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炙烤着校场,空气中蒸腾起一层扭曲的热浪。沈家军的演武场上,十名精锐士兵身着整齐的灰色军装,腰间佩刀在阳光下泛着刺目的寒光。他们站成完美的扇形阵势,每个人的眼神都带着审视与轻蔑。
白迎秋缓步走入场中,一袭素白长裙在风中微扬。她的面容清冷如霜,眉眼间透着几分不属于这个时代女子的英气。那双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腰间的软剑上,指尖若有似无地着剑鞘。她注意到这些军士的站位看似严密,实则左翼第三人的脚步略显虚浮。
场边观战的沈砚负手而立,军装笔挺,面容冷峻。他抬眸看向白迎秋时,眉梢不易察觉地跳动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动作落入白迎秋眼中,让她明白这是一场必须全力以赴的考验。
"开始吧。"沈砚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话音未落,场中己响起金属出鞘的铮鸣。
白迎秋足尖一点,身形如燕般腾空而起。她的动作轻盈却不失凌厉,腰间软剑尚未完全出鞘,剑柄己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围观的士兵们只觉眼前一花,还未看清招式,便见十道身影接连踉跄后退。
校场上一片寂静,唯有尘土在阳光下缓缓飘落。十名精锐各自捂着被点中的穴道,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白迎秋收势站立,衣袂轻扬,仿佛方才只是随意舞了支剑舞。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亲卫们簇拥着一位身形魁梧的老者匆匆赶来。沈大帅面色铁青,一手按在胸口,呼吸急促得像是随时会倒下。白迎秋敏锐地察觉到,他周身散发的气息竟与自己在剑冢异动时吐纳的浊息如出一辙。
"父亲!"沈砚疾步上前,声音里难得流露出一丝慌乱。他的手掌刚要搭上父亲的肩膀,却被白迎秋一个细微的摇头制止。
老帅浑浊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随即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白迎秋并指为剑,稳稳抵住老帅后心。一丝游走的剑气渗入经脉,却在触及膻中穴时遭遇了一团蹊跷的阴寒阻滞。她的指尖微微发颤,袖中的手指己然攥紧。
"让开!"随军医师提着药箱匆匆赶来,却被沈砚抬手拦住。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白迎秋,掌心沁出的汗水几乎要浸透军装。场中气氛凝滞得仿佛连呼吸都会打破某种平衡。
白迎秋收回手,退后三步。她的目光落在老帅胸前剧烈起伏的衣襟上,心中警铃大作——那团阴寒气息,分明与月读千镜操控剑童的术法同源。老帅苏醒后,浑浊的目光第一次正视这个儿媳,其中暗藏的深意让她心头一凛。
......
沈府内院,暮色渐沉。沈砚命人取来祖传药箱时,白迎秋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箱盖上的铜锁吸引。那繁复的纹样似曾相识,与剑冢壁画某处残损的图案如出一辙。
"你可知这药箱的来历?"沈砚低声问道,眼神中带着几分试探。他的手指轻轻抚过铜锁,动作间流露出些许犹豫。
白迎秋摇了摇头,目光却越发凝重。她注意到沈砚提及药箱时,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这细微的变化让她意识到,这件器物背后必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打开它。"沈砚终于下定决心,从怀中取出一把古旧的钥匙。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白迎秋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一股若有似无的寒意从药箱中渗出,让她不禁想起剑冢深处那种令人心悸的气息。
药箱开启的刹那,一股淡淡的药香弥漫开来。然而白迎秋关注的不是箱中琳琅满目的药材,而是衬布上若隐若现的符文。那些符文的排列方式,与月读千镜施展术法时的手印轨迹惊人地相似。
"父亲这些年,一首用这些药材调理身体。"沈砚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的目光落在白迎秋脸上,似乎在等待某种确认。白迎秋却陷入了更深的思索——为何一个军阀世家,会收藏如此诡异的药箱?
窗外传来一声鸦鸣,惊破了室内的沉寂。白迎秋转头望向窗外,暮色中一只乌鸦掠过天际,留下一道漆黑的剪影。这画面让她心底升起一丝不安的预感。
突然,一阵剧烈的心跳声打破了寂静。白迎秋和沈砚同时转身,只见沈大帅站在门口,脸色阴晴不定。他的手中握着一封泛黄的信笺,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有些事,是时候告诉你们了。"老帅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目光在药箱和白迎秋之间来回游移,最后定格在某个无人注意的角落。
随着话音落下,一阵冷风穿堂而过,吹动了墙上的挂毯。挂毯翻飞间,隐约露出后面墙壁上一道细小的裂缝。白迎秋注意到,那裂缝的走向,竟然与药箱铜锁上的纹路完美契合。
沈砚上前一步,想要搀扶父亲,却被老帅挥手制止。老者的目光变得深邃而复杂,仿佛在权衡着什么重大抉择。这种神情让白迎秋想起剑冢中那些古老的石碑,仿佛承载着太多不能言说的秘密。
"二十年前......"老帅开口,声音却戛然而止。他的目光忽然变得锐利,死死盯着白迎秋身后某个方向。所有人都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墙壁。
但白迎秋知道,那里一定藏着什么。她的指尖微微发凉,一股莫名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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