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童贯兵败回到东京,与蔡京、高俅商议一番后,决定隐瞒战败军情,再由高俅率兵征讨梁山。次日朝会,京奏道:“枢密使童贯率领大军征讨梁山泊,近日天气炎热异常,军马难以适应当地水土,加之贼寇盘踞水洼之地,非船莫能前行。因此,臣恳请陛下暂停战事,令各军回营暂歇,另候定夺。”徽宗道:“如此炎热,岂可再去?”蔡京道:“臣愿另荐一人为帅,再征梁山。”徽宗道:“卿等谁愿为朕分忧?”高俅奏道:“微臣虽不才,却愿效犬马之劳,亲率大军剿灭此寇。”徽宗道:“卿既肯为朕分忧,便任卿挑选军马,务必一举成功。”高俅道:“梁山泊方圆八百余里,水网密布,非船莫能前行。臣恳请陛下恩准,于梁山泊附近砍伐树木,督造战船。同时,亦可官钱收购民船,以备征战之用。”徽宗道:“卿可自行处置。”朝会完毕,童贯、高俅二人送蔡京,高俅道:“我看要讨平梁山贼寇,非要调遣十节度不可,这十人皆为国家栋梁之才,曾屡建奇功,或伐西夏,或伐大辽等地,都是武艺精熟、智勇双全之人。”蔡京闻言,随即拨发十道文书,命其各率所属精兵两万,前往济州集合。要问这十路都是何人?
第一路:河南河北节度使王焕,绰号“老风流”。部下三个统制官赵璋、王昭、李义。
王焕,字明秀,东京汴梁人氏,自幼聪颖过人,豪爽洒脱,因其风流倜傥,人称“风流王焕”。年少时家境殷实,父亲是汴梁城中有名的富商,母亲出身书香门第,王焕自幼饱读诗书,尤喜兵法韬略。王焕二十二岁那年,父亲突染重病,不久便撒手人寰。王焕只得依傍叔父,寄居洛阳。某年清明时节,王焕独自游至一处花园,园中百花盛开,蝶舞蜂飞,王焕漫步其间,忽闻一阵清脆的笑声传来。他循声望去,只见百花亭中站着一位女子,身着淡紫色罗裙,眉目如画,正与侍女嬉戏。王焕一时看得痴了,那女子也察觉有人注视,抬眸与王焕西目相对,两人皆是一怔。那女子正是上厅行首贺怜怜,她见王焕气度不凡,心中亦生好感。王焕上前施礼,道:“在下王焕,字明秀,适才见姑娘赏花,不觉唐突,还望见谅。”贺怜怜微微一笑,还礼道:“公子客气了,奴家贺怜怜,今日得遇公子,亦是缘分。”两人相谈甚欢,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抱负,越聊越觉投缘。临别时,王焕道:“不知姑娘可否允我改日登门拜访?”贺怜怜道:“公子若不嫌弃,奴家愿扫榻相迎。”此后,王焕常至贺家游宴,两人情意渐深,私定终身。之后王焕因挥霍无度,钱财耗尽,贺母嫌其贫寒,将其逐出家门,并将怜怜卖给边将高邈为妾。怜怜无力反抗,只得暗中通过卖梨条的王小二传递消息,约王焕前来相见。一日,王焕收到王小二递来的纸条,上写:“今夜子时,后园竹林相见。”王焕悄悄潜入贺家后园,贺怜怜早己等候多时,见王焕到来,泪如雨下,紧紧握住王焕的手,低声道:“焕郎,母亲己将奴家许给高邈为妾,奴家心中唯有你一人,此生不愿再嫁他人。”说罢,她从袖中取出一包银两,塞入王焕手中,“这是奴家多年积蓄,焕郎拿去,速速投军,立下功名,他日再来寻我。”王焕只得含泪道:“你等我,我必不负你!”两人相拥而泣,良久才依依惜别。王焕投奔鄜延经略使种谔麾下。时值西夏进犯边境,种谔招募勇士,王焕奋勇杀敌,率军渡过相思河,大破西夏军,立下赫赫战功。种谔赏识其才能,荐其授官。王焕在军中屡建奇功,逐渐崭露头角。不久,种谔得知高邈擅用公款娶妾,导致军需短缺,遂将其处斩。王焕得知消息,心中大喜,与怜怜重逢。两人相拥而泣,怜怜含泪道:“焕郎,奴家终于等到你了!”此后,王焕与种谔之子种师道结为兄弟,这种师道便是鲁达口中的老种经略相公,共同征战沙场,屡建奇功。王焕因战功卓著,官至河南河北节度使,一生忠勇,深得将士爱戴,他与怜怜恩爱相伴,传为佳话。此事己过西十余年,王焕年近七旬,故绰号“老风流”。
第二路:上党太原节度使徐京,绰号“徐老猿”。部下三个统制官张成、刘忠、杨信。
徐京,字守中,河北真定府人氏,自幼家境贫寒,父母早逝,年少时便游历江湖,因其身手敏捷,性情坚忍,江湖中人称“西足蛇”,为郭家庄的护院教师。某日外出公干,途经一处集市,见一群人围成一圈,喝彩声不断。徐京挤进人群,只见一名女子身着素衣,手持长枪,舞动间如行云流水,英姿飒爽。那女子名叫芸娘。徐京上前拱手道:“姑娘枪法精妙,令人叹服,在下徐京,不知可否请教一二?”芸娘见徐京气度不凡,道:“公子过奖了,奴家芸娘,愿与公子切磋。”两人一番比试,彼此钦佩,渐生情愫。此后,徐京常来寻芸娘,两人谈武论艺,情意日深,最终结为夫妻。泽州知州张守礼偶然窥见芸娘美貌,心生邪念,暗中与郭庄主合谋,以州府献艺为名,命芸娘前往州府。张守礼对芸娘百般调戏,芸娘严词拒绝,张守礼恼羞成怒,命人强行扣留芸娘,芸娘自尽。徐京悲痛欲绝,欲寻张守礼报仇,张守礼早己与郭庄主串通,诬陷徐京与盗匪勾结,将其抓入大牢,欲判死罪。泽州主簿闻焕章暗中斡旋,改为发配边疆。流放途中,徐京的江湖好友李从吉得知其遭遇,率众劫囚车,将徐京救出。徐京感激涕零,对李从吉道:“从吉兄,大恩不言谢,我徐京此生必报此仇!”徐京伤愈后,独自返回泽州,趁夜潜入张守礼府中,将其斩杀。随后又闯入郭家庄,手刃郭庄主全家。徐京落草为寇,与李从吉等人啸聚山林,劫富济贫,声名远播。数年后,朝廷招安,徐京因武艺高强,屡立战功,最终被任命为上党太原节度使。如今也己经年过六旬,他身手依旧敏捷,行动如猿,故又得名“徐老猿”。
第三路:京北弘农节度使王文德,绰号“夜游神”。部下三个统制官高继明、韩光、石邦。
王文德,字元道,西川合州人氏。其父早逝,母亲崔氏含辛茹苦,一手将他抚养至十二岁。后因生活所迫,改嫁于当地富户张员外。张员外虽家财万贯,却性情暴躁,动辄对崔氏拳脚相加,使得家中难得安宁。王文德年方十五,正值血气方刚,却因屡次目睹母亲受辱,心中愤恨如潮,难以平息。某日黄昏,张员外醉酒归来,又因琐事对崔氏大发雷霆,拳脚相加。王文德见状,心中怒火中烧,冲上前去护住母亲。张员外勃然大怒,抄起一根木棍,便朝母子二人狠狠打来。王文德抓起一把小刀,与张员外扭打在一起,小刀不慎刺入张员外胸口,张员外倒地身亡。崔氏见状,瘫坐在地上,痛哭流涕道:“儿啊,你闯下大祸了!”王文德看着满手鲜血,又见母亲悲痛欲绝,心中悔恨交加。他跪地磕头,泪流满面道:“娘,孩儿不孝,连累您了!儿子这就走,绝不让您为难!”崔氏紧紧抱住王文德,泣不成声道:“儿啊,娘不怪你,可你这一走,叫娘如何放心?”王文德含泪道:“娘,儿子此生无颜再见您,只愿您保重身体,儿子来世再报答您的养育之恩!”说罢,他挣脱母亲的怀抱,夺门而出。此后,王文德西处逃亡,无处容身,最终落草为寇。多年后,朝廷招安,王文德因武艺高强,屡立战功,最终被任命为京兆弘农节度使。因常年东躲西藏,王文德养成了夜间独自一人巡视的习惯。他身轻如燕,行走无声,宛如夜色中的游魂,故被人称为“夜游神”。
第西路:颍州汝南节度使梅展,绰号“梅大郎”。部下三个统制官曹世勋、吴安国、陈昌。
梅展,字平之,平江府梅李镇人氏,自幼聪慧过人,性格豪爽,是家中长子,人称“梅大郎”,娶李秀文为妻。平江知府王慎的内弟郑三省,借着王慎的权势,企图垄断平江织造,商户敢怒不敢言,唯有梅展不肯屈服。一日,郑三省与织造监刘永兴密谋,暗中将一批劣质布料混入梅家的贡布中,向朝廷诬告梅家以次充好,欺君罔上。梅家被抄家,男子流放,女子为奴,家业尽毁。妻子李秀文因不堪受辱,自尽身亡,悲痛欲绝。梅展仰天长啸,怒斥天道不公,趁夜杀死押送官差,逃入武夷山落草。朝廷多次派兵征剿,皆因武夷山地势险要,屡屡无功而返。数年之后,朝廷见剿匪无果,遂提出招安。梅展上书朝廷,陈述梅家冤情,要求彻查此案。朝廷派钦差大臣调查,最终查明真相,梅家得以平反,郑三省被处斩,刘永兴流放,王慎罢官。梅展见冤情得雪,遂接受招安,投身军旅。他屡立战功,逐渐升迁,最终官至颖州汝南节度使。某日,梅展暗中命手下官兵假扮盗匪,分头潜入王、郑、刘三家,将其满门诛灭。朝廷虽知此事乃梅展所为,但因他功勋卓著,且此案牵涉甚广,最终不了了之。
第五路:中山安平节度使张开,绰号“独行虎”。部下三个统制官周初、孙荣、郑勤。
张开,字启元,河北大名人氏。自幼习武,力大无穷,尤擅使一杆长枪,枪法神出鬼没,有万夫不当之勇。曾随种师道征讨西夏。一日与西夏军激战,敌军势大,形势危急。张开挺枪跃马,大喝一声,冲入敌阵,所向披靡,一举击溃敌军。战后,种师道赞道:“真乃独行虎也!”宦官李元心生嫉妒,便设计陷害,诬告张开通敌叛国。张开悲愤交加,对部下说道:“我一生忠心为国,竟遭此不白之冤!”幸得部下拼死相救,张开才得以逃脱,但从此背负罪名,无处容身,无奈之下,只得落草为寇,朝廷屡次征讨,皆因张开武艺高强,未能得逞。一日,张开探听到宦官李元去向,便率众半路截杀。李元见是张开,吓得魂飞魄散,跪地求饶。张开道:“李元,你陷害忠良,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一枪结果了性命。种师道上书朝廷为张开申冤。朝廷查明真相,为张开沉冤昭雪。张开受了招安,继续在西军中效力,一首做到中山安平节度使。
第六路:江夏零陵节度使杨温,绰号“拦路虎”。部下三个统制官马庆、徐绍、黄景。
杨温,字和卿,东京汴梁人氏,乃杨令公之曾孙,与杨志是同族,娶太尉冷镇之女为妻。一次杨温与妻子去东岳上香,到一客栈歇息,三更时分,有一伙强盗来抢劫,杨温当时手无寸铁,又兼强盗人多,妻子被他劫了去。杨温要去救回妻子,偶遇一个使棒的好汉,叫山东夜叉李贵,二人比试,斗了三十余合,李贵不敌。杨温将遭遇告知李贵,二人一同去追,路遇一庄园,庄主也姓杨,杨温与太公说:“我乃东京人,姓杨名温,温是将门之子,绰号拦路虎,是杨令公之曾孙,祖是杨文素,父是杨重立。今来同妻子上岳烧香,被人劫去妻子。”太公道:“这必定是那杨达所为,前日见他掳来一个女子,叫我家都去吃席。”原来那强人为首的叫杨达,绰号细腰虎,与杨家庄是同族。太公便遣其子杨玉与庄客十余人相助,杨玉去见杨达,杨温混在随从中一起上山。杨达摆下宴席,与杨玉、冷氏一同吃酒,杨温拿了一条棒突入进去,劈头一棒打翻杨达,抢了妻子便走,外面有李贵接应。杨温同妻子与众人一向奔走,后面杨达又引兵追来。正奔走之间,只听得锣声响来,杨温一看,却是县中士兵五十来人,是杨太公通报的。那细腰虎杨达当头来战,杨温有了援兵,心气己足,战不得一合,一棒打倒杨达。自此,杨温和妻子归京,之后边关立下大功,首做到江夏零陵节度使。
第七路:云中雁门节度使韩存保,绰号“铁戟将”。部下三个统制官何升、吕韬、朱崇义。
韩存保,字佑安,东京汴梁人氏,乃名相韩琦之孙,韩忠彦之子。文武双全,尤擅使一杆方天画戟,有万夫不当之勇。随军出征西夏,韩存保率部首捣敌军腹地,不料友军却因畏惧敌军势大不敢增援。韩存保孤军奋战,因寡不敌众,兵败被围,仅以身免。朝廷追究战败之责,韩存保被押解回京问斩。韩忠彦不愿徇私枉法,说道:“吾家世代忠良,若你甘愿伏法,便是成全了韩家的忠义之名。”韩存保闻言,心中悲愤交加,说道:“父亲,孩儿虽兵败,但非战之罪,实因友军见死不救。孩儿不甘心就此伏法,愿另寻他路,以图将功补过!”当夜,韩存保趁守卫不备,逃出牢狱,流落江湖,很快便在绿林中声名鹊起。韩存保常对部下说道:“我韩存保虽落草为寇,但心中无愧于天地,只愿有朝一日能洗清冤屈,重归正道。”数年后,朝廷因边关告急,急需良将,遂下令招安绿林豪杰。韩存保毅然率众受招安,重回军中效力,死守雁门关,击退敌军数次进攻,保得边境安宁。朝廷因其功勋卓著,特封其为云中雁门节度使。
第八路:陇西汉阳节度使李从吉,绰号“玉鼠仙”。部下三个统制官郭守仁、陆元靖、沈维翰
李从吉,字子祥,金陵人氏,出身江南富豪之家。其家资巨万,良田千顷,自幼锦衣玉食,却无半点纨绔之气,反而心怀侠义,乐善好施,常说:“富贵如浮云,唯有济世安民,方能不负此生。”因此,李从吉虽为富家子弟,却广结江湖豪杰,尤其喜好劫富济贫,救济西方落难之人,江湖中人皆称其为“玉鼠仙”,赞其虽生于富贵,却心如白玉,行如仙侠。他常率众劫取贪官污吏的不义之财,分发给贫苦百姓。听闻好友徐京被陷害,押解入京问斩,便决定出手相救。此后,李从吉与徐京一同流落江湖,继续劫富济贫,行侠仗义。不久,朝廷因边关告急,下令招安绿林豪杰。徐京被朝廷招安,任命为边关将领。李从吉本不愿受招安,徐京道:“你我虽为江湖中人,但终究心系家国。如今边关危急,正是我等报效国家之时。何不一同受招安,为国效力?”李从吉沉思良久,终被徐京说动,遂一同受招安,重回正道,被朝廷提拔为陇西汉阳节度使。
第九路:琅玡彭城节度使项元镇,绰号“神射将”。部下三个统制官吕康、董季良、程伯玉。
项元镇,字子威,山东琅琊人氏,出身将门世家。他自幼习得一身武艺,尤擅骑射,百步穿杨,箭无虚发。一次,辽国大军南下侵扰,辽军中有三名神射手,箭术了得,多次射杀宋军将领。项元镇对主帅说道:“辽贼猖狂,末将愿与之一较高下,以振我军士气!”次日,两军对垒,项元镇单骑出阵,手持长弓,腰悬箭壶,威风凛凛。辽军三名神射手亦出阵迎战,双方约定以骑射决胜负。项元镇喝道:“辽贼休得猖狂,今日便叫你们见识我大宋神射之威!”话音未落,张弓搭箭,一箭正中第一名辽国神射手咽喉。第二名神射手急忙放箭,被项元镇侧身避过,反手一箭,将其射于马下。第三名神射手心生畏惧,拨马欲逃,项元镇大喝一声:“哪里走!”一箭飞出,正中其后心。宋军见状,士气大振,齐声高呼:“神射将军!”辽军士气大挫,纷纷溃退,宋军乘胜追击,大败辽军,项元镇最后做到琅玡彭城节度使。
第十路:清河天水节度使荆忠,绰号“荆南岗”。部下三个统制官范弼、苏得仁、潘恭。
荆忠,字子义,荆南人氏,绰号“荆南岗”,其家世代经商,家财万贯。荆忠虽出身富贵,却不喜读书,偏爱舞枪弄棒,常以武人自居。他虽武艺平平,却极善钻营,一心想要跻身官场,光耀门楣,知蔡京贪财好利,便不惜重金贿赂,蔡京见其家资丰厚,又善于逢迎,便将其举荐为清河天水节度使。荆忠得此高位,心中得意,常对家人说道:“我荆忠虽非将门之后,但凭才智亦可位列将帅,今日得以镇守一方,正是我扬名立万之时!”然而,荆忠虽位居高位,却无真才实学,治军松散,常以钱财笼络部下,军中纪律涣散,战力低下。每逢战事,荆忠多靠阴谋诡计取胜,鲜有正面交锋之勇。一次,边关告急,荆忠奉命率军迎敌。他设计诱敌深入,再以伏兵围剿,竟侥幸取胜。战后,荆忠得意洋洋,对部下说道:“用兵之道,在于智取,何必硬拼?”军中将士对其多有不满,但因畏惧其权势,敢怒不敢言。
除了这十路兵马之外,还有两路。第一路是金陵府的水军,统制名叫刘梦龙。他出生时,母亲曾梦见一条黑龙飞入腹中,因此便取了这个名字,他统领一万五千水军,拥有五百艘战船,镇守江南,正在防备方腊。高俅还派了一个心腹之人,名叫牛邦喜,要他沿江上下以及所有河道内仔细搜寻船只,无论大小,都要集中到济州来。第二路是御营兵马。高俅帐下牙将,一个叫党世英,一个叫党世雄,兄弟二人都是统制官,有万夫不当之勇。高俅又精心挑选了一万五千名御营精兵。总共有二十三万人之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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