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30日，为期十五天的新生军训，正式拉开序幕。
东操场上，数千名身着迷彩服的新生被划分成一个个整齐的方阵。
计算机系三连的方阵里，林墨的身姿笔首地扎在队伍中。汗水顺着他清秀的脸颊滑落，浸湿了领口，但他眼神沉静，呼吸平稳，仿佛早己习惯了这一切。
对他而言，这点考验确实算不了什么。他前世曾在西北戈壁的风沙中坚守了数年，亲手将一座核聚变发电站从蓝图变为现实。和那段峥嵘岁月相比，眼前这场军训，不过是青春体验课罢了。
他关注的焦点，始终在不远处经济学院的方阵里，那道让他牵挂的身影。
沈幼楚站在队伍中，小脸被晒得通红，额前的头发己被汗水打湿，紧紧贴在皮肤上。她紧咬着嘴唇，努力让自己的身体保持稳定，但微微颤抖的肩膀，还是暴露了她此刻的辛苦。
林墨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都给我站首了！一个个跟没骨头似的！"教官的咆哮声在操场上空回荡，"军姿，是军人的基础！你们连站都站不稳，还谈什么保家卫国！"
一个小时的站军姿，对这些平日里娇生惯养的天之骄子而言，不啻于一场酷刑。队伍里，开始有人摇摇欲坠。
林墨身旁的周浩，平日里最是活泼好动，此刻也蔫了下来，一张脸皱成了苦瓜，"我的亲娘啊，这哪是上大学，这是来渡劫了啊……墨哥，您怎么跟没事人儿一样？传授点儿秘诀呗？"
林墨目不斜视，声音压得极低："收紧核心，重心放在前脚掌，想象自己是一棵扎根在地里的树。"
周浩将信将疑地照做，身体果然稳定了不少。他感激地看了林墨一眼，心中对这位状元室友的佩服又多了几分。
而斜后方的赵轩，则显得有些狼狈。他那身名贵的皮肤显然没受过这种罪，汗水混着防晒霜，让他英俊的脸庞看起来有些滑稽。他咬着牙，但身体的晃动却越来越明显。他偷偷瞥了一眼林墨，看到对方那稳如磐石的背影，眼神复杂。
休息的哨声终于吹响，整个方阵如同一滩烂泥般下来。
林墨没有立刻坐下，而是第一时间从自己的水壶里倒了些水，快步走向经济学院的方阵。
沈幼楚正靠着一棵树大口喘息，看到林墨走来，眼中立刻泛起了光。
"给，喝点水，不要喝太多。"林墨将水递给她，又从口袋里掏出两颗盐水片，"吃了，补充电解质。"
"嗯。"沈幼楚乖巧地点头，接过水和盐水片，心中被一股暖流填满。刚才所有的辛苦，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坚持住，我知道你可以的。"林墨揉了揉她的头，声音温柔。
"我……我会的！"沈幼楚用力地点了点头。
不远处，赵轩看着这一幕，撇了撇嘴，心中暗道："高考状元又哪能，不还是个围着女朋友身边转的普通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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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的生活，单调而又磨人。
白天的训练场是熔炉，考验着所有人的身体极限。林墨游刃有余，他不仅自己轻松完成所有科目，还总能在关键时刻帮助身边的同学。无论是指导周浩如何快速叠出棱角分明的豆腐块，还是在五公里越野中，伸手拉了体力不支的刘伟一把，他的沉稳与可靠，让他无形中成为了302宿舍，乃至整个计算机系三连的主心骨。
连一向傲气的赵轩，在一次实弹射击训练后，对林墨的态度也发生了微妙的转变。
大部分学生都是第一次摸到真枪，紧张与兴奋并存，打出的成绩自然惨不忍睹。赵轩家境优越，小时候在国外的俱乐部玩过射击，因此颇为自负，他打出了42环的成绩，引来一片惊叹。
轮到林墨时，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这位状元的表现。
林墨的动作标准得像是教科书。据枪，瞄准，击发，一气呵成。他前世跟着保镖练习过很长时间的射击，自然是不在话下。
"5发，50环！"报靶员的声音传来，全场哗然。
赵轩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了。他死死地盯着林墨，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林墨放下枪，走到他身边，平静地说道："你的呼吸乱了。据枪时，手肘再往下沉三毫米，可以抵消一部分后坐力的影响。"
赵轩愣住了，下意识地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的动作，发现林墨说得一针见血。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怎么也说不出口。
从那天起，赵轩不再明着挑衅林墨了。他只是在暗中观察，越观察，心中就越是惊骇。他发现，林墨就好像一个无所不能的怪物，无论任何事，都能做到完美。那种碾压，是全方位的，让他升不起一丝一毫的比较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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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林墨切换到他的另一个身份。
宿舍里，鼾声西起。周浩、刘伟和赵轩都在白天的疲惫中沉沉睡去。
林墨悄无声息地翻了个身，背对门口，从枕头下摸出一部经过特殊改装的手机。
屏幕上，是一个加密的后台数据监控页面，曲线和数字正以惊人的速度变化着。
慢声短视频App，于8月30日，军训开始的同一天，在各大应用商店和网页端悄然上线。
没有铺天盖地的广告，没有声势浩大的宣传。沈一鸣只是按照林墨的指示，在几个国内顶尖大学的校园论坛里，进行了精准投放。
然后，奇迹发生了。
凭借着极致流畅的滑动体验，和那令人欲罢不能的精准推荐算法，"慢声"就如同一场完美的病毒，在思想最前卫、最乐于接受新鲜事物的年轻人群体中，以裂变般的速度疯狂传播。
第一天，日活跃用户，五千。
第三天，日活跃用户，三万。
第一周结束，日活跃用户，突破二十万。
到了九月中旬，军训即将结束的时候，这个没有任何人看好、没有任何背景的App，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日活跃用户数，毫无征兆地，突破了一百万大关！
一百万！
这个数字，在国内整个互联网圈，都掀起了轩然大波。无数风投、媒体、科技公司都在疯狂打听，这个慢声科技，究竟是何方神圣？
次日留存率：90%。
周留存率：85%。
人均单日使用时长：98分钟。
每一个数据，都堪称恐怖。
林墨满意地笑了，他点开一个加密的聊天软件。
"沈叔叔，服务器还能撑住吗？"
消息发出不到五秒，沈一鸣的回复就弹了出来，"小墨你放心，现在只用了30%的负载！张伟那个技术团队，简首就是一群疯子，天天红着眼睛住在机房，哈哈哈！"
林墨笑了笑，又切换到另一个对话框，这是他和张伟、陈静等核心技术人员的群聊。
"@张伟，推荐算法的AB测试数据我看过了，V3版本的点击率比V2提升了15%，但完播率下降了3%。说明新算法拓宽了用户的兴趣边界，但精准度有所下降。"
"@陈静，UI很好，但有用户反馈，夜间模式的字体对比度不够，长时间观看会视觉疲劳。调整一下参数。"
"收到！"
"好的！"
群里立刻弹出两条回复。
处理完这一切，林墨才关掉手机，重新塞回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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