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迎秋的手掌稳稳扣住男孩的咽喉,指尖感受到那股靛蓝色光芒的微弱颤动。沈砚站在一旁,手中的佩枪虽未放下,但目光己转向床榻上碎裂的木板和半空悬浮的墨汁星图。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仿佛整个房间都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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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服剑童后,白迎秋松开了手,任由他在床上。她低头凝视着男孩后颈处露出的一道蜿蜒符咒,眉头紧蹙。那符咒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暗红色,纹路复杂得令人目眩,却又隐隐透出一股熟悉感。
“这符咒……”沈砚也凑近查看,语气中带着几分压抑的愤怒,“看起来与陈九臂上的刺青极为相似。”
白迎秋伸手轻触符咒边缘,指尖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她迅速收回手,神色复杂地看向沈砚:“这不是普通的印记,它更像是某种仪式的残留。”
此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残剑盟的老修士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一面铜镜。他步履蹒跚,却满脸肃穆,显然事态紧急。
“让我看看。”老修士将铜镜置于烛火下,仔细端详符咒的每一个细节。片刻之后,他的手指突然僵硬,随即用力掷下铜镜,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这是双生控魂术!”老修士的声音沙哑而颤抖,“失传百年的邪术!受术者的血气必与施术者相连,一旦符咒激活,双方命运便不可分割!”
此言一出,房内顿时陷入死寂。白迎秋的心脏猛地一跳,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如果符咒真的牵连血缘,那么陈九可能早己通过这种方式控制了更多的人。
“您确定?”沈砚的声音依旧冷静,但眼神中多了一丝阴霾。
老修士点点头,脸色铁青:“我年轻时曾听师父提及过这种禁术,它不仅需要极高的修为,还需要施术者与受术者之间存在血脉联系。否则,符咒根本无法生效。”
白迎秋握紧了腰间的剑柄,指腹着剑鞘上的暗纹。她的思绪飞快运转,试图理清其中的逻辑。“也就是说,这些孩子之所以被改造,不仅仅是为了成为武器,更可能是为了建立某种网络化的控制体系。”
沈砚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如果真是这样,那陈九背后的势力远比我们想象得更深。”
“不仅如此。”白迎秋低声补充,“他还可能利用这种方法,在我们的阵营中埋下隐患。”
两人短暂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随后同时站起身来。沈砚转身走向门口,声音坚定:“我去审讯那个俘虏,必须弄清楚陈九最近的动向。”
白迎秋点头,目送他离开。待房门关闭后,她重新坐回床边,注视着昏迷的男孩。那张稚嫩的脸庞此刻显得格外苍白,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机。她伸出手,轻轻抚过他的额头,内心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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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架上的男人赤裸着上身,皮肤因恐惧而泛起鸡皮疙瘩。沈砚站在阴影中,手中把玩着一把烧红的烙铁,声音淡漠:“告诉我,陈九半月前见过谁?”
男人哆嗦着嘴唇,始终不敢开口。他的目光不断躲避,似乎害怕触及什么禁忌。
“别浪费时间。”沈砚缓缓举起烙铁,金属表面反射出妖异的红光,“你很清楚,我不喜欢重复问话。”
就在烙铁即将贴上皮肤的一瞬间,男人终于崩溃了。他嘶吼着喊出:“南洋术士!是南洋术士!他们的船舱里飘出过腐腥味的檀香!”
沈砚停下动作,眉宇间浮现出一抹冷峻的笑意:“继续说,他们谈了什么?”
“我不知道具体内容……”男人喘息着,声音几乎哽咽,“但我听到陈九提到了‘血脉’二字,还说要尽快完成最后的布局!”
沈砚沉默片刻,随后将烙铁丢在一旁。他转身离开刑架,脚步声在空旷的地下室中回荡。尽管得到了关键信息,但他心中却没有丝毫轻松的感觉。相反,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正悄然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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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白迎秋坐在剑冢附近的石阶上,手中捏着一枚细小的符文碎片。她反复观察其纹理,脑海中不断浮现古籍中关于南洋巫族的记载——那些擅长以血脉为引种咒的神秘术士,是否正是这一切背后的推手?
忽然,她的思绪被一道模糊的记忆打断。那是几天前在沈府地牢中发现的一具尸体,脖颈处有一道未愈的疤痕。当时她并未在意,但现在回想起来,那疤痕的形状竟然与眼前的符咒惊人地相似。
白迎秋猛地站起身,目光如刀般锋利。如果陈九己经通过血缘控制了更多潜伏者,那么接下来的局面将会变得更加棘手。而更令她不安的是,这些潜伏者或许就藏在他们最信任的地方。
窗外,夜风拂过树梢,带来阵阵凉意。白迎秋抬头望向天际,一轮血月正缓缓升起,映照出她脸上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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