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宫弟子,各个性格张扬。
有的将红袍系挂腰间,露出花哨的腰带,缀着铜铃与玉坠,叮当作响;
有的耳洞闪着银光,唇钉熠熠生辉;
有的染发五彩,烫出凌乱的卷发,更有甚者,袖口与脖颈露出刺青,龙蛇飞舞,烈焰腾空,透着不羁的桀骜。
总之,时髦。
时髦到…与其他几宫,与整个学院,都很有割裂感。
离宫——灼兹,红毛儿在夕阳下泛着烈焰般的辉光,红袍袖口甩得猎猎作响,倒还透着一抹不羁的嘻哈风格,很是出戏。
他短刺脑袋晃动,红袍下,双手叉腰,咬牙道:“艮宫这帮疯狗,人数众多,还个个都跑这么快!”
离宫——淳安,狼尾高束,发尾还挑染一抹深红,剑眉微挑,凤眼一翻,声音清脆,红袍在夕阳下泛着微光,声音清脆,带着不羁的野性:“方才在结界口,山淼那孙子,憋尿憋成那样了,愣是不让我先走一步,呸!”
他大咧咧地一屁股坐下,狼尾晃动,红袍皱成一团,周围的枯叶簌簌坐碎,透着一抹豪放的痞气。
离宫——楚南,扎着马尾,红袍裹着娇小身形,眼中透着一抹戏谑,唇角叼着一根杂草,轻轻嚼动,似在缓解烟瘾:“我说镯子,你还不知道他们么,八百孙子赶着去投胎!”
她嗓音尖锐,马尾晃动,擦了擦额头的汗、红袍袖口露出茭白的小臂,一个火焰刺青,透着烈焰般的张扬。
灼兹闻言,哈哈一笑,红毛儿晃动,声音戏谑:“哈哈,说话依旧悦耳动听!”
离宫弟子嘈杂喧闹,七嘴八舌,各个洒脱不羁,似完全不在意这方环境,宛如一团行走的烈焰。
弟子们低声议论,声音此起彼伏:“今晚就在这儿睡?”
“这村子看着还行,比上次那鸟不拉屎的火山口好太多了!”
“哈哈,去年若火师尊被那孔雀追着啄的事儿还记着不?”
“可不么,咱家师尊,腚眼儿都比人家多一个,哈哈哈哈哈!”
他们的语气戏谑,但各个眼中,却闪过一抹对未知的警惕…...
…...
入口处,一名老者蓦然闪现。
老者宽大的红色袍子遮住头颅,看不清面容,袍角在夕阳下泛着微光,透着一抹诡秘的兴奋。
老者耳朵灵敏一动,唇角咧开,声音沙哑:“桀桀桀…...绝骨坳多少年没来人了!”
他的袍子在夕阳下泛着微光,透着一抹诡秘的兴奋!
乍一看,这袍子倒与若火有些相近,透着一抹古怪的亲切。
这一声落,一百余名离宫弟子骤然安静!
各个面色警惕,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入口处的老头。
若火闻言,倒毫不意外,更像是在等着谁一般。
他赤袍随意披挂,古铜色皮肤布满疤痕,独眼黑布透着不羁,短须粗犷,笑嘻嘻道:“嘬哥!!”
若火这一声,嗓音洪亮,透着一抹亲切的豪气,冲着老者扬了个头。
老者闻言,头颅一怔!
下一刻,老者猛地扯下赤袍,露出稀疏的秃头,几缕银发垂落,居然双目尽瞎!
老者面色大喜,皱巴的老脸挤出笑意,声音沙哑,透着一抹久别重逢的激动:“小若火!”
若火哈哈一笑,猛地一拍大腿,急急跑过去,木屐在脚下蹬蹬作响,红袍晃动:“哎呀,嘬哥!我又来啦!”
名为嘬哥的老者挂着几缕银发,咧嘴大笑,银发晃动,声音沙哑:“若火若火!”
若火双手一勾,作狗哈的模样,连连点头:“嘬嘬嘬!”
离宫众人…...不约而同相互对视。
气氛些许尴尬,又有些好笑…...
不知是谁,率先笑出声来:“哈哈哈哈!”
紧接着,众人红袍在夕阳下泛着烈焰的光芒,蓦地炸开了锅:“原来是认识,这下安心了,还给安排个导游,哈哈!”
“哈哈,还是咱离宫人缘儿好!”
“这俩人……怎么有股训狗的感觉……”
“到底谁是狗,气氛有些微妙啊……”
村落的宁静被这群张扬的离宫弟子点燃,声音融入夕阳的余晖,一时间好似复活一般,透着一抹温馨的安宁。
离宫弟子被安排入住村内,七嘴八舌,议论声如潮。
村落虽无人居住,却简单干净。
土墙屋舍打扫得一尘不染,青瓦覆顶,苔痕浅淡。
木门吱呀作响,窗棂竹帘泛着微光,散发阵阵晒过的木香,透着常年维护的痕迹。
屋内木桌粗糙,摆着陶碗,墙角堆着干草,散发着草腥味。
被褥叠放整齐,带着太阳晒过的暖阳余息,床板擦拭光洁,透着一抹温馨的古朴。
弟子们推门而入,红袍在夕阳下泛着烈焰光芒,动作麻利,整理行囊,铺开被褥,低声议论:“这屋子挺干净,像是刚打扫过!”
“被褥还有太阳味儿,住着舒坦!”
“这地儿给艮宫住,纯纯白瞎!”
灼兹一头刺猬短发,摇头晃脑,扛着包裹挤门,笑骂淳安:“你丫一女孩,可别跟我睡一屋!”
淳安狼尾垂背,干脆一屁股躺床板上:“咋的,你想跟睡?”
楚南闻言,从旁边屋冲出来,扯着嗓子瞪眼:“舌头没有用就割了,俩臭对八还想换我个王炸!”
弟子笑声此起彼伏,宛如春雷低吟,屋内火把摇曳,温馨而热闹。
有的弟子抖开被褥,拍去微尘,眼中透着好奇;
有的检查窗棂,推开竹帘,感受夕阳的余温;
有的席地而坐,嚼着干粮,脸上透着疲惫却满足的笑意。
村内的槐树花瓣飘落,铺满小径,夕阳洒在屋顶茅草上,泛着金光,温馨中透着一抹隐秘的安宁,令人心生归属。
…...
夜幕沉沉,戌时己至。
离宫众人围坐在村中心一座宏伟院子内的篝火旁,火光摇曳,映得红袍泛着烈焰光芒。
院子恢弘大气,宛如古派宗祠,透着庄严的温馨。
院内青石地面光滑如镜,中央一座石碑耸立,碑铭遒劲——【道绝西崖外,心迷九重天,入者三日魂离。】
此字迹泛着幽幽青光,透着森冷的警告。
碑后一排屋子形似庙堂,木柱雕刻祥云瑞兽,屋檐垂着铜铃,风过叮当作响,透着古朴的肃穆。
院内两侧槐树虬枝盘绕,淡黄花瓣铺满地面,泛着微光。
篝火噼啪作响,火星跃起。
上面架着一只烤羊,几串烤鸡,香气弥漫。
若火与嘬哥并肩而坐,手中各持一只烤鸡腿。
仔细看,这嘬哥的赤袍,刺绣朱雀,纹路走线倒与若火首袍模样一致,仅仅只是褪了色。
篝火过热,若火干脆将赤袍系在腰间,上身赤裸,古铜色皮肤孔武有力,布满疤痕,在篝火下泛着健康的微光。
他独眼内透着不羁,咬一口鸡腿,含糊不清道:“给大家介绍下,嘬哥。”
淳安早有好奇,坐在一旁,兴奋地探着脑袋:“……嘬哥?咱都这么称呼吗?”
嘬哥银发晃动,咬半口鸡腿,大手一挥,沙哑笑道:“都这么叫,嘬哥嘬姐嘬大爷,怎么嘬都成!”
灼兹红毛儿晃动,透着一抹豪爽,戏谑道:“您是嘬哥,我叫灼兹,音儿能搭上边儿!”
嘬哥爽声一笑,歪了下头,瞎目皮肤舒展,嗓音透着一抹欣慰:“哈哈,离宫的人,这么多了呀!”
若火随意抹了把嘴,独眼闪烁,透着得意:“一百零三,今年居然还有仨呢!”
两名男性新生并坐,模样看着朴实。
闻言,一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腼腆不语,另一人低头,透着一抹青涩,似有些局促,皆未作声。
嘬哥微微一晃头,语气带点揶揄:“哟,三个?我瞅着,你们可是只有一百零五人呐。”
此言一出,众人微微一愣。
这嘬哥……不是瞎吗?
若火却浑不在意,啃着鸡腿,含糊道:“哦,还有个女孩儿,被长乘要去啦!”
嘬哥闻言,须眉怒张,瞎目周围皮肤一挑,声音陡然拔高:“长乘?长乘要咱离宫之人作甚!”
紧接着,嘬哥急上心头,猛地一拍大腿,气势如虹:“莫不是看那娃娃苗子好,洗髓换炁?!”
若火连连摆手,笑得有些讨好:“哎呀呀呀……莫动怒莫动怒,谁能换炁,那女娃娃都换不了,放心吧。”
他顿了顿,语气稍缓,“那女娃娃是长乘带着的,身上有伤,调养好了就给咱送来。”
嘬哥冷哼一声,皱巴老脸满是不屑:“哼,这还差不多,那长乘鬼心眼儿最多!”
似想到什么,嘬哥咬牙切齿,似仍耿耿于怀:“十年前诓我,让我把鸟屎涂眼睛上,说是能好,我愣信了他半个月!
若火哈哈大笑,独眼里满是揶揄:“但您老那眼睛,最起码不疼了,是不?”
嘬哥斜了他一眼,冷哼:“有点东西,但不多!”
言罢,嘬哥啜了口酒,嘴角微扬,似笑非笑。
忽地。
楚南蓦然开口,试探道:“嘬哥,您这袍子……莫非也是咱离宫之人?”
她声音小心,目光却牢牢锁在嘬哥身上。
此言一出,离宫众人屏息,目光齐聚。
傍晚时未曾细看,如篝火辉煌映衬,更添几分颜色。
这袍子,分明与若火师尊之袍一般无二,纹路古朴,隐隐透着威严!
众人心中早有疑惑,此刻终于借楚南之口问出。
若火正啃着鸡腿,闻言一愣,眨了眨独眼:“啊?我没说吗?”
他咽下肉,咧嘴一笑:“嘬哥是上一任离宫尊首,我师父呀。”
“啥!!!”
众人齐声惊呼,瞪大了眼!
淳安结结巴巴:“……不是,老大,你……”
楚南扶额,长叹:“我就知道……”
灼兹则哈哈大笑,拍着大腿:“好家伙,藏得够深!”
这话一出,原本温馨的对话陡然炸开锅!
众人眸中燃起强烈好奇,宛如一群孩子围着长辈,急切想听一段辉煌往事的模样。
嘬哥爽朗一笑,摆手道:“谈这作甚,还不够丢人的,咋个说嘛!”
嘬哥语气谦逊,瞎眼却似能扫视众人,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若火却不依,独眼里闪着敬佩:“嘬哥太低调啦,若不是您,院内西千年也没修出个离为火呢。”
说着,他手掌蓦然一翻,一团火球凭空腾起!
这团炽烈好似更胜篝火,仿佛火之精炁浓缩,热浪在火苗上方隐隐波动!
离宫众人皆惊呼失声!
淳安瞪圆了眼:“我靠,离为火是嘬哥悟出的?!”
若火嘿嘿一笑,火球在他掌心跳跃:“院内西千年,各宫人才辈出,唯我离宫只能咬文嚼字儿,这离炁的类象里啊,咱就占了个脾气大,哈哈…...!”
他顿了顿,语气渐沉:“…...嘬哥为了悟出这离炁之道,双目灼火,纵使尽瞎,眼眶还能用么,眼皮子都愈合了几十次。”
此言落地,众人如遭雷击。
一百余众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火光映照下,有人眼眶泛红、有人紧握拳头、有人愣怔盯着嘬哥看…...
夜风呼啸而过,带来一丝冷若刺骨的凉意,将篝火烈焰引动,摇曳挣扎。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重的肃穆…...
淳安狼尾垂的落寞,眼眶微湿,凤眼低垂,声音低颤:“…...所以,这就是老大你自焚双目的理由?”
若火指着独眼,嘿嘿一笑:“我胆小如鼠,可不敢双目,这不,还剩一个嘛!”
他笑得轻快,却掩不住眼底的苦涩,戏谑续道:“娃娃们,抓点紧儿呐,赶紧修行,让我将这离宫尊首职位传出去!”
“届时啊,我就跟嘬哥一样,安心将另一目废去,说不定还真能让我悟出天火同人呢?哈哈!”
话落,若火笑着啃了口鸡腿,透着一抹豁达的豪情。
灼兹眸底泛着心疼,但仍红毛儿晃动,强扯着唇角,斗嘴道:“呸,沽名钓誉的事儿都让老大干了,咋就不能让咱们也名垂千古?说不定我先自废双目悟出!”
楚南掩下眼底的落寞,眸底映着火光,看着明媚温柔,自嘲一笑:“咱离宫一路,还挺费眼珠子,哈哈……”
她马尾晃动,笑声轻浅,却透着复杂的情绪,似叹似嘲,夹杂一丝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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