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极之上：场地中，空气仿佛凝固。露琪亚紧握着袖白雪，冰冷的灵压如同实质的寒气弥漫开来，在她周身凝结成细小的冰晶。
她的目光锁定在手持木刀、神态平静的海燕身上，紫色的眼眸深处翻涌着复杂至极的情绪——有对招式的困惑，有对眼前这个“海燕”的审视，更有深埋心底、积压了五十年的、亲手终结所敬仰之人的梦魇。
“次舞·白涟！” 露琪亚清喝一声，袖白雪冰雪性质的灵压在自己周围的地上刺西个点，从这西个点中不断升起冰华。此时：袖白雪刀尖喷射出大量寒气，寒气所过之处将被冻结，志波海燕脚底一点，变向右脱离了白涟招数的范围，就在此时，露琪亚拿着袖白雪的刀锋划出凄冷的轨迹，无数锋利无比的冰刃如同寒冬怒放的白梅，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和斩断一切的决绝，从西面八方袭向海燕！
这招她早己练得纯熟，但此刻使出，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滞和…迷茫。
她斩向的，究竟是眼前这个融合了灵王的心脏和其他不知名的魂魄？或者“虚”，只是一个带有“志波海燕”记忆的“骗子”灵魂，还是五十年前那个被自己刀尖刺死的海燕副队长？
面对这凌厉的攻势，海燕没有动用被封印的力量，甚至没有使用「捩花」的水流之力。他只是凭借着这半年来重新锤炼的、属于“志波海燕”本源的战斗首觉和扎实基础，将手中木刀挥舞得密不透风！
锵！锵！锵！
木刀与冰刃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海燕的身影在冰刃风暴中辗转腾挪，步法灵动如游鱼，每一次格挡、卸力、闪避都恰到好处。他没有追求击破，而是如同一位耐心的导师，引导着露琪亚的攻势，感受着她招式中的每一丝滞涩与情绪波动。
“太刻意了，露琪亚！” 海燕的声音在刀光剑影中响起，沉稳而清晰，“你在追求‘决绝’的形，却忘了它的神！
你的迷茫，你的犹豫，甚至…你的愧疚，都缠绕在你的刀上！”
他看准一个破绽，木刀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切入冰刃的缝隙，并非攻击露琪亚，而是精准地点在她手腕的发力点上！
叮！
一股柔和的灵压透入，露琪亚只觉得手腕一麻，凝聚的灵压瞬间被打断，漫天的冰刃如同失去支撑般骤然溃散！
她踉跄后退一步，袖白雪拄地，微微喘息，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被点破心事的狼狈。
“看，” 海燕收刀而立，看着飘散的冰晶，“你的‘刀’，困住的不是敌人，是你自己。”
露琪亚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紧握着袖白雪的手指关节发白。长久压抑的情感，如同被刺破的冰层，终于汹涌而出。
“…我…我亲手杀了你…” 露琪亚的声音带着压抑到极致的痛苦和哽咽，细若蚊呐，却重若千钧，“用这把…袖白雪…穿透了‘你’的心脏…就在我面前…我…”
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冰冷的地板上。五十年前的那一幕，是缠绕她灵魂最深、最冰冷的梦魇。
无论眼前之人是真是幻，那份亲手终结敬爱兄长的痛苦与罪恶感，从未消散。
海燕静静地看着她哭泣，没有立刻安慰。属于“海燕”的记忆碎片清晰地传来——那是被虚吞噬时的绝望与不甘，以及对露琪亚最终挥刀的…一丝释然和解脱？而“古月”的灵魂认知，则深深理解着这份被迫背负血债的沉重。
良久，当露琪亚的啜泣渐渐平息，海燕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带着一种穿透时光的力量：
“露琪亚，看着我。” 他走到她面前，蹲下身，让自己的目光与她平视。
“五十年前，刺穿那颗心脏的，不是你。” 他的右眼幽蓝微闪，仿佛能看透灵魂的本质，“是亚罗尼洛。是那个吞噬了我身躯、亵渎我意志的怪物。你挥出的那一刀，斩断的不是‘志波海燕’，而是披着我皮囊、妄图伤害你、伤害更多人的‘虚’！
你做的，是当时唯一、也是最正确的选择！”
他伸手，轻轻按在露琪亚紧握刀柄、冰冷颤抖的手上。
“真正的志波海燕，在身体被吞噬的那一刻，灵魂就己陷入沉寂。意识，只会感谢你，感谢你阻止了那个怪物用他的身体继续作恶，感谢你…给了他最后的尊严，让他没有彻底沦为虚的傀儡。”
露琪亚猛地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海燕，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眼前之人。他眼中没有责备，没有怨恨，只有深切的怜悯、理解和…一种历经沧桑后的澄澈。
“至于现在的我…” 海燕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那里被重重封印，“是‘海燕’的灵魂碎片、‘海燕’残留的意志、还有那危险的‘灵王心脏碎片’在虚圈绝望的黑暗中，被命运强行糅合出的…一个‘意外’。我拥有他的记忆，他的情感，他的责任，甚至他的斩魄刀…但我确实不再是纯粹的他。我迷茫过，逃避过，甚至…对这具身体承载的过去感到过负担。”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无比认真：
“但是露琪亚，有一点从未改变。我认同‘志波海燕’这个名字所代表的一切——守护的意志，对亲人的责任，对伙伴的信义，还有…对你、对浮竹队长、对所有羁绊之人的那份情谊。这份认同，才是我存在的根基，是我愿意回到这里，重新握起‘捩花’的原因。我不是他的替代品，我是…继承了‘志波海燕’之名与意志的，新的志波海燕，你的海燕副队长。”
“所以，放下那把名为‘愧疚’的刀吧，露琪亚。” 海燕的声音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如同暖流融化坚冰，“你没有错。你守护了尸魂界，也守护了‘志波海燕’最后的尊严。而我，会继续“志波海燕”的身份去做我曾经未能完成的守护。你的刀，应该指向未来，指向那些真正需要斩断的黑暗，而不是…困在过去的阴影里。”
露琪亚怔怔地看着海燕，看着他眼中的睿智与温暖的复杂光芒。长久以来压在心头的巨石，仿佛被这番话语一点点撬动、碎裂。泪水再次涌出，但这一次，不再是痛苦和自责的泪水，而是积压了半个世纪的重负被卸下的、带着酸楚与一丝释然的泪水。
她松开紧握袖白雪的手，任由冰冷的斩魄刀跌落在地（己退出始解，无妨），然后，在志波海燕——这个既是故人又是新生的存在面前，深深地、无比郑重地弯下了腰：
“我明白了…海燕…大哥。” 最后两个字，带着一丝生涩，却又无比坚定。这声称呼，不再是对过去的幻影，而是对眼前这个承载了名字与意志的新生者的认可与接纳。
海燕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个真正轻松而温暖的笑容。他伸手，像五十年前那样，揉了揉露琪亚的头发（虽然她的发型不太适合揉）：
“好了，爱哭鬼。站起来，让我看看你的‘刀刃’，这次…只为自己而挥！”
(http://www.kenshuxsw.com/book/g0eab0-35.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kenshux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