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藏经阁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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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藏经阁奇遇

 

子时的藏经阁像座巨大的坟墓,月光透过琉璃瓦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影。楚小夜举着夜明珠,鬼鬼祟祟摸向禁书区——药老喝醉时说漏嘴的《混沌丹方》就藏在《灵植栽培大全》的夹层里。

"第三排...第七格..."他指尖刚碰到书脊,背后书架突然传来"咔嗒"轻响。转头看见一部《黄庭经》正在疯狂抖动,烫金封面"啪"地拍开,露出扉页上朱笔批注:【混沌小儿!先看老夫!】

"见鬼了?!"楚小夜后退两步,屁股撞上书架。某本《仙界风月宝鉴》趁机滑进他袖袋,书页里传来娇滴滴的女声:"官人~奴家比那老道有趣多啦~"

混沌珠在丹田里突然兴奋地旋转,整个藏经阁的书架开始"哗啦啦"震颤。数百部典籍同时浮空,像争宠的妃子般挤到他面前:

《炼器入门》用书脊砸开《符咒大全》;

《妖兽图鉴》张开书页把《道德经》包成粽子;

最绝的是那套《金瓶梅》线装本,居然幻化出纤纤玉手去扯《黄庭经》的白胡子!

"都住手!"苍老的呵斥声从阁楼传来。众典籍顿时僵住,一本灰扑扑的《玄天宗规》飘然落下,在楚小夜脚边摊开某页:【禁止典籍成精】的条款正被虫蛀得千疮百孔。

被书群推搡着来到顶楼时,楚小夜踩到了某个柔软物体——那是本正在装死的《仙界菜谱》,封面上还留着鞋印。

"主人。"

清冷的童声在背后响起。转身看见个三寸高的墨色小人坐在砚台边,狼毫笔做的双腿晃啊晃。它头顶悬浮着"玄天藏经阁总纲"八个黯淡金字,每说一个字就有墨滴从嘴角滑落:

"三百年前那场雷劫后...我就知道您会回来..."

楚小夜太阳穴突然刺痛,恍惚看见自己身着玄色帝袍站在云端的画面。再定神时,器灵正用笔尖蘸他的冷汗在桌面作画——赫然是锅盖上的龙鳞纹路!

"您当年亲手刻的。"器灵指向书架深处,"要去看看吗?"

最里层的禁制自动瓦解,露出半卷被锁链缠住的玉简。楚小夜刚迈步,整座藏经阁突然地动山摇!《黄庭经》和《金瓶梅》同时飞过来护在他身前,而器灵的脸色变得惨白:

"他们发现您醒了..."

值夜弟子看到的场景足以载入玄天宗史册:

藏经阁所有窗户同时迸发金光,无数书页像白鸽般飞向月亮;《宗门戒律》追着《双修秘要》满山跑;最绝的是那套《仙界法典》,正用封皮抽打《风月宝鉴》的屁股:"伤风败俗!成何体统!"

"快看阁顶!"陈师兄的惊呼变了调。琉璃瓦上站着个模糊的虚影,宽袍大袖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分明是开派祖师的形象!可当留影石对准时,那虚影却变成了抱着锅盖的楚小夜。

药老的水晶球"咔嚓"裂开道缝。他盯着球中楚小夜瞳孔里一闪而逝的金芒,突然把酒壶砸向墙壁:"果然是他!"

黎明前的黑暗最浓稠时,器灵正在用墨汁修补《黄庭经》被扯坏的页脚。楚小夜着玉简上熟悉的纹路——和锅盖边缘的磨损完全吻合。

"当年您兵解前..."器灵突然咳嗽起来,墨色身体淡了几分,"把记忆藏在..."

话音戛然而止。阁楼地板突然渗出鲜血,组成"快走"二字。楚小夜怀里的《金瓶梅》自动翻到某一页,插画上的美人竟指着后山剑冢方向。

窗外传来苏清雪御剑的破空声。器灵最后看了楚小夜一眼,化作墨色小蛇钻入他袖中。藏经阁恢复死寂,仿佛刚才的喧闹只是幻梦。

只有那本《仙界菜谱》还躺在地上,封皮鞋印旁多出一行小字:【下次记得带酱肘子来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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