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姜北的话,白狐心中一惊,紧张道:“证据?”
“证据还在,只是……”
“只是什么?”
“楚大人受伤,那……”
白狐知道姜北没说完的话,楚大人受伤,朝堂之上还有谁敢去查刑部,去帮大哥洗脱冤屈!
白狐紧皱眉头,忽然就做下了决定。
看着白狐的沉静的样子,安哲当即便知白狐的想法。知道阻止不了,那就尽全力帮她有惊无险的走这条路。
第三日辰时,白狐一袭素衣,素面朝天,毫不犹豫敲响了登闻鼓。鼓声一响,立马响彻了整个瑞城!
当宫里来人时,白狐的身后已经围满了民众。
来人是皇帝身边的龙影卫首领天鹰,此人威严厉声道:“敲鼓者何人?因何敲鼓?”
白狐直视天鹰,屈膝跪下,双手呈上收集来的证据,不卑不亢道:“民女白狐,原兵部尚书白杰幺妹,今日敲响登闻鼓,要为兄长及白家申冤!”
白狐说完,天鹰看着眼前这个清冷秀丽沉着冷静的少女和她身后议论开来的民众,冷声道:“你可知敲响登闻鼓的后果?”
“知晓,一切后果民女愿按律承担!”白狐平静的说道。
好一个沉着冷静的女人!“带走!”
白狐以为接下来会由某个高官审判,结果天鹰直接把她带到了朝堂。
看着朝堂上还未下朝的一众官员,白狐低下头,定了定心,看样子皇上要亲自审理此案了,真是意料之外!
“民女白狐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白狐俯身跪在地上。
白杰的妹妹?那个早就死了的孩子?虽然白家当年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但时过境迁,很多人都忘记了当年的事情,还有很多人不知道这件事情。朝上所有人都在打量这个不知从哪冒充来的女子,更多的是唏嘘她不知天高地厚!
“你就是白杰的妹妹白狐?”
“民女正是!”没有想象中的威严,倒是从皇帝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轻松和幸灾乐祸的味道,白狐没敢抬头继续跪着。
“朕虽然年纪轻,但也听说过白大人的妹妹溺水身亡的事情,已经十一年了!”
“民女当年的确溺水,但只是失踪,并未身亡!”
“那你为何不回家?”
“因为早年相传民女是天煞孤星才会客死双亲,即便是亲近者也会带来不幸。民女不想因自已给家门带去不幸,所以多年来一直漂泊在外,只求家中祥和安定!”
轩辕墘看着堂下跪着的少女不卑不亢又镇定稳重的样子,心中不免讶异,这真是白杰的妹妹么?
白狐右侧不远处,晏泽虽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可右手大拇指却在不停的抚摸左手大拇指上的扳指,原来这就是当年她有家不能回的原因!
片刻后,轩辕墘将白狐呈上的证据递给天鹰,“这些并不能证明白杰无罪。”
“民女知晓,民女还有人证!”白狐抬起头,直视轩辕墘!
轩辕墘这才看清白狐的样貌,不施粉黛,头发用白玉簪简单束起。可仍然掩饰不住眼前少女干净澄澈的模样,好一幅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清丽脱俗,倾国倾城!轩辕墘感到自已的心脏漏拍了一下,漂亮的女人他见的多,可白狐却是让他心动的那一个!
看到轩辕墘眼中闪过的亮光,晏泽忽然握紧了右手拇指上的扳指!
“证人何在?”
“白家祠堂!”
“天鹰,去查!”
“是!”
左相赵町斜了一眼户部马大人,马大人向顾晋尧方向阴狠的看了一眼,只见顾晋尧低着头,颤颤巍巍的站着。
在看到白狐那一刻,顾晋尧就已经慌了神,原来她是白大人的妹妹!
“启禀皇上,罪臣白杰贪污受贿勾结外邦,虽未签字画押,但证据确凿。未将其立刻斩杀,已是皇上仁慈!白杰的妹妹当年溺水身亡,众所周知尸骨无存。这不知从哪里来的女子,不仅冒充白家女,还妄图颠倒黑白。皇上,臣怀疑此女子是外邦奸细,臣请立即杖杀此女子!”
听到“杖杀”二字,晏泽冷冷的看了一眼马大人。
轩辕墘看着堂下面无表情的右相赵町,低声“呵呵…”笑了几声。“白狐,你听到了吗?马大人说你冒名顶替白杰的胞妹,有可能是敌国奸细,该立即杖杀你。朕不想枉杀,朕给你个机会自证。”
“民女叩谢皇上!”白狐俯身又磕了一个头,“首先,马大人说罪臣白杰贪污受贿勾结外邦证据确凿却未签字画押,准确的说是在严刑逼供下拒不认罪。因为本就无罪又如何认罪,再说马大人的构陷着实没什么新意,让民女这么容易就找到了破绽。”
“你…你…”马大人没想到白狐居然辩驳的这么大胆直白。
“马大人这么严重的口吃都可入朝为官,皇上不仅仁慈更是仁政。”
白狐讽刺了马大人,又顺势拍了皇上的马屁。轩辕墘嘴角上扬,是个有趣的女子。
“其次,民女既然敲响登闻鼓,那必有冤屈,必有证据!若有欺瞒,就算凌迟民女,也不急这一时。马大人急什么?”白狐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最后民女的身份,更不劳马大人操心了。就算不是白家女,听闻此等冤屈,作为东郡的子民也不会坐视不管。更何况当年民女大难不死,不回家只是不想拖累身边人。如今大哥受冤入狱,作为白家子嗣,如何能坐视不理?至于我的身份,待白大人洗脱冤屈,白家自会证明民女的身份,所以您更不用着急!”
面对白狐如此简单粗暴的反驳,堂上的一众官员怔住了,从未见过这么直白无理的女子。
晏泽歪头觅了白狐一眼,这丫头嘴巴这么毒,说话这么硬,这些年是怎么活下来的?不过,看到这样的白狐,他又很欣慰,这些年应该没受欺负。
左相右相不约而同的看向跪姿挺拔不卑不亢的白狐,心中各有所思。
“你…你大胆!污蔑朝廷重臣你可知何罪?”四十多岁的马大人强忍着怒气,心中强烈不安。
“东郡的律法,民女虽不像刑部那样融会贯通,但也是知晓的。”白狐故意将“融会贯通”四个字说的有些重,“不知白大人知不知道朝廷重臣若是殿前失仪,该当何罪?”
马大人愣了下,然后看向龙椅上似笑非笑的人,心中大惊,当即跪下。“臣失仪,还皇上恕罪!”
轩辕墘摆摆手,“无妨,马大人谨慎是应该的!”
半个时辰后,天鹰回到朝堂。“启禀皇上,臣在白家祠堂找到一妇人。但在宫门口遇到楚大人,楚大人说此人是罪臣白杰贪污受贿案的关键人物。这是那名妇人的证词!”
轩辕墘看过证词后,怒声道:“将户部侍郎马大人押入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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