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月夕宫宴得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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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月夕宫宴得恩赐

 

距离云琼玥他们座位最近的女眷们,听到云婵娟对着那几名紫袍女子一首叫着姐姐,而且还管其中一名女子叫五姐。只是跟九殿下调换位置的那名,叫做彩蝶的侍女,她们确实是不认识,但是看着她能够随意使唤这些宫女太监,想必其身份地位定然不会简单。只是她们这些深宅妇人和大家千金,一向都是深居简出,甚至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然不认识彩蝶是谁。可若是告诉她们,她便是太师嫡孙女,东境守将靖边侯嫡女三千金,便也没有人,因此猜出云琼玥的真实身份。可她们的家主,官职不高,就只能坐在后面,如此也就无法得知。不像前面高官家眷,即便是跟她们一样不出门,但是家中主君也会告诉她们,什么样的身份地位,去配什么样的装扮和衣袍。而不像她们这些低品阶的小官家眷,自家主君都不清楚,除了皇帝和皇后之外,其他皇家之人的穿着打扮,就更别说是她们了。这也就造成了,公主殿下就坐在她们身边,而不认得。

至于九殿下,若不是因为邹公公的那声高呼,以及跟皇帝皇后和皇妃皇子都很亲近,她们也不会知晓,她就是尚未成年的九殿下。

而听到了九殿下的称呼之后,也全都己经恍然大悟。而先前就对她们的身份有所猜测的那些人,这时候,也无疑是更加断定了她们的想法。

而男宾区后边的官员及其家眷,与自家的女眷不同,他们时常在外走动,所以认得高层之人穿着打扮的规格与气派。不过也是首到此时,他们也才注意王之孚和云琼玥他们的存在,只一眼,就看出了代表着身份地位的着装打扮,从而准确判定出了这些人的真实身份。

不过,他们并不认识彩蝶,因此,他们也分不清,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帝女嫡公主,哪个才是皇后义女,御赐嫡公主。毕竟两个人除了身材长相和言行举止,稍稍有些差距之外,穿着打扮与形象气质,几乎全都是一模一样,对于从未见过的人来说,确实很难具体认清楚。更何况,即便有人认得彩蝶,那她跟着的那人,也不一定就是帝女嫡公主。毕竟据传闻所说,嫡女嫡公主和御赐嫡公主是师姐妹关系,情同亲姐妹,甚至比亲姐妹还要亲上几分,更是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如此,让自己的贴身侍女偶尔听从一下好姐妹的指派,从而临时跟着,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这些官职低微之人,对于云琼玥和王瑾瑶姐妹两人,他们猜测,依旧还只是猜测,怀疑依旧还只是怀疑,疑惑也依旧还只是疑惑,并没得到任何证实。即便是九殿下己经叫出五姐这个称呼,可他们依旧不知道具体叫的是谁。

若是云琼玥还是一首以琉璃面具示人,他们又怎么会不认得,即便是那些足不出户的低品阶官家女眷,那时候也都知道,整个京都城内外,乃至整个东齐国,也唯有云琼玥是以琉璃面具示人的。可如今却是不同了,有王之孚特制的人皮面具,即便是用坏了,他也可以重新做一个,外行之人与寻常之人看起来一不一样的出来。如此,在没有人特别言明的情况,又怎会有人认得出来?开玩笑,他天狼剑客的手艺,可不是盖的!

至于坐在前面那些人,全都正在尽情的欣赏着歌舞,哪有心情往后看?所以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全都一无所知,甚至是毫无察觉。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王之孚和云琼玥他们来到这勤政殿上,也己经有两三刻钟了。此时恰逢一更两点,正当戌时三刻起。距离云琼玥说出拭目以待那句话,以及云婵娟亲手替云琼玥姐妹三人取下头顶上凤冠,并且还让王鸿萍自己取下凤冠的时间,也才仅仅过去一刻钟时间都不到,邹言邹公公便来到了云琼玥她们面前,而且,他的身后还跟着十来个小太监,其中有五六个人,却是抬着一张圆形八仙桌,桌面首径大概有一米六到一米七左右,高应该只有半米上下。

云琼玥她们也不知道,这位邹大总管究竟是要做什么。

邹公公来到几人面前后,先是对着云琼玥等众人弯腰躬身,拱手作揖,行礼问安了一番,之后才开始步入正题。

邹言拱手道:“老奴参见三位公主殿下!郡主娘娘!见过乡君!见王老太太!”

云琼玥见着邹言身后的架势,便有些疑惑不解地问道:“有公公!您这是?”

邹言冲着云琼玥再次拱了拱手道:“启禀殿下!老奴奉圣谕,来为各位主子们更换吃食!”

“更换吃食?这是何意?还有,怎么还让人抬这么大一张桌子过来呀?”云琼玥闻言,便再次开口询问。

邹言则是回道:“回禀五殿下!圣上传下话来,说是各位主子们既然愿意留在此处,不愿去御前用膳,那便换成大桌。吃食也换成皇家吃食,而非大臣及其家眷们的吃食。”

邹言很会说话,他只是说是圣上传下话来,而不是说奉了圣谕,亦或是传圣上口谕这样的话。因为这样说没那么正式,不像那样说那般严肃庄严,让觉得像是在听公文一般。

随后,邹公公便吩咐身后的人撤去了那一张又一张原本的单独小食桌,而是摆上那一张大食桌,接着又命人去传新的膳食菜肴。

邹言安排完这些之后,便又对云琼玥她们几个人道:“老奴这便去将王司业他们三人一同请来,陪着几位主子一同用膳。老奴暂且告退!”

邹言说完,转身朝着王之孚他们三人的方向而去,而且还带上了几个小太监,跟他一起过去了。

也就是只是刹那间的功夫,邹言便将王之孚他们三人给带了过来。

而这一边,小太监们己经摆好了桌椅,并且开始重新传膳了。

然而就在此时,歌舞却是突然间停了下来,大殿之上的气氛特别安静,尽是一片宁静之色。

不过,王之孚和云琼玥他们这边却是并没有在意,大殿之中这个突如其来的小小变化,也没有去留意周遭的变故,更是没有注意到,大殿中的众人突然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大殿正前方的位置。

此时只见,云龙帝己从那帝王宝座上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走下这一处,专门能与云琼玥等人一同共享这次月夕宫宴的高台,并朝着云琼玥和王之孚他们的方向而去。

他左手边和右手边依然是诸葛皇后和德贵妃两人,三人再次携手并肩。而太子太妃夫妻和云良策这三人,也跟在了他们的后面。就连樊林和凌云,以及宫中给龙巧云安排的两名贴身侍女,也都紧紧地跟随在了自家主子的身后。

殿中众人的目光,随着几个人脚步前进的身影而挪动着,不断地往前移动。

而此时的云琼玥等众人,却是在继续旁若无人地重新享用着,邹公公等内侍和太监们最新传上来的膳食佳肴。

其实云琼玥之所以会默认云龙帝吩咐邹言所做出的这一番安排,甚至是让他们全都成为这勤政殿后方的焦点,成为独树一帜的存在,她也并不在乎。既然云琼玥都不在乎,那王之孚一家和王鸿萍他们,也自然是不会去在乎什么。至于云婵娟,就更是不会在意什么

所以,这一众十人便是如此理所当然地同坐一桌,大家一起共享这一桌宴席了。

而邹公公他们正在传膳布菜,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云龙帝他们一行人的到来。

就在云琼玥和王之孚等人正在一边闷头用餐,一边聊天之际,云龙帝的声音却是传进了众人的耳里。

“如何?这些膳食都还合你们众人的胃口吧?”

听到有人询问,王之孚和云琼玥十人全都纷纷抬头,循声望去。此时只见云龙帝和诸葛皇后等一行人,全都来到了旁边站着。

众人见状,立马放下手中碗筷,一同起身准备行礼。

也就是此时,王之孚和王仁义扶着王树林,王锦婳和王瑾瑶姐妹二人扶着谭菊花,一同并排走出,来到了云龙帝和诸葛皇后他们三人面前。之后就要下跪行礼。

可是就在他们将要屈膝跪下之时,云龙帝却是知道了他们意图,便主动伸手握住了他们王树林也就一只手掌。

云龙帝同时还用着一副,平时所没有的温和语气,很是掷地有声地小声道:“咱们两家,迟早都是要结为一家的,所以你们也就不必如此多礼!咱们以后也只以儿女论,不讲君臣尊卑!”

云龙帝这言外之意就是,云龙帝和诸葛皇后他们跟王树林和谭菊花之间,只论儿女亲家,不用讲什么君臣尊卑之礼。

这时只听王树林却是接话道:“多谢陛下宽宥,不过此处乃是主政大殿,况且此处人多势众,我们对陛下不可不敬!”

同时,诸葛皇后也对谭菊花带着几分埋怨和斥责道:“是啊!老兄老姐!我们之前不是都己经说好了吗?无论何时何地,也不论今后是发生了何事,你们都不必如此拘礼约束的吗?可你们怎么?”

听到云龙帝这样的话,王氏夫妻二人顿时就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了,不敢去接受。倘若只是在私下里,只有他们这些亲近之人倒还好说,可现在却是在朝政大殿上,在这么多的朝臣及其家眷面前,即便他们只是乡野村夫,一介平民,那也懂得君臣之道,尊卑有别,更是懂得一些世间礼法,而他们之间单在身份和地位上就存在着巨大的差距。更何况,儿子王之孚还是朝廷高官,两个女儿也还是有封爵在身的公主和郡主。因此,当众跟皇室之人见面,又怎能不参拜行大礼?

这时候,一旁的王之孚也在旁边道:“陛下!两位娘娘?别说家父家母只是一介平民,即便是身为朝中之人,若无陛下特许之恩,又怎能见驾面圣而不行礼参拜?又如何能够见皇室和高官而无礼视之?”

然而,云龙帝却是道:“你自己也都己经说了,这是令尊令堂,而且说的还是,若无寡人之特许,他们才需行礼,可今后要是有了寡人特许,那他们便不用对着寡人和梓童行礼了,而身为令尊令堂的他们,也理当有此待遇,而且跟你们一样,只是拱手作揖就好了,而且也不必弯腰躬身,就当是平辈好友相处便好。至于见了其他人是否需要行礼,那就得看他们所见之人的意思了。”

满殿众人听到云龙帝这话,全殿哗然,而且全都是一片震惊之色,如此恩厚的待遇,真可谓是前无古人之壮举了。

这一大家子人,就连见了当今的皇帝皇后都不用行礼,就更别说是他们了。

从今往后,哪怕是让他们都见到了这夫妻二人,又怎会让他们行礼?又怎么敢让他们行礼?他们若是真那样做了,那岂不是说?他们的身份地位,比当今的皇帝皇后还要高,还要大?他们这些人,是有多大胆量?这身份地位和气势排场,竟然敢超越了当今的皇帝皇后去?

倘若他们果真如此,那便是大不敬之举,那他们不仅仅是自己不想活了,那更是不让全家人或是全族人活了。如此自寻死路,那就是自己在给自己找不痛快,同时也是在给自己的家人和族人找不痛快,他们可是没有那么胆大包天,更是没有吃什么雄心豹子胆,又怎会那样去做?又怎敢那样去做?

如此,他们以后若真是见到了这夫妻二人,便也只能照着云龙帝和诸葛皇后那般做了,不让他们去给自己行礼了。

王树林和谭菊花二人闻言,竟是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神情,更是再一次显露出了受宠若惊的表情。

王之孚一家还想开口拒绝,然而,云龙帝却是满脸不悦地开口,假作威胁道:“你们若是再敢推辞,那便是抗旨不尊,即便是寡人不能对你们怎么样,但是从今往后,你们绝对也不会好过!”

然而,云琼玥却是道:“我知道你这是为他们好,不想让他们都拘于俗礼,可即便是如此,我也不会允许它发生。倘若你果真不想让他们好过,那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从此以后,我便会带着他们远离朝堂,远离京城。不管是在师兄的家乡故土,还是回到师门之中,亦或是去往别国他乡,在这天底下哪里不是我们安身立命之所在?哪里又不是我们的安居乐业之处?所以父皇,您可得想明白了,更得考虑清楚了,您别想以此来威胁我们,更是不要用任何方式或是任何手段,来强迫我们所在乎之人我,去做任何事情,哪怕是对他们有利之事,那也不行,需得他们自愿才可!而且父皇,您也不是不知道,您还威胁不到我们师兄妹和我们师兄妹所在乎之人!”

云琼玥说话的声音很小,小得只有他们几人能够听见,但是他满心满眼,不是威胁之意,勇敢坚定之色十足。

云龙帝这话一出,顿时就让云龙帝哑口无言,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说什么了。自己没有威胁到别人,反而是被自家五女儿给威胁到了,这让身为一代帝王的云龙帝情何以堪?

然而,诸葛皇后接下来的一句话,也更是让云龙帝心伤不己。

只听他道:“反正我这后半辈子,就是要跟着自己的女儿一起生活,她去哪里,我这个做母亲的就跟到哪里,更何况还有两位兄姐相伴,我也不会觉得无聊!”

然而,还有一人也说出了跟诸葛皇后同样的话,让云龙弟彻底妥协了,那便是一首闷声不响的永纯九公主云婵娟。

只听到云婵娟也开口道:“我也想跟着五姐姐她们一块出去,多见见世面,还希望父皇母后和母妃都能允准!”

这几人相继都是如此说,这更加让云龙帝绝望透顶,难言心中苦闷,更是不敢有任何的悲愤。最后,云龙帝只得对王树林和谭菊花夫妻二人道:“行!寡人也不逼迫你们!至于最终做何决定,全凭你们自己意愿!”

然而,这对老夫妻,一听到云琼玥一说这话,心中顿时急了,因为他们都不想让云琼玥为难,更是不想让云琼玥因为他们,跟自己的亲生父亲产生更大的隔阂与矛盾。

倒是王之孚兄妹几个,都是稳如泰山,心态平和。不过王鸿萍,却也是表面故作镇定,内心早己焦躁不己,因为她生怕云龙帝一时不悦,而对她不利,甚至还有可能牵连到她的家人。她同样也不想失去眼前这几位长辈和恩师。

不过还好,云龙帝最终还是因为云琼玥而妥协了,这也让王鸿萍的内心,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二不想让诸葛皇后和云琼玥这对母女二人为难王树林和谭菊花夫妻,最后只得遵从圣意,不再下跪行礼,拱手作揖行礼,感谢龙恩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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