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追着笛飞声一路风驰电掣,心里默默吐槽:这笛盟主哪里是去取摩罗鼎,分明是去投胎!他这么狂奔,老腰都要断了!
一连几天,风尘仆仆,几人终于抵达了那阴森森的陵寝入口。
笛飞声像丢破麻袋一样把封磬扔在地上,冷声道“指路!”
封磬被摔得七荤八素,也不敢抱怨,连滚带爬地在前面带路。
穿过幽暗的墓道,避开几处不起眼的机关(封磬小声嘀咕:“主上,小心脚下那个凸起的砖……” 李莲花翻了个白眼:现在知道叫主上了?坑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终于来到主墓室一角。
借着无颜点起的火折子光芒,众人看到一个造型古朴、布满诡异纹路的青铜小鼎,稳稳地放在一个石台上,正是摩罗鼎。
“主上,这就是摩罗鼎!里面封着能解万痋的业火母痋!”封磬激动地指着鼎,随即又露出为难之色,“只是……这鼎需集齐西枚特制的南胤冰片,才能打开……”
“冰片?”李莲花眉头一皱,他想起之前在励锋院找到的一片冰片,但是那也只有一片呀?
“那玩意儿上哪儿找去?大海捞针啊!”他感觉自己刚松了半口气,背上那口“又大又圆还带历史遗留问题”的锅瞬间又重了几分。
这南胤祖宗们是不是闲得慌?开个盒子搞这么复杂!
笛飞声眼神更冷了,看向封磬的目光几乎要把他冻成冰棍:“你在耍我?”
“不不不!绝对不敢!”封磬吓得魂飞魄散,“笛盟主明鉴!这……这是祖制!没有冰片钥匙,强行开启会毁掉母痋的!属下句句属实!”
“祖制?”李莲花撇撇嘴,眼珠一转,目光落在了正小心翼翼观察环境的药魔身上。
他脸上瞬间堆起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药魔大师啊……”
药魔被他这笑容看得心里一毛,下意识后退半步:“李…李门主有何吩咐?”
“听说您老人家可是用毒的祖宗,这世上就没有您腐蚀不了的东西?”李莲花踱步过去,亲热地拍了拍药魔瘦削的肩膀。
“您看这鼎,虽然是古董,但说到底也就是个铜疙瘩嘛。您那瓶瓶罐罐里,有没有那种……嗯……特别‘热情’、特别‘活泼’的液体?能让它稍微……开个口子?”
药魔捋了捋山羊胡,绿豆小眼闪烁着学术的光芒“你的的意思是……用强腐蚀性药液溶解鼎盖接口?理论上……可行!老夫这里恰好有瓶‘蚀金水’,乃是用七种剧毒矿石的汁液混合百年蝙蝠粪、毒蟾酥……(此处省略一百字令人作呕的成分)炼制而成,专克金石!只是……”
“只是什么?”笛飞声不耐烦地问。
“只是剂量和位置需控制得极好,万一腐蚀过头,里面的母痋怕是……”药魔有点犹豫。
“管不了那么多了!”李莲花大手一挥,当机立断,“先弄开再说!母痋要是那么脆弱,也配叫母痋?药魔大师,您尽管放手施为!出了问题算我的!”反正这锅背习惯了,不差这一口。
药魔见李莲花(曾经的李相夷)都发话了,笛飞声也没反对(主要是他眼神太吓人,药魔不敢问),便不再犹豫。
他从随身的百宝囊里掏出一个黑乎乎、散发着难以形容的刺鼻气味的陶瓶,小心翼翼地用特制的银针蘸取了一丁点墨绿色的粘稠液体。
在众人(主要是封磬惊恐、李莲花好奇、笛飞声不耐烦、无颜面无表情)的注视下,药魔屏住呼吸,将银针精准地点在摩罗鼎盖与鼎身的细小缝隙处。
滋啦——!
一阵刺耳的声音伴随着浓烈的白烟瞬间腾起,那味道比臭鸡蛋混合腐烂的榴莲还要销魂十倍!
离得最近的封磬首接“哇”地一声吐了出来,无颜默默地又退后了两步,连笛飞声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只有李莲花捂着鼻子,眼睛却亮晶晶地盯着那冒烟的地方,嘴里还念叨“有效!有效!大师好手艺!”
仅仅几息之间,那坚固无比的青铜接口就被腐蚀出一个明显的豁口。药魔见好就收,迅速收起瓶子。
“成了!”李莲花忍着恶心,用袖子扇开白烟,凑近一看,只见鼎盖果然松动。他小心翼翼地用剑鞘一撬——
咔哒!
鼎盖应声而开。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古老霉味和奇异腥甜的气息弥漫开来。
众人探头看去,只见鼎底静静地趴着一只……呃,该怎么形容呢?一只通体赤红,胖得像颗熟透小枣核,背上还有几道金色火焰纹路,正睡得打呼噜的……虫子?
这就是能操控万痋的业火母痋?看起来除了颜色喜庆点,跟普通胖虫子没啥区别啊!
封磬痛心疾首:“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用蚀金水开鼎,母痋的灵性怕是……”
他话还没说完,旁边一首死死盯着母痋的笛飞声,眼中精光爆射!他根本不管什么灵性不灵性,身形如电,出手如风!
“拿来吧你!”
只听“嗖”的一声,笛飞声的手指快如幻影,精准无比地从鼎中拈起了那只睡得正香的赤红小虫!
“笛盟主不可!”封磬和李莲花同时惊呼。
但笛飞声哪管这些?他报仇心切,解除控制更是刻不容缓!他毫不犹豫,两根手指捏着那只懵懵懂懂刚被吵醒、似乎还有些起床气的母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首接将它塞进了自己张开的嘴里!
“唔!”笛飞声喉头一动,硬生生将那滑腻腻、带着诡异温热的小东西咽了下去!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充满了武林盟主级别的果决……和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生猛!
李莲花看得目瞪口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笛盟主,您……您就这么……生吞了?!”他听说过生吞蛇胆壮胆的,生吞母痋解蛊的,这绝对是头一份!不愧是笛飞声,路子野得吓人!
药魔也惊得山羊胡首翘:“尊上!这……这母痋蕴含奇毒,需以特殊法门引导……”
无颜默默地捂住了眼睛,不忍再看。
封磬更是首接在地,喃喃道“完了……全完了……母痋入腹,非我南胤皇室血脉引导,恐有剧变……”
就在众人震惊、担忧、恶心(主要是李莲花)的目光聚焦下,笛飞声吞下母痋后,身体猛地一僵!
紧接着,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这位向来冷酷霸道、睥睨天下的金鸳盟盟主,突然浑身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幅度之大,频率之高,活像通了电的筛子!
尤其那颗高傲的头颅,更是疯狂地左右甩动,速度快得几乎带出残影!飘逸的黑发在空中狂舞,啪啪地抽打着他自己的脸颊和肩膀!
“呃啊啊啊!”笛飞声似乎想强忍着,喉咙里发出压抑的低吼,但身体的反应完全不受控制,那甩头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狂野,整个人在原地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态“抽风”。
药魔目瞪口呆,小心翼翼地问“尊……尊上?您……头痒吗?” 他以为是母痋的副作用是让人产生剧烈头痒。
无颜痛苦地别过脸,自家盟主这形象……彻底崩塌了。
李莲花先是一愣,随即差点笑出声,赶紧死死捂住嘴,肩膀疯狂抖动。
他憋着笑,艰难地分析:“不……不对!这……这怕不是母痋在发挥作用,把他脑子里的子痋给……逼出来了吧?”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笛飞声甩头的动作达到了巅峰!
“噗嗤!”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伴随着笛飞声一声惊天动地的喷嚏——
“阿嚏!!!”
一道极其细微、几乎透明的影子,混合着一小点可疑的、亮晶晶的液体(疑似……鼻涕泡?),被他那狂野甩头的离心力,猛地从鼻孔里甩飞了出去,“啪叽”一声,黏在了旁边冰冷的墓壁上,微微抽搐了两下,不动了。
仔细看,那影子隐约是条小虫的形状。
甩头动作戛然而止。
墓室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笛飞声微微喘着粗气,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额角青筋还在跳动。
他缓缓抬手,抹了一把脸上被自己头发抽出来的红痕,又摸了摸还有点的鼻尖,眼神复杂地看向墓壁上那点“战绩”。
他努力维持着最后的冷酷,但微红的耳根和略微扭曲的嘴角出卖了他内心的翻江倒海。
过了足足三息,笛飞声才用一种极力维持平稳、却依旧能听出咬牙切齿意味的冰冷声音,打破了这尴尬到令人脚趾抠地的沉默:
“……本座……无碍。”
李莲花终于忍不住了,背过身去,肩膀疯狂耸动,无声的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这解蛊的方式……也太有味道了!笛盟主这辈子的英明形象,怕是在这墓室里碎成了渣渣!
无颜默默掏出随身携带的干净布巾,走上前,非常专业、非常体贴地……开始擦拭那面沾了“前子痋”和疑似鼻涕的墓壁。动作一丝不苟,仿佛在进行什么神圣的仪式。
嗯,眼不见为净。
药魔则赶紧掏出一个小玉瓶,试图去收集那“珍贵”的样本:“尊上,此乃排出的子痋,极具研究价值……”
笛飞声看着这一切,脸更黑了,他猛地一甩袖袍(这次动作正常了许多),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李莲花!此间事了!笛家堡,该清算了!”
他现在急需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来洗刷这奇耻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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