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许喉口发涩,“我……己经联系了一个熟悉的朋友,他会帮我的。江谨,你能听话吗?”
“熟悉的朋友……男人?不需要,姐姐,有我在你为什么要找别人呢?我的伤势不重,很快就能行动自如。我会亲自来接你……再等一段时间,正好他也进医院,不会再继续骚扰姐姐。阿谨好想姐姐,求你别说让其他外人帮忙的话……”
他哽咽了一声,喉口滚动,“而且我查看过姐姐的手机,明明……就没有能做到这种事的朋友。”
江知许一愣,手下意识捏紧,嘴巴张了张,就被江谨低低切切的哀求声打断,“再耐性等待一阵,我就会出现在姐姐身旁,重新接你回家。阿谨和姐姐的家……好不好,好不好?”
一声声恳求带着满是渴望,从听筒口密匝匝的流泻,无孔不入的侵占她整片意识。
江知许一时间说不出拒绝的话,微风吹过些许发烫的脸颊,她想起那个缠抱着手臂,以一双黑珍珠般眼目凝着她,不停撒娇的秾丽少年,微微叹了一口长气。
“好,我等你。”
心里清楚得意识到,她应该是等不到江谨来接她回家。
按照江谨负伤的程度,再想到谢沉川说过的话,如果真到了他俩重新对决的那一日,必然是江谨吃亏。
她对江谨可能有好感,但事情接踵而来,导致她还没体验到恋爱的苗头,就被这跌宕起伏的剧情给弄得气晕八素。
现如今这俩人争风吃醋给闹进医院去了,她下意识就不想江谨和谢沉川再碰面。
不知道江谨有没有听出她这句话是应付说得,他声音透着欢欣,满溢出来的喜色淌入她心头,“姐姐……那今晚,今晚你就别挂电话,就这样陪着阿谨,好不好?”
她神态犹豫,想到如果谢沉川也打电话过来发现占线的话,恐怕又没法消停了。
正打算回复,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被她之前特意删除的号码,就这样陡然出现在屏幕上方的边缘。
一看备注——知知的专属蠢狗。
“……”
谢沉川,他真的要脸吗?
什么时候偷摸改的?
她手机里的私交联系人很少,办公都是微信或者钉钉,因此平时根本不会刻意注意联系人备注名。
上回删除拉黑后,她就没关注了,没想到……
肯定是趁她睡着时拿她手机篡改的。
对他变态行径再度加深一层刻板印象后,眉眼紧紧拢起,她毫不犹豫的就按掉了他的号码。
而江谨敏锐的听出她呼吸有一瞬的缭乱,他忽地问,“姐姐……姐姐不愿意吗?”委委屈屈的声线。
江知许见江谨误解了什么,飞快开口解释,“不是,是有……有个讨厌的人打电话过来。”
她不想告诉江谨是谢沉川来电话了,随口胡编一句,然而下一秒,就听得他呼气声渐重,慢吞吞地问道:“是他吗?”
对情敌的感知能力要不要那么精准啊!
她好不容易吹风吹得脑袋没那么晕胀,此刻又感到头隐隐作痛起来。
扶额。
“我己经挂了。”
“还会再打过来的吧?”
“阿谨……”
“姐姐今夜不能陪我吗?”
她听着那一声脆弱的哀求声,怔愣之际,知知的专属蠢狗不依不饶的继续拨进来。
江知许继续秒挂,顺便回道:“阿谨,听话,我……明早起来,给你电话,好吗?”
“再陪我一会吧,姐姐。”他松口,语气弱弱地,让江知许根本无法拒绝。
而这时谢沉川还在坚持不懈的拨入,没有一秒钟的间隙,她干脆无视等自动挂掉,专心回应江谨。
“好,那……就一会。”
“吃过了吗?”
“没呢,刚醒来。”
“姐姐很累?也是……在我身边的话,姐姐就不会那么累了。”
“你……既然要养伤,就别使劲折腾。吃好睡好伤口才能复原得更快,我不想看到病恹恹的阿谨来接我。”
他呼气声倏地一重,旋即发出甜甜腻腻的笑声,“嗯……听姐姐的。那姐姐也是……阿谨每晚都想着姐姐才能睡着,姐姐呢,这几天……有想我吗?”
江知许感到手心发烫,正要答,就看到一条短信突兀的钻入视野里。
——知知,你在和谁通话?
——我猜猜,肯定是那个姓江的野男人吧?
——我之前说错了,知知不是擅长让男人伤心……知知是擅长让我伤心。
——知知,我也伤得很重,能可怜一下我,和我说两句话吗?
——好想知知的声音,早知道……该录下来的。
——知知不回我,是因为和他聊得正忘乎所以了吗?
——嗯,没关系,没关系,知知主人……这次蠢狗犯错了,所以被惩罚是应该的。
——好想知知,想知知。
——我在想你,知知。
她莫名手痒,想干脆点把这号码再次拉黑,省得看到他的短信轰炸。
江谨觉察出她的分心,他缠绵的口吻揉入一丝迫近的逼问,“姐姐……他还在继续给你打吗?姐姐不回应阿谨……是在想考虑接通他的电话吗?”
声音渐渐冷下,明明该镇定点回应,江知许莫名发慌,声音微乱,“不是……阿谨,你别瞎想,是他一首发短信过来。”
“姐姐不会受他的蛊惑吧?”江谨那声调染上森然的寒意,“姐姐是阿谨的姐姐,是只属于我的,像那种低劣的杂种怎么配沾染姐姐?”
这一瞬,江知许忽地脑袋嗡鸣,嗡鸣声渐退后,她逐渐清醒,噢……差点忘了,她的弟弟,可也不是什么善类。
夜晚凉风吹拂,她感到脑袋异常清明,连声音都不再慌张。
“江谨,我……是只属于我自己的。”
“姐姐、对不起、对不起姐姐……”他语气立马乱了,病态的口吻消散干净,瞬间恢复柔软。
那声音低哑,微弱,脆如蝉鸣,“不在姐姐身边的每一刻,想到他时时刻刻在姐姐身边,我太嫉妒了……”
——知知,我真嫉妒他。
——求你,别对我那么冷漠,回我一个字……也好。
江知许指尖动了下,回了一个字:滚。
几秒钟后,谢沉川的电话又重新拨来。
江谨颤抖的声线在耳畔犹如哀鸣,“姐姐……姐姐阿谨很害怕……”他声音闷响,沉甸甸如重石压在心田,“如果姐姐很累,阿谨……阿谨会忍耐。”
谢沉川的电话自动断了,紧接着,他的短信继续传来。
——知知,再……回我一个字,好吗?
江知许是从来不抽烟的人,但这一刻,倚着窗沿站着的人,突然很想抽一根烟。
她缓缓呼出一口气,旋即指尖在屏幕上慢慢敲打。
——谢沉川,你贱不贱啊?
没一会,谢沉川发来笑的表情符号。
——嗯,开心吗?这样骂我……知知会开心就好。
他好像根本不介意她怎么回,不管她说什么,只要是能回应他,就好了。
这就是他的根本目的。
江知许有点累了,她歪着脑子,后脑抵住窗边,她低声回道:“明早上……我会给你电话的,阿谨。”
“等等姐姐!”他急呼一声,仓促间因为激动而全身骨骼绞痛战栗,他抑住疼痛哼了一下,不顾额间,脖颈渗出的冷汗,缓缓放柔音色,极尽温柔,“姐姐……阿谨如果有哪里惹你不痛快,姐姐尽管说一声……我会改。有些时候……我、我可能意识不到,会失控,可是阿谨真的不希望,姐姐怕我。”
“别、别怕我……好吗姐姐?”
“也别……这样疏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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