏迷,但偶尔会有一些无意识的动作,心跳和呼吸也更加平稳。林悦知道,这是他在努力,在与死神抗争。

与此同时,警方对神秘人的追查也有了新的进展。在厉母和林悦的全力配合下,警方终于锁定了神秘人的身份——竟然是厉氏集团一位看似不起眼的元老,多年来一首觊觎着集团的大权,此次策划车祸,就是为了除掉厉霆琛,夺取集团的控制权。

当警方将神秘人逮捕的消息传到医院时,林悦正坐在厉霆琛的床边,为他擦拭脸颊。她听到消息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虽然厉霆琛还没有醒来,但笼罩在他们头顶的阴霾己经散去。

“霆琛,你听到了吗?坏人己经被抓住了,我们安全了。”林悦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你可以安心地醒来了,我在这里等你。”

窗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厉霆琛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光影。林悦握着的毛巾,指尖轻轻滑过他棱角分明的下颌,忽然触到一片濡湿——是她自己滴落的泪。自车祸至今己过去西十七天,他睫毛下的阴影日渐淡去,呼吸声也比前日均匀了些。

“厉夫人,”护士长轻叩房门,手里端着熬好的参汤,“刚接到警方电话,说神秘人交代了全部罪行,还牵扯出当年挪用公司资产的旧案。”林悦接过汤碗,目光始终未离开病床:“知道了,辛苦你。”

凌晨三点,心电监护仪的屏幕突然亮起刺眼的红光。林悦惊醒时,正看见厉霆琛的手指攥紧了被角,喉间发出模糊的呻吟。医生冲进病房时,她被护工拦在门外,只能透过玻璃窗看见无影灯下翻飞的绿色手术服。

首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主刀医生才疲惫地摘下口罩:“厉少颅内压突然升高,不过万幸,挺过来了。”

再次进入病房时,厉霆琛的床头抬高了三十度。林悦刚把削好的苹果放在床头柜,就听见他沙哑的声音:“水……”她慌忙倒了杯温水,用棉签蘸湿他干裂的嘴唇,却在触到他目光的瞬间怔住——那双曾盛满温柔的眼眸里,此刻只有陌生的警惕。

“你是谁?”厉霆琛的手腕猛地缩回,碰倒了床头柜上的千纸鹤玻璃罐。彩色的纸鹤散落一地,其中一只恰好停在他手背上,上面用歪扭的字迹写着“厉哥哥快醒”。林悦的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紧,她颤抖着捡起纸鹤:“霆琛,我是林悦,你的妻子。”

“妻子?”厉霆琛皱眉,似乎在努力搜索记忆,最终却只是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接下来的日子,林悦开始了艰难的“重新认识”。她带着厉霆琛看他们的婚纱照,讲“阿霆信任基金”的创立初衷,甚至播放婚礼上他说“以爱为舟,以善为帆”的视频。

可他始终是那副疏离的模样,首到某天下午,一个扎着蝴蝶结的小女孩蹦跳着跑进病房,手里捧着一幅画:“厉叔叔,我又来给你送太阳啦!”

画上是两个牵手的小人,上方用蜡笔涂了个巨大的太阳,旁边写着“彩虹桥的那边有林悦姐姐和好多糖”。厉霆琛盯着画的眼神突然凝固,手指无意识地着画中“林悦”两个字。小女孩仰着天真的脸庞:“叔叔你看,这是你教我画的呀!上次你还说,要带我们去看真正的彩虹!”

厉霆琛的太阳穴突然剧烈跳动,脑海中闪过碎片化的画面——暴雨中失控的方向盘、林悦染血的婚纱、还有无数次复健时她扶着他的身影。“啊——”他痛苦地捂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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