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白火苗舔舐到旁边暗红发黑的蜡质。
瞬间!
整个凝固的血蜡仿佛被投入了滚烫的油锅!
青白色的火舌暴虐地跳跃、暴涨!如同点燃了一个巨大、无形的汽油池面!它们不再需要任何风势助燃,以不可思议的燎原之势轰然扩散开去!
冰冷!那火焰分明燃烧得异常猛烈、疯狂,升腾起数丈高的火浪,卷舔着阴暗的洞窟穹顶,火光跳跃,将万千凝固在蜡层中的人脸都映照得惨白扭曲。可站在栈桥上的三人,却只感到一阵极其古怪的寒意扑面而来,如同寒冬深夜打开冰库的大门,那寒意渗入骨髓,激得人汗毛倒竖。
然而更可怕的景象是尸蜡本身——在火苗肆虐之处,坚硬的尸蜡如同投入火焰的油脂,瞬间软化、熔化!变成奔腾流淌的暗红粘液,并迅速转为一种刺目的焦黑色!空气中陡然充满了恶臭至极的焦糊味,混合着油脂燃烧特有的浓烟,以及骨头在烈火中爆裂炭化的噼啪声响!
火蛇蔓延极快,瞬息己袭至胡八一脚踝处!
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灼烧声响。
死死缠住胡八一脚踝的婴儿尸骸首当其冲。那怪异的青白火焰如同活物,猛地卷上了它的背脊!在三人惊骇的目光中,那小小的、膨胀如尸蛙的背脊瞬间焦黑、卷曲、炭化!紧接着,火焰沿着尸骸的手臂一路烧灼而上!
剧痛仿佛透过无形的连接首冲尸骸的核心!它发出了空前凄厉、超越了之前所有哭嚎的、令人耳膜几乎破裂的尖锐鸣响!
那箍得胡八一几乎失去知觉的冰冷滑腻之手,在这剧痛灼烧下竟猛地痉挛、松开了!
胡八一感觉脚踝一轻!千钧一发之际,他根本来不及思考,求生的本能驱使他做出了几乎是同时的两个动作!
右手的工兵铲再次爆发出全身的力量,借着身体前冲的惯性,狠狠向下捅去!“嚓!”裹挟全身力量的工兵铲轻易刺穿了下方融化的尸蜡层,锋利的铲尖准确击中那个埋在深蜡中的墨玉方匣!手腕猛力一绞一挑!
啪嗒!
一个巴掌大小的墨玉方盒带着半凝固的污浊血蜡,被工兵铲尖端挑飞,在空中划过一道污浊的弧线,“咚”一声落在胡八一身后的栈道木板上。
身体摆脱了束缚,胡八一如同被压紧后弹起的弹簧,双足猛地发力向后急退!在灼热的焦臭味和刺骨的寒意混合侵袭下,他拖着麻木的左腿连连踉跄数步,后背重重撞在另一侧腐朽的桥栏上才勉强稳住身形,震落下簌簌烟尘。左腿裤脚被撕裂,露出脚踝皮肤上几个乌黑发紫的指印,剧痛与那附骨之疽般的阴冷感仍在皮肉里钻刺。
“我的老天爷……”王胖子呆呆地望着桥下己成滔天火海的尸蜡血河,嘴巴惊得能塞进一枚鸡蛋,手电筒的光柱抖得如同筛糠。Shirley杨己趁机拉回胡八一,伞兵刀横在身前,警惕地盯着下方那片诡异燃烧的青白火海。
就在这时,被胡八一起初劈开的那片蜡层裂缝中,一个灰褐色的物体随着火焰蔓延,缓缓被逼退浮起,撞在栈桥朽木桥桩上停下,半沉半浮于正在熔化的蜡流表面。
“那是……卷东西?”王胖子眼尖,强忍着那邪异的焦臭和刺骨寒意,把手电光聚了过去。
一截乌沉沉的筒状物被火焰灼烤得滋滋作响,通体似乎由某种坚韧的古竹或兽皮卷成,色泽黧黑,显得异常古旧。
“陈瞎子的竹简!”胡八一眼神陡然锐利如针,几乎是一声低吼脱口而出!他认得那种样式!这定是陈瞎子为记录那惊天秘密而秘藏的载体!
可如何取来?下方己成燎原之势的青白火海,正贪婪地吞噬着粘稠的血蜡,距离桥面己然不足一尺!灼热的气浪与冰冷的刺骨寒气混杂翻涌,让人窒息。那竹简所在的蜡层边缘,火焰噼啪跳跃,眼看着就要舔舐上去!
王胖子急了眼,下意识就去摘背上的绳索,却被Shirley杨厉声喝住:“来不及了!”她目光如电扫过桥柱的结构,“用工兵铲!”
胡八一瞬间会意!方才撬动玉匣的经历给了灵感!他一咬牙,不顾灼人的热浪和彻骨的寒意将左脸烤得生疼,身体再次猛地前扑,整个人几乎半悬在桥栏之外!手中的工兵铲被他当作长柄钩子,手臂运足力气对准那卷竹简末端猛地一甩!铲尖准确地穿过竹简卷心与蜡层之间的微小缝隙,猛地往上一别、一挑!
唰!
那卷乌沉的竹简应力而起,带着几点燃烧的青白火星,翻滚着越过下方熊熊火舌,被胡八一甩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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