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菡语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不停在喝老同学来敬的酒,喝了红的又喝白的,一杯接着一杯……
“先生,我们己经上了9瓶12年的茅台,8瓶玛歌酒庄,请问您还需要别的吗?”一位年轻的女服务员强压住心中的激动,她似乎第一次看见有人这么出手阔绰,小心地俯身问我,生怕我不开心了。
我摆摆手:“应该差不多了。”我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黑色的银行卡,递给服务员。“先把酒水钱结了。”。服务员双唇紧咬,双手接过银行卡……
……
“菡语,我们很久没见了啊。来来来,喝一杯。”郑杰德红着脸举着酒杯走向苏菡语。
郑杰德是个不折不扣的街溜子(西川方言,意为混子,流氓),高中时给苏菡语表白过,但是因为他实在惹人厌,一天到晚就只知道抽烟,和无所事事的小混混欺负人。每天上课就是睡觉,或者调戏女同学,所有人都对他充满厌恶。可现在苏菡语己经喝多了,伏在桌上,听见有人叫她喝酒,便麻木的举起酒杯。
“苏宝,你不能再喝了,你己经喝了好多了,不能喝了。”严凌悦侧身轻轻按下苏菡语举起酒杯的手。
苏菡语没有抬头,摆开严凌悦的手,给自己又倒上了满满一杯红酒。
“喝!”
严凌悦见劝说无果,抬起头赶紧瞪了我一眼,她己经劝不动了,想让我劝住苏菡语。
我耸了耸肩,摊摊手。
(不是,姐妹你叫我怎么劝?)
(我管你的……)
(不是,我该以什么身份劝?)
我抬头,正好撞上严凌悦幽怨的眼神。
扭头看着苏菡语虚弱的,醉醺醺的样子,我心头一紧。也不知道我是突然同情还是心疼,我抢过了苏菡语的酒杯。
(韩泉你在想什么啊?)
(嗯,我是以一个同学的身份在关心她的,嗯)
我低头轻轻叹出一口气,抬头。
“郑杰德,这杯酒她实在是喝不了。你还是找别人吧。”我极力装作漫不经心帮忙挡酒,可却始终是面无表情的盯着郑杰德,语气平静的吓人。
郑杰德终究只是个小混混,没经历过真正的大风大浪,看我的眼神竟然突然感到有点发冷。不觉咽了咽口水。
“谁说我不能喝的……我……我还可以喝……”只见苏菡语整个人软绵绵地趴在桌上,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那模样就像是一只醉醺醺的小猫儿。
我缓缓转过头去,目光落在了伏在桌上的苏菡语身上。此刻的她,头发略显凌乱,双颊绯红如熟透的苹果,双眼微闭,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看到这样的她,我的心情变得无比复杂起来。
深吸一口气后,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我说你己经不能喝了,知道了吗?”然而,回应我的却是苏菡语一连串倔强而任性的话语。
“你别管我!你别管我……别管我……我说了……我还能喝……”她依旧低着头,声音却越来越小,到最后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听到这若有若无的哽咽声,不知为何,我的心猛地一紧,仿佛瞬间停止了跳动一般。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让我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啧,哎呀韩泉,你看人家菡语都这么说了……”未等郑杰德把话说完,我便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我说了,她,不,能,喝,了!”我一个字一个字咬着说道,语气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平淡,而是带着些许严厉和不容置疑。
沉默片刻之后,我稍微缓和了一下语气,接着说道:“你不能喝,”然后稍稍停顿了一下,又轻轻地叫出了她的名字:“……小语。”
听到我的呼唤,苏菡语慢慢地抬起了头。此时的她,眼神迷离,宛如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她先是有些迷茫地看着我,随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傻傻笑了,轻轻地点了点头,接着又点了点头,那乖巧的样子与刚才的倔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郑杰德好面子,自识无趣,只得找别人喝酒。
我突然看见旁边严凌悦一脸姨妈笑看着我和苏菡语。
“喂,笑什么?”我不解道。
严凌悦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啧啧啧,看嘛看嘛,你这个人真是的。刚刚对郑杰德的语气还充满不爽,对我家苏宝就是充满温柔。不愧是我磕的CP,就是甜。”
我无语的白了她一眼。
“小泉,我想回家…”苏菡语突然感到一阵不适,向我小声嘀咕着。
严凌悦向我挤了挤眼。严凌悦暂时还不想走,但以苏菡语这个状态,自己回去己经是不可能的了,她现在己经醉成一摊烂泥了,让她打车回去又怕司机对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做些什么。在场只有我一个人开车了又没喝酒,严凌悦也不放心别人送她,我便成了不二之选。
“不是姐妹儿,我挡酒己经仁至义尽了……”
“哎呀,算我求你了韩哥。快去快去,你就好人当到底吧。”
“我……”还没等我说完,严凌悦又半眯着眼看着我。
被她盯的有点发毛。我无奈点点头,向几位熟人告别。搂起苏菡语,往包间外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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