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靖边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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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靖边侯府

 

彩蝶大概离开了有大半个时辰的时间,终于带着自家母亲林氏和她的贴身老奴,一起来到了前厅正堂。然而,王仁义却是没有跟着一起回来。

“臣妇参见三位长公主殿下!参见永安大将军!参见玄清道长!”林氏对着王之孚和王瑾瑶兄妹,以及云琼玥和云婵娟姐妹,还有玄清真人等五人行礼问安道。

但她却是没有跟云婵娟怀里的金豆行礼问安,不过看着金豆,说了句:“这便是忠毅伯世子吧?这孩子真是可爱!”

便不再有其他奉承讨好的言语了。

只因云婵娟怀里的金豆只是伯爵世子,而林氏却是侯爵夫人,所以见到金豆时,她也不必行礼问安。所以也就没有象征性的去唤一声忠毅伯世子。

可林氏身后的杨嬷嬷却是要周到给在场每一个高位之人行礼,因为她只是个奴仆,哪怕侯爵夫人身边的奴仆,可这下人的身份,是永远都改不了的。

杨嬷嬷紧随其后,面向众人下跪叩头,行礼问安道:“老奴拜见三位长公主殿下!拜见永安大将军!拜见玄清道长!拜见忠毅伯世子爷!”

云琼玥见此,便冲着林氏和杨嬷嬷主仆二人抬了抬手道:“免礼平身吧!夫人请坐!”

“多谢长公主殿下!”

林氏谢恩之后,就在蔡和之下手位置寻了一处空位坐了下来,而杨嬷嬷就恭恭敬敬地站立在她身后。

彩蝶想要回到自家姑娘身边站着,可是不知为何,就是迈不动脚步。

云琼玥这时看着彩蝶开口道:“你就在你母亲身边坐着吧!”

云琼玥说完,便不再去理会彩蝶的表情神态。

此时的彩蝶则是满脸的疑惑,为何自己想去姑娘身边伺候着,却是突然走不动路。她看了一眼一脸淡然的云琼玥,然后便尝试朝着自家母亲的方向走去,果然迈开了脚步。

她心里不甘心,又想朝着云琼玥的走去,可是依然迈不开脚步。最后尝试多次,依旧如此。而且不仅没有靠近云琼玥,距离她的距离,反而变得越来越远了。

然而林氏和彩蝶母女刚坐下,其他各房的正房嫡妻及其年幼的子女们,也都陆陆续续来到了前厅正堂之中。

来到前面主院的前厅正堂之后,那些正房夫人及其各房儿媳年幼的子女们,纷纷向坐着的众人行礼问安,

只因没有人提前告诉他们,今日府中贵客确切身份,所以年轻的王之孚兄妹和云琼玥姐妹,他们只能称呼公子姑娘,而对金豆也就只能称呼为小公子,至于年纪比较大玄清真人,他们见她完全是一副道人打扮,就很自然的称呼她为道长。

云琼玥让众人免了礼,并且让他们纷纷落了座。这才将目光无奈地投向了王之孚和王瑾瑶兄妹二人,然后便是无奈地摇头苦笑,同时还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

林氏见状也终于算是明白了,自家小女儿先前所交代过她的话。说他们现在这位晋国长公主,对那些繁琐的世俗大理极为不喜。起初他还不以为然,甚至不信,不过现在看到她的皱眉苦笑,这回是真的信了,而且不想相信都难。

也幸得自家小女儿提醒,身为二品侯爵的长房嫡妻,只有见了皇帝皇后,以及太上皇与太上皇后才需要行叩拜大礼。若是见了其他皇室成员,即便是太子储君和储妃,也都可以,不必行叩拜大礼。否则的话,那他和杨嬷嬷主仆就很有可能成为第一个让这位长公主殿下皱眉头的人。

可即便如此,身为皇师嫡出血脉,有些规矩礼仪,她也不得不接受,也不得不承受。尤其还是拥有双重封号的皇室嫡出公主,身为当今圣上的亲妹妹,有些荣耀与光环,本就是注定的,她又怎能不去接受?

即便再如何不喜欢,再如何的讨厌,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排斥。毕竟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皇权富贵与天家荣耀亦是同样如此。

又是大半个时辰过去,王仁义才回到主院的前厅正堂。

此时己然将近戌时,天也都己经彻底黑透了,不过整个侯府却是灯火通明,很是明亮。

王仁义来到堂前,向蔡和之禀报道:“启禀老太师!您所有的庶子庶女及其家眷,己然全部到齐,现在正在前院迎候,还请老太师示下!”

蔡和之闻言接了一句:“有劳仁义公子了,既如此,那你就先坐下歇着吧!”

然而仁义却是并没有坐下,而是也打算朝着王之孚的方向走去。可是他也跟先前的彩蝶一样,脚步竟然不能前进分毫。

王之孚随即看着仁义道:“我这里现在无需你来伺候,你就在彩蝶旁边坐下吧!”

王仁义闻言,看着王之孚喊了一声:“主子!”

“听话!”王之孚有些不耐烦地道,而且语气之中还带着几分怒意。

见到自家主子生气,王仁义也不好再继续坚持,只得遵从,他也就只能在彩蝶身边坐下。

“你刚才怎么回事?你可是想去姑爷那边,却是怎么也都迈不开脚步?是不是?”

王仁义刚坐下彩蝶就将自己心中的疑惑,给轻声问了出来。

王仁义闻言也很诧异,随即小声开口反问道:“你怎么知道?莫非你也……”

王仁义欲言又止,虽然后面的话并没有完全说出口,但是彩蝶明白,他话里话外里想要表达的意思。

彩蝶闻言点了点头道:“果真如此,方才我也与你一样,想要去姑娘身边伺候着,可是就像前面有什么挡住一般,阻住了我的去路,始终无法前进,感觉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也根本就无法挪动半分,反倒是我在后退的时候,却是完全不受影响。”

王仁义闻言也是疑惑了,心中极为不解地道:“原来你也与我有着同样的经历和遭遇啊?”

“我总是觉得,姑娘和姑爷还有义姑娘他们这次回来,有哪里不太一样了?可是具体哪里不太一样,我也说不上来,更是想不清楚。但是总感觉哪里变了?”彩蝶有些不太确定地小声道。

王仁义望了一眼,坐在对面王之孚兄妹和云琼玥三人,随即收回视线。

“你不说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被你这么一说,他们确实是哪里变了,就连那通身的气质都跟以往有所不同了。不过我也与你有同感,具体也看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变了。”王仁义也小声说道。

两人并没有交流出一个具体的结果来,所以他就也没有在这事上多做纠缠。然后就就静静地坐在原处,而看着众人,听着众人聊天。

此时,主位上蔡和之正襟危坐,瞧着堂上的一众后辈全都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也不知道是在交流些什么。不过,他也并没有加以理会。

蔡和之陪着王之孚和云琼玥等客人,吃过一阵茶点之后,这才缓缓站起身,冲着云琼玥他们几人的方向拱了拱手。

“劳烦诸位移步前院,也让老臣那些庶子庶孙们,能够有机会拜见几位贵人,让他们都见见世面。”

云琼玥闻言只得再次长叹一声道:“既如此。那我等就如老太师所愿,去见见吧!”

蔡和之又对着林氏道:“湘云!这天色也不早了,你去让人准备晚膳吧,再让人给几位贵客安排住处,这赶路辛苦也好,让他们早点歇息!”

这林氏也是大家闺秀出来的,更何况嫁的还是前太师长子子,即便在娘家闺阁之时尚未取字,那么,出嫁之时,拜堂成亲之日,夫君也是要为她取字的。而蔡和之口中的湘云,便是彩蝶母亲,林氏的字号。用于平时长辈和平辈以及亲朋好友对她的称呼。

毕竟作为名门贵女,也算得上是书香门第,嫁作人妇之后再称呼闺中之名,着实有些不妥,也是对他的极其不尊重。更何况,不论男女,大名都是一种禁忌,更是一个人的忌讳,故而又被称作是名讳。除了自己的家人长辈和关系亲厚的友人外,不是可以随便叫的,也不是可以随便称呼的。

因为这是一种是否尊重他人的表现,若非长辈,或是关系比较亲厚的亲人朋友,便只能称呼字号,不能叫出大名。哪怕是一国之君,也都不能犯此忌讳。

而蔡和之虽然是林氏的婆家长辈,不过他还是习惯称呼林氏的字号。不光林氏,但凡靖边侯府有字号的后辈,他都会称呼对方的字号。

男子二十岁加冠,然后取字。女子十五岁及笄,随后嫁人取字,有的女子也是在及笄之日,便取了字号,然而,这类女子确实在少数,大部分女子还是在嫁人之后,等着自己的新婚夫君为自己取字。

而林氏的字号,便是她夫君蔡东升在成婚当日为她所取。

“是!儿媳领命!”听到蔡和之吩咐,林氏领命应道。

云琼玥此时开口道:“那就有劳蔡大夫人,我等叨扰了。”

说着,厅堂众人众人跟着蔡和之一起出了厅堂大门,朝着前院走去。而王仁义和彩蝶两人,则是紧紧的跟在了王之孚和云琼玥二人的身后。

出了正厅大门,众人便见到了立在前院的偏房侧室,妾室通房,以及庶出的子女们。总共加起来足足有上百号人之多,比起正房嫡出,差不多要多出两三倍之多,也着实是有些骇人。

不过,蔡和之那些嫡子嫡孙们,基本上都跟随靖边侯一道出征打仗去了,甚至还有几位嫡孙女,也跟着一道出征了,否则,嫡庶两边的人数差距也不会这么大。

然而,一眼看过去,那些偏房侧室与妾室通房,很多都是不安分的,而能够安分下来的,却是没有几个。

蔡和之扫了一眼站在院中的众人道:“今日这个时辰叫你们来不为别事,就是让你们认认人。这是打京城来的贵客,会在府中停留些许数日。今后他们若是在府中行走,切莫冲撞了,否则不管你们是谁,老夫都会让你们向上人头不保,绝不手下留情。倘若有人不信,那大可一试,到时候若有不长眼之人,冲撞冒犯了他们,就休怪老夫无情,亲手处决你们。”

蔡和之此言一出,众人一阵胆寒,不敢出声。他这一生虽然都只是一介文官,现在又致仕多年,然而,那官场上位者的气势,却是经过了几十年练就而成,如今,虽然年事己高,将近耄耋之年,更何况他还是老家主,那股威武凌冽的气势,却是依旧未改。

院中众人闻言齐齐高声喝道:“谨遵老家主之令!”

听到了众人的应承之后,蔡和之又让自家孙女儿逐一介绍了几位贵客。

得知他们的真实身份之后,众人纷纷行大,下跪参拜。

云琼玥又让众人起身之后,蔡和之才对着一众偏房侧室和妾室通房,以及庶出子孙摆了摆手道:“天色己晚,这里也没你们什么事儿了,都下去歇着吧!”

蔡和之随后又冲着几房正房嫡妻嫡孙道:“林氏和蝶儿母女留下,其余人等也都各自回房吧!”

除了林氏和蔡蝶之外的一众子女妻妾,纷纷来到蔡和之近前行礼道:“请老家主安!晚辈告退!”

说着,院中众人便纷纷离去,不出一刻钟,这前院之中便只剩下了蔡和之祖孙三人和云琼玥等一行众人,其中也包括了王仁义。

现在,零是己经在让人安排晚膳了,同时,同时也己经让人在开始安排他们的住处了。

深夜亥时正刻时分,恰逢二更三点一刻,林氏身边的杨嬷嬷来报,说是晚上己然安置妥当,奉请诸位贵客和几位主子一道前往偏厅用膳。

众人前往主院偏厅,准备开始享用晚膳。

在席间,林氏便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诸位贵客,请见谅!今日时间仓促,来不及筹备,就只准备了这些腊八粥和几个家常小菜,怠慢了诸位,还请见谅!”

云琼玥却是回道:“侯夫人言重了,这些吃食就己经很好了。而且今日乃是腊八节,就应该适合清粥小菜,可是这一大桌的丰盛的饭菜,又哪里是什么清粥小菜啊?”

王瑾瑶也附和着云琼玥的话道:“是啊,侯夫人!能这样己经很是不错了,更何况我们几人在吃食方面也都没那么多讲究。”

然而林氏却是道:“待到明日,民妇定然细心筹备,好生招待各位!”

云琼玥却是推辞道:“请候夫人见谅,也请侯夫人莫要让贵府为我们破费。因为我们方才己然跟老太师他们言明,我们此次前来,主要是看望彩蝶和仁义他们。其实还有一事,想要与老太师和靖边侯夫人商议,不知你们可否应允!”

蔡和之却是道:“有什么事,还是等到用过晚膳过后再说吧!”

众人纷纷点头,之后便也没再多言,而是安心地用着晚膳。

这次招待贵宾的宴席,虽然人并不多,但也采取的是男女分席的形式。而且,这彩蝶和云琼玥二人,因为有前车之鉴,所以他们也就并没有去自家主子身边伺候。而是作为主人和客人,坐在了席面上,这主人自然就是彩蝶,至于这客人嘛,当然就是王仁义了。

虽是男女分席而坐,可这小金豆确实不算在其内,毕竟这规矩是男女七岁不同席,可是这小金豆才一岁多一点。自然是可以由自家的母亲和其他女性长辈抱着,坐在同一斜面上。

然而,这场晚宴持续了将近小半个时辰,才算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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