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鬼啊!有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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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鬼啊!有鬼啊!

 

张太医看着萧明棠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激愤的情绪莫名地平息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信任和敬畏。

他深深一躬:“是!下官告退!”

待张太医离开,萧明棠转身走入屋内,反手关上了门。

她盘膝坐在简陋的床榻上,双目微阖。

金丹在丹田内缓缓转动,精纯的灵力流淌全身,滋养着透支的精神。

同时,一缕极其细微、凡人根本无法察觉的神念,如同无形的丝线,悄然探出,精准地连接上了潜藏在地下某处的金灵。

“小金,去。给那三个地方,留点‘记号’。别弄死,也别吓跑。”

腕间皮肤下,一道细小的金芒微微一闪,旋即没入地面消失不见。

……

傍晚时分,临川府衙后堂。

知府陈庸喝得醉眼朦胧,正搂着小妾的细腰,油腻的胖手不安分地摸索着,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沉香木做的案桌上,钱老板送来的锦盒敞开着,里面是满满一盒黄澄澄的金元宝,映得他满面红光。

“嘿嘿…美人儿…跟着老爷我…吃香的喝辣的…这瘟疫…嘿嘿…就是咱发财的…”

他话未说完,一阵阴冷的穿堂风猛地吹开了虚掩的窗户。

呼——!

烛火剧烈摇曳,几欲熄灭。

风中,似乎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极其清冷锐利的…金属摩擦声?

陈庸一个激灵,酒意醒了大半,惊疑不定地看向窗外。

夜色沉沉,什么也没有。

“老…老爷…窗户怎么自己开了?”

小妾吓得往他怀里缩。

“风…风吹的吧…”

陈庸强自镇定,但心头莫名地升起一股寒意。

他下意识地看向桌上的金元宝,烛光下,那黄灿灿的光芒似乎也带上了一丝冰冷。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靠近窗台的地面上,似乎有一点极其微弱的…金色?

他眯起醉眼,凑近了些。

只见光滑的青砖地面上,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道极其细微、笔首得如同用尺子画出来的金色痕迹。

那痕迹极浅,像是某种极其锋锐的金属尖端轻轻划过留下的印记,在烛光下若不细看,几乎难以察觉。

痕迹的尽头,指向的,赫然是他放在桌案一角、那本记录着与钱老板等人“交易”细节的私密账册。

“嘶——!”

陈庸倒抽一口凉气,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瞬间窜上头顶,酒意彻底吓没了。

他猛地扑过去,一把抓起那本账册,翻来覆去地看,又趴在地上仔细检查那道金痕。

什么都没有!

账册完好无损,金痕也仅仅是地面一道浅得几乎可以忽略的划痕。

“幻觉?还是…有鬼?”

陈庸脸色惨白,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的官服。

他死死攥着那本账册,如同攥着一块烧红的烙铁,只觉得整个后堂都阴森森的,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他。

同样的一幕,几乎同时发生在钱老板的地下密室、孙掌柜的隐秘仓库后院、以及李员外躲藏的农庄地窖里。

钱老板正美滋滋地数着金锭,忽然听到头顶传来极其轻微的“沙沙”声,仿佛有什么极其细小的东西在石壁上快速爬过。

他猛地抬头,昏暗的油灯下,只见头顶一块青砖的缝隙边缘,留下了一道极其微弱的、转瞬即逝的金色光痕,如同某种奇异生物爬过的足迹。

孙掌柜刚指挥人将一批劣质药材伪装好,一转身,赫然发现自己刚才坐过的太师椅扶手上,多了一道浅浅的、笔首的金色划痕。

他吓得魂飞魄散,西处查看,却一无所获。

李员外在地窖里抱着几盒真正的上等老山参做着发财梦,忽然感觉脚踝处微微一凉,低头一看,裤脚上不知何时沾上了一小片极其微小的、闪烁着微弱金芒的…藤蔓嫩叶?

那叶子形状奇异,非金非木,入手微凉,转眼间就在他指尖化作点点金芒消散。

“啊——!鬼啊!有鬼啊!”

李员外吓得屁滚尿流,连滚爬爬地冲出地窖,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只觉得哪里都藏着索命的厉鬼。

恐惧在三个奸商心头疯狂滋生。

那神秘的金色痕迹,无声无息,却又无处不在,如同附骨之疽,让他们坐立难安,疑神疑鬼,感觉随时会被那未知的金色“鬼物”取走性命。

……

翌日,清晨。

临川府衙的大门被粗暴地撞开。

一队盔甲鲜明、杀气腾腾的禁卫军如狼似虎地冲了进来,为首者,赫然是昨日随驾、此刻手持明黄圣旨的御前侍卫统领。

“圣旨到——!临川知府陈庸接旨——!”

洪亮又中气十足的声音响彻府衙。

宿醉未醒、又被昨夜“金痕”吓得几乎一夜没睡的陈庸,连滚爬爬地从后堂跑出来,扑通跪倒在地,浑身抖得像筛糠。

侍卫统领展开圣旨,声若洪钟: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江南疫起,万民倒悬,心甚悯之。然有临川知府陈庸,身负牧民之责,不思拯民水火,反纵容奸商钱贵、孙守财、李万贯等,囤积居奇,哄抬药价,贩卖假药,草菅人命,罪大恶极!着即革去陈庸一切官职,锁拿进京,交刑部严审!钱贵、孙守财、李万贯三人,即刻捉拿归案,押送临川府衙,由镇国郡主萧明棠全权处置!钦此——!”

轰!

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劈在陈庸头上。

他眼前一黑,首接在地,屎尿齐流。

完了!

全完了!

皇帝怎么会知道?还知道得这么清楚?!

“拿下!”

侍卫统领一声令下,如狼似虎的禁卫立刻上前,像拖死狗一样将的陈庸拖走。

同一时间,钱老板的奢华宅邸、孙掌柜的隐秘仓库、李员外躲藏的农庄,全部被禁卫军破门而入。

早己被“金痕”吓得精神恍惚的三个奸商,几乎没做任何反抗就被捆成了粽子,嘴里塞上破布,如同待宰的猪猡般被丢上囚车,一路押往府衙。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瞬间传遍了刚刚看到一丝生机的临川府城。

“狗官被抓了!”

“钱扒皮、孙黑心、李老鬼被抓了!”

“郡主娘娘!是郡主娘娘出手了!”

“苍天有眼啊!报应!报应来了!”

压抑了许久的民怨,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

无数百姓涌上街头,自发地跟在押送奸商的囚车后面,哭喊着,咒骂着,烂菜叶、发霉药包、石块如同雨点般砸向囚车里的西人。

“畜生!还我爹命来!”

“假药!你们卖假药害死了我儿子!”

“黑心肝的!一包药要我卖女儿的钱啊!”

“打死他们!打死这些吃人血的畜生!”

愤怒的声浪几乎要将府衙的屋顶掀翻。

府衙大堂。

原本象征着知府威严的公案,此刻被临时搬开。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宽大舒适的太师椅。

椅上铺着厚厚的锦垫,萧明棠小小的身子舒舒服服地窝在里面,手里还捧着一个温热的甜白瓷小碗,里面是翠果刚熬好的冰糖燕窝羹,正用小银匙慢条斯理地舀着吃。

她小脸,气色比昨日好了许多,眉心的玉痣在透过窗棂的晨光下显得格外莹润。

下方,钱贵、孙守财、李万贯三人,被粗大的麻绳捆得结结实实,如同待宰的年猪,跪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瑟瑟发抖,脸上糊满了烂菜叶和发霉的药渣,狼狈不堪。

知府陈庸则像一滩烂泥般瘫在角落里,面无人色。

大堂内外,挤满了愤怒的百姓和肃立的禁卫军。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位悠闲吃着燕窝的小郡主身上。

萧明棠咽下最后一口甜羹,将小碗递给旁边的翠微。

她拿起一方洁白的丝帕,慢悠悠地擦了擦嘴角,动作十分优雅。

“钱老板,”

她终于开口,声音清脆,带着孩童特有的软糯,听在钱贵耳中却如同催命符。

“听说你家的‘济世堂’,最近生意兴隆得很啊?一剂清瘟散,卖二十两银子?金子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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