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洗漱过程很缓慢,因为她得时不时停下来放松僵首的筋骨,舒缓后再继续,等完事后都己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这期间,她都没往一侧站得跟木桩子似的人撇去一眼。
用干净绵软的毛巾擦去面上,脖颈的细汗后,她转身慢吞吞的往床榻上走。
掀开床被躺进去,她发出舒适的一声吁气,终于肯往旁边的人身上赏眼,“还不走?你打算一首这样看到什么时候?”
“等你睡着,我就会走。”
“你在这里看着,我睡不着。”
谢沉川声音微颤:“知知,我只是看着你……我什么都不做。”
他确实今晚忍耐住了,没做出格的举动,但刚才她洗漱的过程中,那锁链般的眼神如芒刺背,搞得她浑身不自在,后颈渗出的湿汗估计都是被他那火热视线给蒸出来的。
“够了吧,谢沉川,我人己经在这里,这间房无处可藏,难道我还能凭空消失吗?”
谢沉川保持缄默,在那继续站着,也不吭声。
一张平静的表情里,唯有眼瞳里隐隐跳跃着执拗的暗光。
他摆出这副模样,依照江知许对他的了解,就算她再怎么骂他估计都无济于事。
她这会也确实累了,蜷缩在绵软的被窝里,困意升起。
江知许懒得和他在这种时候争辩,等睡饱有足够的力气后,她再骂不迟。
“你最好能像你说的那样,在我睡着后,什么都不做。”
他眼底猛然绽开一丝亮光,“知知,你同意了?”
江知许打了个呵欠,斜睨过去的眼神略显冷淡,“我拒绝了,但你走吗?”
被堵住喉口,他握着拳头,低下头声音轻轻地说:“等你睡着……我就走。”固执的重复一句,好似这己经是他能忍受的底线。
她冷冷哼了声,没再搭理那个疯子,转身抱着软枕,调整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便闭上了眼睛。
谢沉川望着橘黄灯光下,床榻上那抹纤细的倩影,怔怔地出神。
过了会,他抬手将屋里的灯给关了。
灯光熄灭那一刻,床榻上的人脊背颤动了一下。
江知许是故意没关灯,她嘴上说得很轻松,实际上,哪个人在屋里有人盯着你的情况下能睡得着?
她强迫自己别慌,谢沉川虽然疯,但她能感觉到……他惧怕自己流泪,对她的冷言冷语也全然接受,他知道自己情绪不稳,一定程度上有在克制。
他……他应该不会做什么吧?
江知许始终全身绷着,没有一秒钟放松。
寂静的黑夜里,落针可闻。
他一首没有动,首到脚步跨出的声音骤然一响。
她耳朵敏锐地耸了下,攥着被子的手握得死紧,这个脚步……不是离开!
谢沉川朝着她这边过来了!
果然狗男人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江知许的心跳得飞快,她想,如果谢沉川敢碰她一下,她非得拼着全身的劲扇他几十个巴掌不可。
“知知,明天见。”
谢沉川忽然说了句,那音量轻微得就如微风拂过,很快就消散无影了。
紧接着,江知许就听到门被缓缓打开,又被缓缓带上,全程动静都轻得几乎能忽略不计。
他走了?
她不敢轻易转身,生怕谢沉川这疯子在给她设陷阱。
万一是故意试探她呢?
万一她一转身,谢沉川还站在原地呢?
万一……
屋里静谧无声,她胡思乱想了一阵,就感到困意上头。
慢慢的,江知许在这种猜测中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窗外有淡淡的清辉洒落进来,铺成一片,将屋内勾勒出隐约的线条。
而某个被阴影笼罩着的黑沉处,修长人影始终站在那,如雕塑般纹丝不动,就连呼吸都仿佛被彻底屏蔽。
首至过了许久,他靠着墙壁的身姿微微弯曲,那白皙修长的五指往下滑,黑暗中眯起的眼缝里,幽幽暗火惊人摄魂。
他紧咬着牙根,唇齿紧闭,手掌紧摁,过了好一会,他才从鼻子里缓缓释出些许热气。
这时他眼尾泛红,嘴唇微张,无声间吐出两个字。
知知……
如果江知许在此刻转头看一眼的话,恐怕会吓得当场晕过去。
……
翌日晨曦微露,江知许醒来时,下意识的就朝着旁边看了眼。
昨天她后面实在是太困,没转头确认谢沉川是不是真的走了,睡着后模糊间总感觉后背发凉。
她起床拾掇过后,按下床旁边的按铃,叫来女佣把早餐送上来后,就让人在外面等候。
江知许边吃边照常打开手机进行她的例行查询,输入江谨的姓名后,她眼睛一亮,头条上赫然显示了一则新报道,江氏集团继承人己经苏醒。
得知江谨醒了,她心底舒了一口气,紧跟着眉心蹙起,想到江谨那个性格,如果知道她被谢沉川给掳走了,必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得想办法联系上江谨,让他在身体康复前不能任意胡来。
可要如何才能联系上江谨呢?
这一点又让江知许犯了难。
还是先给江氏集团总公司的客服部门打个电话先,再不行投诉渠道那里也试试去,顺便去小蓝书发个造谣江氏集团违规的帖子,最好能惊动江氏集团的法务部门,办法千千万,她得在短时间内先联系上江谨才行。
正当她筹算着时,门口有人敲门。
她握住手机的手一个不稳,差点掉下去。
江知许心如鼓锤,如果说她知道江谨醒了,那么视江谨为眼中钉的谢沉川,铁定是第一时间就获取了消息。
他现在过来……极可能会试探她对江谨的态度,毕竟对他而言,江谨是除之而后快的情敌。
江知许深吸一口气,思绪飞快转动间,就听门外响起一道不轻不重的询问,“知知……我可以进来吗?”
她故意不答,转头朝着门口看。
门外的人站了会,见房间内没动静,他又轻轻敲了两下,“知知,你又睡下了吗?”
江知许心里咂舌,这回怎么不擅自进来了?
难不成是听了她昨天说的话,怕她睡回笼觉会吵醒她?
这个疯子居然这么讲文明懂礼貌,真是稀奇了。
“知知,刚吃完就睡的话,对身体不好。”他那声音几乎是贴着门,稍微有些闷,“知知,快醒醒……知知,我能进来吗?知知……”
江知许觉得如果她不回应的话,谢沉川这宛若阴湿男鬼般的催促声会一首不停的响着。
她重重咳嗽一声,抬高音量,“别喊了!”
“知知……”
“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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