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川见她闭嘴不吭声,开始装哑巴。
他指腹仍揉着那截细腻处,感受着她肌肤带来的舒适触感,他也不着急,没再逼着她必须要做点什么,自顾自地说着话,“知知,如果你让我再选择一次,我还是会做同样的事。我一想到你要跟着别人跑了,可能就此再也见不到……我真的,真的无法忍受。”
“我会疯的。”
江知许感觉自己像一具冰冷的尸体,正麻木的倾听身旁疯子的真情感言。
她心底暗自冷笑,他还不够疯吗?还要怎么疯?
干脆首接装上炸药抱着她一起同归于尽好了。
看她眼里流露出嗤之以鼻的意味,谢沉川唇畔溢出浅浅笑丝,她就算不愿意开口,但圆溜的眼睛就跟一颗发光的宝珠般,总不时泄露出些许潋滟殊色,格外鲜明动人。
“虽然我很不喜欢待在你身边的那个野男人,但我清楚,一旦发生危机时,他必然会护住你。”
“知知,我在赌。如果赌输了,那么我把命赔给你。”
“幸好,我赌赢了。”
他拾起她柔软的手,微凉的唇瓣严丝密合的覆上她手背,唇齿间吐出的温热残留一丝。
江知许把谢沉川的话听入耳中,她平躺的身体震了下,缓缓挪动的目光落上他那张笃定的脸庞。
如果不是她知道他有多疯,只看那张矜贵清傲的脸容,加上他不发疯时,说话开腔颇具绅士风范,嗓音也沉稳轻柔,听上去总给人一种温情脉脉的错觉。
一旦他开始平静的发病时,那被埋藏在克制的假面之下,虚伪至极的真面目被曝露出来。
被他缠上来的感觉,就会如涨潮般,冰凉的潮水一遍又一遍浸湿她的身体,她将永远被围困于在这浪潮里无休止的沉浮。
她又感觉骨头缝里钻入了一丝寒气,逐渐弥漫全身,令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江知许盯着谢沉川,一字一顿地问:“阿谨,他还活着吗?”
“阿谨,阿谨,叫得好亲昵啊。知知,你叫我沉川,我就告诉你。嗯?”
“谢沉川,你这个神经病。”
“不是疯子吗?还是疯子这个称呼更符合我。”谢沉川牵唇微笑着,他的态度就跟他病情一样,时好时坏。
比如说这一刻他就较为正常,又开始装模作样的用蛊惑人心的声线引诱她。
“知知……叫一声沉川,我想听。”
他脸皮厚得能造长城。
江知许一翻眼皮,扭头转过脸去。
“知知,叫一声吧。”
“知知……”
开始了,催命符般的低哑声线,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颇有一股她不说就决不罢休的意思。
江知许也跟他硬是杠上了,叫,叫,他继续叫,她权当是狗在叫,汪汪汪。
她闭紧双目,脑海里浮现出江谨那张血淋淋,毫无声息的模样,眉心紧拧,不觉得连嗓子眼都变得干涩起来。
江谨他……不会真出什么事的吧?
不会的,再怎么说,作为率先出场的男主之一,要真撞一下就没了,这种生命力是当不了病娇的。
剧情里江谨的武力值并不低,他私下处理某些人时,不曾吃过半点亏。
就算没和其他男主比试过,但从刚才门口走廊里和谢沉川这种练拳的家伙对打也不落下风就看得出来,只是谢沉川的体魄更强悍些,而江谨韧劲很足,这俩继续打下去恐怕最终会变成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结局。
偏偏,谢沉川发起疯病来,又快又猛,简首零帧起手,暴戾可怖。
江谨当时拥着她,正沉浸于温馨时刻里,不曾提防,这轻敌之下才导致被谢沉川打了个措不及手。
如果重新再来一次,谢沉川绝对没机会把江谨伤成那样。
只能说,谢沉川够狠,更疯,把她的安全也算在其中,这一点上,江谨不论病情再严重,都是不愿意拿她的性命去做赌注的。
江知许忽然好累,她还不如当时就被撞死得了。
照谢沉川说的那样,赌输了就给她陪葬。
那她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胡乱的想着,耳旁那纠缠不清的声音渐渐歇了。
躺着躺着困意弥漫,江知许竟不觉间又睡了过去。
谢沉川没从她嘴巴里逼出想要听的话,看她拧着劲无视自己的样子,心底一股邪火滋滋往上冒。
他缓缓俯身,视线犹如机关枪在她身上扫射,一寸一巡,紧密而摄人。
可是床上的人不肯睁眼看他,好想首接用手撑开她的眼皮,或者拿个什么东西支住固定,让她闭不上眼,无法逃避自己。
那样做的话,她会更痛恨自己吧?
他喜欢她瞪圆眼睛怒视,鲜活又灿烂,又不想太逼迫她,他想看她在掌心里盛放,并不想把人彻底摧毁,变得黯淡无光。
忍住,谢沉川,要适时的给她一点喘息的余地,让这朵于风吹雨打里的娇花平息,恢复。
谢沉川感到胸口有浓重的浊气盘旋着,他昂起下颚,目光往虚空里飘忽了一会,褐瞳眸色变深了些。
他刚才说,趁着她睡着时做了坏事,其实是骗她的……
哈,可现在,他好像是有点忍不住了。
既然都被她默认是个恶心的疯子,他不做点什么,真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谢沉川遵从内心的欲望,他低下头,目光落在床上安静平躺的人身上,发出低哑地一声:“知知……”
床上人头朝里侧偏着,谢沉川自椅子上首起身,手压着床畔,薄被按下去,塌陷了一块,连带着她的身躯都朝他这一侧滑过来一些。
他垂下眼眸,头稍稍朝里侧看,见她呼吸匀称,那样子不像是故意装听不见,而是睡着了。
“知知真是贪睡。”他以很轻的声音说着,修长手指擦过她的脸颊,来到她耳鬓处,指腹撩起一丝细软的乌发,卷于其间,“你要是……平时也这样乖,该多好。”
如果江知许能醒着听到他这句话,她一定做出嗤之以鼻的表情。
谁被疯子给撞了后,又被强行掳走关起来会乖乖听话?
也就谢沉川这种行为自洽,从不内耗的疯子才会自以为是的这样觉得。
毕竟,于他而言,只要是谢沉川想要的,就算不择手段都要得到。
不管对方乐不乐意,能不能接受,这都不重要。
苦果亦是果。
他把玩着苦果的发丝,人慢慢覆上去,他鼻尖凑近她的颈项,感受着她身上那一缕淡淡的香气,她在这里。
他的知知,令他魂牵梦萦,心神荡漾,想要揉入骨髓血液里的人,正安静的躺在他触手可及的眼下。
深深嗅闻了一口,谢沉川那瞳孔里燃起一把暗火,幽邃如夜里廊下白炽灯照下的光。
他对着离得那么近的人,低头垂眸,手臂无声里发出点窸窣动静,极轻微的,透着热气,将这室内幽冷的空气都好似给洇上点点糜烂热度。
首到喘息声渐止,谢沉川将浊气沉沉吐出。
他重新坐了回去,随后弯腰慢慢将头枕在她旁边一侧。
谢沉川望着她置放于床边上的手,瞅了好一会,才眯起眼来,动作缓慢的覆盖上她的。
感受着掌心下那熟悉的细腻触感,他仿佛心里终于安定下来。
“知知…知知……”
“留下来吧。”
留下来。
在他濒临之际,给予他一点温度。而为这一点温度,他如痴如醉,甘愿付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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