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日子,像冬日里缓慢流淌的河水,安静而悠长。
最初几天的新鲜感过去后,生活便建立起一种规律的节奏。上午,我会摊开寒假作业,在台灯下认真地写上一两个小时,啃掉一部分老师布置的任务。下午,则捧着从图书馆借来的小说,窝在窗边的旧沙发里,一看就是大半天。偶尔,妈妈会喊我帮忙择菜、扫地,或者陪外婆去附近的菜市场转转。
日子是悠闲的,甚至可以说,有些过于安静了。没有了学校里同学们的喧闹,没有了课间十分钟的追逐打闹,也没有了考试和排名的压力,时间仿佛被拉得很长很长。有时候,看着窗外一成不变的居民楼和天空,会觉得一天好像过得特别慢。
但家里的氛围是温暖的。晚上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桌上总是摆着热气腾腾的家常菜。爸爸会问问我作业做得怎么样,偶尔点评几句新闻时事;妈妈则会说说单位里的趣事或是邻里的新鲜事;外公外婆话不多,只是不停地往我碗里夹菜,叮嘱我多吃点。灯光暖融融地照着,食物的香气和家人的低语交织在一起,让人心安。
一天下午,我接到林晓月的电话。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精打采:“夏初,你作业写了多少了?我妈又给我报了个英语补习班,从下周一开始,整个假期都快泡汤了!”她抱怨了一通,然后又来了精神,“不过熬过这阵就好了!等过完年拿到压岁钱,我要去买好多好多漫画书!”
我和她聊了一会儿,听她说着补习的烦恼和对压岁钱的期待。挂了电话没多久,家里的座机又响了,是孟梦打来的。她兴奋地告诉我,她妈妈给她买了新衣服准备过年穿,还说她最近迷上了一个新的电视剧,准备整个寒假都追完。
听着朋友们截然不同的假期安排,我握着话筒,只是笑了笑,简单说了说自己在家看书写作业的情况。似乎每个人的寒假,都有着各自的色彩和节奏。
随着春节一天天临近,“年味儿”也开始在空气中悄悄弥漫开来。
家家户户都开始了年前的大扫除。我和妈妈一起,把窗户擦得锃亮,清洗窗帘和被褥,搬开家具清扫积攒了一年的灰尘。外婆则忙着准备各种过年的吃食——买来新鲜的猪肉,自己在家灌香肠、腌制腊肉,挂在阳台上晾晒。那几天,屋子里总是飘散着调味料和肉类混合的特殊香气。
我又陪着外婆去了一趟更远的批发市场,置办年货。市场里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各种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糖果、瓜子、花生、干货……琳琅满目,堆积如山。外婆仔细地挑选着,和摊主们熟稔地讲着价,最后我们拎着大包小包满载而归。
爸爸也找出了家里收藏的红纸和毛笔。他在书桌前凝神屏气,一笔一划地写着春联。“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墨汁的香气混合着新年的期盼,在房间里散开。写好后,他带着我一起,仔細地把带着墨香的春联贴到大门上。
看着家里一天天变得窗明几净,贴上了喜庆的红色春联,阳台上挂满了的腊味,厨房里不时传来外婆为年夜饭准备食材的声响,一种实实在在的、属于节日的温暖和期待感,慢慢在心里升腾起来。
只是,偶尔在某个独自看书的下午,或者帮外婆摘菜的间隙,看着窗外冬日午后淡淡的阳光,心里会掠过一丝难以言状的、模糊的怅惘。好像这满屋子的热闹和忙碌里,缺了点什么。但具体是什么,却又说不清楚。或许只是因为假期太长,日子太空了吧。我摇摇头,把这点莫名的情绪甩开,继续沉浸在眼前的忙碌和期待中。
腊月二十九,除夕的前一天。家里的大扫除基本完成,年货也堆满了角落。外婆和妈妈在厨房里忙碌着,准备着明天年夜饭的各种食材,空气里飘散着炖肉和油炸的香气。窗外,己经能听到零零星星响起的鞭炮声,那是性急的人家提前在庆祝了。
我帮着把刚买回来的水果洗干净,摆在客厅的果盘里。看着家里焕然一新的样子,听着厨房传来的声响和窗外隐约的爆竹声,心里被一种温暖而踏实的幸福感包裹着。
明天,就是除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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