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听到男人的回答，许歆妍笑眯眯地回道。
她又吃了一口，很是满足。
包间外，打扮俏皮的许涵淇挽着她妈妈张蕾走了进来。
刚好有一桌客人用完餐起身离开，服务员赶紧过去收拾桌面，“抱歉，女士！稍等一下，马上就好。”
许涵淇抱着母亲张蕾的胳膊，往后站站，对着双手忙乱但态度谦和的服务员笑笑，“不着急。”
她们母女俩先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很快，服务员收拾好餐桌。
尽管服务员己经很仔细地擦拭了三遍桌面，但张蕾还是拿着纸巾又认真地擦拭了一遍。
点好餐，母女俩随意地聊着天。
许涵淇，许歆妍同父异母的妹妹，是许荣昌和张蕾的女儿，现任职于北城城建集团。
许家的三个孩子里，她是最幸福的那一个。
从小，她在许荣昌夫妇的百般呵护下长大，就连同父异母的哥哥许嘉慕，对她这个小妹妹也是宠爱有加。
包间里，许歆妍将未吃掉的两个西色黑金可颂打包。
商灏舟：“好吃的话给妈打包一份？”
许歆妍摇头：“不用，这些够了。”
段女士很注重身材，不怎么吃甜食。
商灏舟接过打包盒，同许歆妍离开包间。
刚好，许涵淇她们的菜也上来了，张蕾看着手旁加了冰的柠檬水，同服务员说她需要换成去冰的。
可能是客人太多，服务员有点儿忙不过来，她刚将要换的柠檬水放到手中的盘子里，一个快速的转身便同刚从包间出来的许歆妍撞个正着。
“砰——”盘中的玻璃杯应声而倒。
杯中的柠檬水，冰块和柠檬片倒在了盘子中，一些夺盘而出掉到了地上。
一切发生的太快许歆妍一时怔愣在那，不知作何反应。
身后的商灏舟迅速地把她往自己怀里拽了一把。
许歆妍一个趔趄，往后紧退了两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服务员赶忙弯身道歉，赶紧将盘子放到地上去查看许歆妍的衣服是不是被溅湿。
“有没有事？”商灏舟也快速地来到许歆妍面前，伸手去摸她的衣服。
看着满是歉意和慌乱的服务员，许歆妍连连摇头，“没关系没关系。”
说完她又抬眸望向满眼担忧的男人，摇摇头，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没事。”
商灏舟也收回了触摸着女人连衣裙的手。
确实不严重，只是溅了一丁点儿水，这个天气很快就干了。
看着许歆妍这么好说话，服务员也长出一口气，心里感叹“真是人美心善！”
她拿起地上的盘子，再次向许歆妍道歉。
另一位服务员己经拿了打扫工具过来打扫。
看着打扫的俩人，许歆妍看了商灏舟一眼，俩人不约而同地转身，抬步往外走。
就这个转身，许歆妍便看到了站在餐桌旁的许涵淇母女俩。
她们母女俩从杯子应声而倒便站了起来，就一首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就在服务员慌忙道歉的那一刻，许涵淇便己经认出了对方是许歆妍。
即使她长这么大只见过许歆妍两次。
第一次是在哥哥许嘉慕的葬礼上，第二次是现在。
但她从记事起就知道许歆妍的存在。
她看到过许歆妍从小到大的无数照片，并且看过无数次，都是在哥哥许嘉慕的房间里。
他有一个影集，里面全是许歆妍的照片。
哥哥有很多影集，有各种候鸟的，有许歆妍的。
但......那么多影集中却没有一本是关于她许涵淇的。
是的，许歆妍有的，她却没有。
从小到大，她一首都知道哥哥很疼爱她。
但那么爱她的哥哥，却没有为她准备一本属于她的影集......
可她许歆妍凭什么有？
许歆妍看着对面的母女俩，一秒，两秒，三秒。
她收回视线，抬步向外走去。
商灏舟紧随其后。
许涵淇对于她而讲就跟陌生人无异。
她们之间唯一的交集就是哥哥离世后，许涵淇拿哥哥的微信给她发消息，告诉她这个噩耗。
——
【许歆妍，我是许涵淇。我哥哥许嘉慕于昨天下午三点离世，他的葬礼在两天后举行。】
当时的她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个消息是不是许涵淇的恶作剧。
可惜，许涵淇给不了她想要的恶作剧。
因为除了这样一条消息，她再怎么都联系不上哥哥了。
电话，邮件，短信，各种社交平台......都联系不上。
百般无措的她打电话给商灏舟，让商灏舟帮忙确认这个消息的真假。
在等待商灏舟回复的那十分钟，她感觉就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在那十分钟里，她设想过无数种奇迹。
她在内心深处一遍遍地乞求神明，让这个消息变成假的。
十分钟后，她接到了商灏舟回复的电话。
——
——
电话里，商灏舟的声音很是低沉，含着小心翼翼：“小妍？”
在听到商灏舟声音的那一刻，许歆妍神经紧绷，心提在嗓子眼。
她慢吞吞地回应：“嗯。”
她在等商灏舟接下来的话，既害怕又迫切。
她还在心底乞求，乞求商灏舟接下来的话可千万不要让她失望。
可是电话里的商灏舟沉默着，久久不肯出声。
即使俩人相隔几千公里，但商灏舟依然能够感觉到许歆妍的急剧心跳。
对于即将要说的话，他于心不忍，沉默着。
许歆妍屏着呼吸，等待着。
商灏舟提气，紧握耳边的手机，“小妍......你回北城吧，我现在给你订票。”
许歆妍：“......”
她似乎己经知道接下来的......
果然，商灏舟继续道：“......昨天下午，嘉慕去水库游泳，溺水。”他稍作停顿，“发现时人己经走了......”
听闻，许歆妍的心轰然崩裂，一片废墟。
是啊！就连商灏舟也是如鲠在喉，何况许歆妍。
商灏舟听着电话里许歆妍那压抑的哭声，心如刀绞。
商灏舟：“我现在给你订票，我到的话可能晚上了。”
发生这样的事，他怎么忍心让她一个人面对？
他要回去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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