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的残秋被雨雾笼罩,文德殿内的铜鹤香炉里燃着龙涎香,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秦桧(秦桧)将一叠文书呈到御案上,象牙笏板在烛光下泛着冷光:“陛下,这是御史台刚呈上来的弹劾奏章,共七十二份,皆是弹劾岳飞(岳飞)‘拥兵自重,通敌叛国’。”
宋高宗赵构(高宗)推开面前的玉杯,酒液洒在明黄的奏章上,晕开一片暗痕。他盯着秦桧身后的屏风,上面绣着的江山社稷图在烟雾中若隐若现:“岳飞……他在庐州(安徽合肥)打得好好的,怎么突然……”
“陛下,”秦桧低垂着眼帘,声音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好叫陛下知道,岳飞私通金兀术(金兀术)的密信,老臣己拿到了。”他示意身后的万俟卨(虚构),“万俟中丞,给陛下看看。”
万俟卨展开一卷绢帛,上面是模仿岳飞笔迹的书信:“‘若得金邦相助,愿以江淮为界,共分天下……’落款处盖着岳飞的私印。”
高宗猛地站起,袍角扫落了案上的玉玺:“这……这是真的?岳飞他……”
“陛下息怒,”秦桧捡起玉玺,放回原处,“老臣也不愿相信。但人证物证俱在,岳飞的部将王俊(虚构)己出面指证,说岳飞早有反意,只是碍于二帝(徽宗、钦宗)还在,才迟迟未动。如今二帝‘晏驾’,他便无所顾忌了。”
提到二帝,高宗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三日前他刚收到密报,徽宗在软禁中“病逝”,钦宗则“死于乱军”,复圣派(复圣派)树倒猢狲散,如今保皇派(保皇派)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对付岳飞了。
“可岳飞……毕竟救过二帝……”高宗的声音有些犹豫。
“陛下!”秦桧扑通跪倒,“正是因为他救过二帝,才更不能留啊!”他抬头看着高宗,眼中充满“忠愤”,“想当初,岳飞不顾圣虑,强行救出二帝,导致三帝并立,国家内乱,这难道不是他的‘首罪’吗?如今他又勾结金兀术,若不除之,陛下的江山……”
高宗背着手走到窗前,看着庭院中凋零的海棠。他想起十五章里岳飞在临安请求北伐时的豪情,想起三十六章里任命岳飞为帅时的无奈,如今只剩下彻骨的寒意。金兀术的计谋成功了,宋廷内乱不止,而岳飞,这个曾经的“救星”,如今成了他眼中最大的威胁。
“传旨,”高宗的声音冰冷,“命岳飞即刻班师回朝,‘面陈’军务。再命张俊(虚构)接管岳家军,不得有误。”
“陛下英明!”秦桧磕头不止,眼中闪过一丝得色。
与此同时,庐州前线的帅帐内,岳飞捏着临安送来的密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信是韩世忠(韩世忠)的亲信冒死送来的,上面只有八个字:“秦桧构陷,速作准备。”
“元帅,”徐清(虚构谋士)将一份塘报放在案上,“临安传来消息,御史台弹劾您的奏章堆满了文德殿,说您……说您通敌。”
岳飞将密信凑到烛火上,看着韩世忠的字迹化为灰烬。他想起西十章里二帝的结局,想起秦桧在二帝死后立刻动手,心中一片悲凉。“通敌?”他突然笑了,笑声里满是苦涩,“我岳飞在前线浴血奋战,他们在后方说我通敌?”
“元帅,”岳云(岳飞之子)按剑上前,“末将愿率背嵬军杀回临安,清君侧!”
“住口!”岳飞厉声喝止,“你想让金兀术看我们的笑话吗?”他走到地图前,指着金兀术的标记,“金兀术就在城外,只要我们一动,庐州就会失守,江淮防线尽毁!”
徐清看着岳飞鬓角的白发,低声道:“元帅,秦桧伪造了您与金使的密信,还买通了王俊……如今朝中所有主战派都被打压,韩世忠将军也被软禁了。”
岳飞猛地转身,眼中布满血丝:“韩将军也……”他想起二十西章里韩世忠在朝堂上为自己辩解的场景,如今老将也遭毒手,心中一阵刺痛。
就在这时,斥候冲进来禀报:“元帅,临安八百里加急!”
岳飞接过圣旨,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岳飞劳苦功高,着即班师回朝,商议北伐大计。所部军务,由张俊暂行接管。”他看着“商议北伐大计”六个字,只觉无比讽刺。如今金兀术大军压境,却要他回朝“商议”,分明是要解除他的兵权。
“元帅,”徐清看着岳飞苍白的脸,“这是十二道金牌的前兆啊!”
岳飞将圣旨扔在地上,走到帅帐外。夜风吹动他的战袍,露出背后“精忠报国”的刺字,那是母亲用绣花针一针针刺上去的,如今却像烙铁一样灼烧着他的灵魂。他想起大纲里“自毁长城”的主题,宋廷不是被金兀术打败的,是自己人一点点毁掉的。
“父亲,”岳云跟出来,声音哽咽,“我们不能回去!回去就是死路!”
岳飞望着北方的星空,想起当年朱仙镇的大好局面,想起自己“首抵黄龙府”的誓言。如今黄龙府未到,自己却要被以“通敌”的罪名召回。他想起西十一章大纲里的内斗升级,保皇派为了权力,不惜自毁长城,而高宗的猜忌,更是加速了这一切。
“我必须回去,”岳飞的声音异常平静,“如果我不回去,秦桧就有理由说我谋反,岳家军就成了叛军。我不能让将士们背上叛军的骂名。”
“可是父亲!”
“岳云,”岳飞打断他,“你记住,无论发生什么,岳家军的枪,只能对准金兵,不能对准自己人。”他想起三十九章里金兀术的劝降,如今看来,金兀术不仅赢了战场,更赢了人心。
三日后,岳飞在庐州城头最后一次巡视防线。金兀术的大营静悄悄的,仿佛在等待什么。他知道,金兀术在等他离开,等宋廷自毁长城。
“元帅,”徐清递上一封密信,“这是金兀术让人射进城的,说……说您回朝后,他愿以长江为界,永不再犯。”
岳飞看也没看,将信撕碎:“告诉金兀术,我岳飞的命,轮不到他来饶。但他若敢踏过长江,岳家军的鬼魂也不会放过他!”
他翻身上马,回望了一眼庐州城,然后策马向南。身后,岳家军将士们跪在城墙上,哭声震天。他们知道,元帅这一去,恐怕再也回不来了。
临安城内,秦桧站在相府的高楼之上,看着南方的官道,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万俟卨侍立一旁:“相爷,岳飞真的会回来吗?”
“他会的,”秦桧捻着胡须,“他那点愚忠,就是他的催命符。等他一回来,就让他尝尝‘莫须有’的滋味。”
远处,一匹快马正疾驰在雨幕中,载着大宋最后一丝希望,也载着岳飞的忠诚与无奈,奔向那座名为“临安”的牢笼。内斗的烈火己经烧毁了二帝,现在,它要烧毁最后一道长城了。而金兀术在北方的营帐里,正举杯遥敬南方,他的计谋,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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