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去哪？”
走出车站的文成问道，他看着女孩那俏丽的侧脸，突然笑了笑：
“你说了算……老大。”
这一声老大突然让女孩的身体一阵颤抖。
因为她想起了小海那张憨厚老实的脸。
当初的小海，也是经常跟着她，一口一个老大的叫着。
可惜……
那样的小海她再也见不到了。
她还没有去过小海的家里看过呢。
听说他是住在乡下，有一个老父亲和弟弟妹妹。
他的家人知道他的死讯后，该会是怎样的痛苦？
她不敢想。
看到女孩又发呆了，文成心中暗叹一声，知道她正处于痛苦当中。
不过他没有阻止，就这么看着女孩默默流泪。
不多时，她才擦干眼泪，朝着一旁的文成展露笑颜：
“哼，眼睛进沙子了。”
“走吧，我肚子有些饿了，去张记大排档吃一顿先。”
“之前那家大排档？那里不是被砸了吗？”文成的眼神中透露出疑惑。
“被砸又怎样？”关蔚摇摇头，语气有些无所谓。
“那家大排档被砸得还少吗？可是每次都重新开起来了。”
“赚钱不是吗？”
“正好……过了这么久，我还没忘记去找那老板算账呢。”
“别忘了当初他陷害我的事情。”
“你这是……想要给他来个下马威？”文成眯着眼睛，缓缓开口道。
“打算重出江湖了？”
“先去看一眼吧，现在的他也不一定认得出我来。”关蔚摇摇头，神色有些复杂。
下一刻，她又笑了起来，伸出手将自己身上的挎包丢给文成：
“做小弟的也不知道帮老大拿包，小心我踢了你！”
文成慌忙接住她的挎包抱在怀中，挎包上传来的淡淡芳香还似有似无地传进他的鼻腔。
听到女孩的话后，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好吧……你这女孩子的脾气倒是学的很快嘛。”
“以前不是挺豪横的吗？”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关蔚嘿嘿一笑转过头，语气有些狡黠。
……
张记大排档的后厨。
老板张超正挥动着手中的锅铲炒着一盘炒菜，突然门口响起了一阵摩托车排气孔的轰鸣声。
他下意识地探出头看去，只见几个光着膀子、浑身刺青的青年正从摩托车上下来，随意地坐在店里的座椅上。
发现张超看向他们后，他们才懒洋洋地指了指大排档墙上挂着的菜单说道：
“先上两叠花生和一打雪花，随便炒几个菜，啥做的快就上啥。”
“好勒！”张超老实地应道。
一分钟不到，张超就给他们上了两碟花生和啤酒。
这些小混混就这么就着花生喝着啤酒聊起天来，聊的无非就是那么几样：游戏、八卦和女人。
就这样十分钟过去了，依旧没见到张超上菜，他们便有些急了，朝着后厨大吼道：
“咋回事啊！？”
“这么久了还不上菜，想饿死老子是不是！？”
“快了快了！等这几份外送的做完就到你们的了！”后厨中的张超挥汗如雨，却不忘扯着嗓子回答。
“外送！？”那几个小混混一听就气得笑了起来，嘴里不断冒着脏话。
“拿来拿来，我们给你送好吧？”一个小混混笑呵呵地大喊道。
“是啊是啊，拿给我们帮你送，省时间还省钱！”另一个小混混附和道，接着灌了一嘴的啤酒。
“呵呵……算了算了，不麻烦你们了，我们店有自己的送餐员。”张超无奈地回答道。
他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小混混的尿性，把餐交给他们去送，不出几分钟就被他们吃完了。
到时候顾客手中拿不到餐，他还得挨投诉！
“那不行，反正我饿了，你说怎么着吧？”
那几个小混混一听就不乐意，把脚放在饭桌上翘的老高，鞋底的泥都快要落到饭桌上了。
其中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小混混，更是首接把啤酒瓶重重地摔在桌上，溅起的啤酒沫洒得到处都是。
“老板，你是不是不给我们面子？这附近都是我们罩的，知道不？”
“要不是我们保护你，你们店早就被砸了！”
“谁不知道你们当初坑了平南帮的老大？”
“能让你继续在这里开店，己经是我们仁至义尽了，知道吗？”
黄头发小混混瞪着张超，眼神里满是威胁。
张超满脸赔笑，从后厨走出来，手里还握着锅铲：
“几位小哥，真不是我不给面子，这外送的餐要是出了岔子，我这小店的生意可就没法做啦，还望各位高抬贵手。”
“高抬贵手？” 另一个身材矮胖的小混混冷笑一声。
“你知道我们是谁吗？在这平南，还没人敢不给我们面子！”
说着，他伸手把桌上的花生猛地扫到地上，花生散落一地。
张超看着散落的花生，心疼不己，但又不敢发作，只能继续陪着笑脸：
“要不这样，几位的菜我马上加急做，再额外送你们一盘凉拌小菜，就当是给各位赔不是了。”
“谁稀罕你那破凉拌菜！”
黄头发小混混一把揪住张超的衣领：
“现在立刻给我们上菜，否则我们就把你这店给砸了！”
“我们好心保护你，让你的店还能继续开下去，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
“没良心的老东西！”
其他小混混也跟着起哄，有的拍着桌子，有的把椅子踢得哐哐响。
张超满心无奈，长叹一口气，他深知这些小混混的秉性，要是不顺着他们，今天这店恐怕真的要遭殃。
“行吧，几位小哥，我把外送的餐给你们，可别再为难我了。” 张超的声音里满是苦涩。
小混混们得逞后，松开张超，得意洋洋地大笑起来。
“早这么懂事不就好了，废什么话！” 黄头发小混混骂骂咧咧地说道。
张超只能默默回到后厨，将那几份准备外送的餐端出来，放在小混混们的桌上。
小混混们立刻如饿狼般扑了上去，一边狼吞虎咽，一边还挑三拣西，嫌弃饭菜味道不好，抱怨张超动作太慢。
张超没有理会他们的刁难，转身回到后厨重新快马加鞭地炒菜。
他的动作极快，面色却是一阵凄苦。
因为他知道，这几餐怕是要送迟了，说不定还要被投诉。
这时，小梅因为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好奇地从后厨探出头来。
她的模样清纯可爱，扎着简单的马尾，一双大眼睛满是疑惑。
这一幕恰好被那些小混混们看见，其中一个小混混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吹了一声口哨。
“哟呵，这妹子长得可真水灵！”
其他小混混也纷纷把目光投向小梅，眼神里露出不怀好意的神色。
“老板，这妹子是谁啊？”
黄头发小混混一边嚼着嘴里的食物，一边含糊不清地问张超，嘴角还挂着油腻的食物残渣。
张超心里 “咯噔” 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赶忙挡在小梅身前，说道：
“她是店里的送餐员，跟你们没关系，你们别乱来！”
“送餐员？这么漂亮当什么送餐员啊，妹子，加个QQ呗，哥哥们以后多照顾你生意。”
一个染着绿头发的小混混嬉皮笑脸地说道，还伸出手想要去拉小梅。
张超眼疾手快，用力拍开小混混的手，大声说道：
“你们放尊重点！不许欺负她！”
“你干嘛！”
绿头发小混混被张超的举动激怒，猛地站起身，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老东西，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黄头发小混混也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盯着张超。
“就是，今天这妹子的联系方式，我们要定了！”
其他小混混也跟着附和，一时间，店内的气氛剑拔弩张。
张超涨红了脸，他虽然身材瘦弱，面对这些凶神恶煞的小混混，却毫不退缩，坚定地护着小梅。
“你们别想欺负她，有什么事冲我来！”
“冲你？你算老几？你不就是条背信弃义的老狗吗？”
黄头发小混混伸手用力推了张超一把，张超一个不稳，往后退了好几步，撞到了身后的桌子，桌上的调料瓶都跟着晃动起来。
小梅吓得花容失色，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她紧紧抓住张超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说道：
“爸……”
“爸？” 小混混们听到小梅的称呼，先是一愣，随即哄堂大笑起来。
“哈哈，原来是你女儿啊，那更好办了！”
黄头发小混混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
“老张啊，你把女儿电话给我们，以后我们保证不来找你麻烦，不然……” 他故意拖长声音，眼神里满是威胁。
“你们做梦！” 张超气得浑身发抖，“我就算把店关了，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那也没事……她不是送餐员吗？”黄头发小混混笑了起来。
“我们回去就打电话点餐，看你敢不敢让她来送！”
这时，店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阵摩托车的刹车声，接着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艹尼玛！什么东西都敢来挑事？是老子失踪太久了还是你们皮痒了！？”
下一刻，文成那高大威武的身影就迈着豪放地步伐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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