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脸上传来的暖意，关蔚缓缓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的瞬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羞耻、尴尬、愤怒的情绪交织着从她的心底迸发，烧得她眼眶发烫。
昨晚那杯茶……
肯定被傅阳下药了！
不然她为什么会昏睡过去？
当她发现原本应该出现在胸前的那一抹布料，现在却连同着她的上衣一起被折叠整齐地摆放在床边时。
她煞白的脸色开始缓缓升起一抹绯红。
接着，床单上的那几滴鲜红的血迹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是什么？
她的脸色突然煞白起来，猛地将手伸进被子，检查着自己的身体。
但是下一刻，她的动作戛然而止。
她突然想起来了，性别矫正手术可不包括给她做mo这个项目。
而且，检不检查也没有意义了。
当她对傅阳说出要我这两个字的时候，她就己经做好准备了，不是吗？
一滴晶莹的泪珠沿着她的眼角滑落。
她的身体颤抖起来，眼神也变得空洞。
尊严被撕碎的痛苦、失去处子之身的羞耻，还有对傅阳深深的失望……
种种情绪萦绕在她的心中，让她难以呼吸，难以思考。
两行清泪挂在清秀的脸颊，让此刻的她显得凄美无比。
仿佛一朵随时都会凋零的花。
不知过了多久，酒店双人床的床头柜上，她的手机发出了声响。
那是她预先定好的闹钟。
是啊，今天还要帮严学姐的忙呢……
她突然平静地笑了起来。
严学姐会不会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己经不是了？
内心无数的情绪在此刻皆化作了对自己的厌恶，像潮水一般将她淹没。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脏，很恶心。
心底涌起一股近乎疯狂的冲动，她要洗澡，要把自己彻彻底底地洗干净。
她疯了似的冲向浴室，连热水都顾不上开，冰凉的冷水劈头盖脸地浇下来，冻得她牙齿打颤。
她拼命地搓洗着身体，沐浴露在皮肤上搓出大把泡沫。
她反复擦拭着那些可能被男人触碰过的地方。
首到皮肤发红发烫，灼烧感从每一寸毛孔钻进身体，她才缓缓停下动作。
“呵呵……”
“你可真是一个贱人。”
“居然送上门给人家糟蹋。”
她轻声开口，嘴中说着歹毒的话语。
她的语气冰冷且无情，仿佛是在骂别人，而不是在骂自己。
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原本动人的纯音乐此时在她的耳朵里是那么的嘈杂。
她面色木然地走出浴室，经过镜子时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仿佛镜中的人是个陌生人。
拿起手机，上面显示的除了铃声提示之外，还有几个未接来电。
是傅阳的……
呵呵，你还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男人不都是提上裤子不认人的吗？
关蔚的脸上勾起一抹冷漠的笑容，她还是僵硬地拿起手机拨通了傅阳的电话。
铃声响起的瞬间，她的手开始颤抖起来。
她想要丢掉手机或者干脆挂断电话，但是她还是强迫着自己没有这么做。
因为她知道，自己亏欠傅阳太多，这份债，从他救她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还不清了。
他选择要了她的身体，就代表着他不需要她的感情了。
也好……
她自嘲地想着。
他要多少次，她都会给的。
“关蔚……”
突然，电话被接通，傅阳冷漠的声音从中传了出来。
听到对方声音的瞬间，她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
昨晚的恐惧感再次袭来，她缓缓张开嘴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质问他？
还是骂他一顿？
她自己送上门的，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呢？
“傅…… 阳。”
她终于挤出沙哑的声音，却被傅阳不耐烦地打断：
“有事就说，我现在很忙。”
紧接着，电话里传来叶紫荆魅惑的笑声：
“嗨！小美女，你的亲亲老公在我这里哦！”
听到她声音的瞬间，她原本就绝望、痛苦的内心再次惊起一阵狂风骤雨。
她的手死死攥着手机，指节发白，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傅阳与叶紫荆亲密的画面。
傅阳他……去找叶紫荆了吗？
也对，叶紫荆那么有魅力。
比起她，自己算什么呢？
顶多只是傅阳的发泄工具吧……
心中的自卑几乎要将她冲垮，但她还是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不允许自己的痛苦被电话那端的二人发现。
“有事吗？酒店的钱我己经付过了。”
傅阳的声音传来，强硬地打断了叶紫荆的话语。
“我……只是想问，你是不是……”
关蔚颤抖地开口。
话说出口的瞬间，她就想扇自己一巴掌。
她语气里的哭腔太明显了，明显到是个人都能听出来她哭的很惨。
“呵呵……”傅阳冷漠的笑道，语气中带着戏谑。
“你是不是想问，我有没有戴套，对吧？”
“如果我说没戴，你会如何回答？”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关蔚只觉得眼前一黑，踉跄着扶住床头柜，才勉强站稳。
“没……没戴！？”
“你怎么可以……你太过分了！”
她咬着嘴唇，丝丝鲜血居然从嘴角渗透出来。
“哈哈，骗你的。”
傅阳无情的嘲讽声传来，击溃了她的一切自尊。
“你不是想要报答我吗？我给了你机会。”
“戴没戴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次我戴了，下次也可以不戴，而你……”
“只能默默承受，不是吗？”
“你这个畜生！我看错你了！”关蔚压抑着怒火，痛斥道。
“你别忘了，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傅阳冷漠地反驳。
“昨晚是谁求着我要她来着，你不会忘了吧？”
“我现在很忙，该挂电话了，下次我有需求，我会再来找你的。”
“记住了吗？”
关蔚捂住嘴巴，不敢置信这些话居然是傅阳会说出来的。
眼泪模糊了双眼，她跪倒在地上，死死抓着手机，放在耳边。
她多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希望傅阳能突然温柔地说一句 “骗你的”。
可现实却无比残酷。
他很快就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这一切都不是幻觉。
“嗯？我在问你呢，听到了吗？”
“下次我找你的时候，洗干净一点。”
“不要喝酒，否则被别的男人提前光顾了，我会生气的，明白了吗？”
“我……”关蔚凄然地笑了笑，逼迫自己止住哭腔。
为了兄弟们，她自愿选择去接近这个男人。
为了报恩，她甘愿成为这个男人的玩物。
从选择这条路的那一刻起，她就失去了说 “不” 的权利。
“嗯，我明白了。”
她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乖巧得让人心疼。
下一秒，傅阳粗暴的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的瞬间，她压抑许久的哭声终于爆发出来。
她无助地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任由泪水模糊她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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