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须臾到了第二天。
这也是李莫愁吧唧一掌,在陆家庄啪啪啪印血手印的第三天。
陆家庄是第一天印上血手印的。
我们一家是第二天过来的。
从早上慢悠悠出发,到了陆家庄,一番礼俗客套,最后吃上酒席,一折腾就是到了大晚上的。
如此迎来了第三天。
也就是这一天,李莫愁大约就要来了。
不过,相比起来。
陆立鼎第一天是怕的。
第二天是心绪不宁的。
第三天,却是有些沉住了气。
因为我们来了嘛。
所以,陆立鼎睡了一个好觉。
这是一个难得的好觉。
让他第二天,身心都十分的舒服。
江南的梅雨时节,雨丝如纱般笼罩着陆家庄。
雕花木窗棂上,水珠顺着青瓦檐角连成晶莹的珠串,将庭院里的芭蕉叶洗得愈发青翠欲滴。
陆立鼎负手站在廊下,望着雨幕出神,手中的翡翠扳指随着思绪无意识地转动,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爹,您看这雨,下得这般缠绵。”
清脆如黄莺出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陆无双提着湘色罗裙,踏着绣鞋上的珍珠,轻盈地绕过回廊。
她鬓边新簪的玉兰花沾着雨珠,更衬得肌肤胜雪,眉眼间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温婉娇俏。
这是陆无双。
陆立鼎唯一的一个女儿,疼爱的和什么似的,完全的宠溺,让女孩几乎过。着无忧无虑的童年。
每天不是玩,就是在玩的路上。
半大的小子不着家。
一有空就撒欢的跑外边疯耍子去了。
昨天玩了好大的晚上才回来。
陆立鼎回头,目光中满是疼爱:“双儿,刘庄主一家人昨天来了,去吩咐厨房再加两道菜。”
话音未落,门房便传来通报声,我和穆念慈携着杨过的身影,己穿过垂花门。
杨过今日特意换了身月白长衫,腰间系着母亲新做的藕荷色绦子,剑眉星目在雨帘中愈发清朗。
他扶着穆念慈跨过门槛时,陆立鼎眼前一亮——这少年身姿挺拔如松,举手投足间既有江湖儿女的英气,又不失书香门第的雅韵,当真是好一位天之骄子。
“刘庄主,令公子风采更胜昨日啊!”
陆立鼎快步迎上去,热情地握住杨过的手。
“我曾听闻一些传说,说令公子扫除周近的匪盗,原以为世人夸大,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当真是大好青年!”
他的声音里满是赞叹,目光不住打量杨过,越看越满意。
杨过俊脸微红,连忙谦逊:“陆伯父谬赞了,晚辈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
陆立鼎哈哈大笑,转头对身后的妻子道:“这般人品,这般武艺,这么好的女婿,上哪儿去找?”
说罢,还朝妻子挤了挤眼。
杨过闻言,惊得后退半步:“这,这,这如何使得?”
他下意识看向母亲,却见穆念慈正掩唇轻笑,眼波流转间满是了然。
原来早在不久之前,我就向穆念慈暗中透露此中一二的意思。
穆念慈关心儿子的大事,便通过江湖,从丐帮弟子口中探听来不少消息。
和小丐。帮的消息一印证,果然知道,陆家小姐陆无双虽有些许大小姐脾气,但自幼饱读诗书,性格娇憨可爱,待人接物更是温柔有礼,颇具美名。
反观,传闻中——郭靖郭大侠的女儿郭芙,江湖传言她性情骄纵,行事常常不顾后果,甚至有人私下议论她蛮横不讲理。
穆念慈知道后,坐在雕花椅上,轻抚茶盏,眼神温柔却坚定。
她深知,以郭杨两家的渊源,杨过若能娶郭芙,在外人看来的确是门当户对的佳话。可她心中早有计较:一来郭家如今位高权重,与他们孤儿寡母相比,难免有高攀之嫌;二来她实在不喜郭芙的性子,担心杨过日后受委屈。
“过儿,你陆伯父的心意,你不妨好好考虑。”
穆念慈轻声开口,目光扫过陆无双泛红的脸颊。
她低语道:“陆姑娘知书达理,与你也算良配。若能与陆家结亲,你日后在江湖立足,也多了份助力。”
杨过低头沉思。
他自然明白母亲的苦心,陆家在江南根基深厚,若能得到陆立鼎的支持,自己闯荡江湖便有了坚实后盾。
这可比去郭家当上门女婿,仰人鼻息要强得多。
想到此处,他抬头看向陆无双,正撞见少女羞涩又期待的目光,不由得心头一动。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一缕阳光穿过云层,洒在庭院的青石地上,映得众人脸上都染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陆立鼎见状,笑着招呼:“来,今日难得相聚,咱们好好喝上几杯!”
在欢声笑语中,一段姻缘悄然定下。谁也没想到,这场看似偶然的会面,竟成了杨过人生的重要转折。
而那传说中娇蛮的郭大小姐,从此与杨过的命运,渐行渐远。
别奇怪。
目前郭靖就一个女儿。
这自然是只有入赘的,不可能白嫁的。
这里面,也就杨过有些摸不清头脑,不知怎么的,就要有老婆了。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陆家的小姐是不是能看上杨过了。
陆立鼎觉得这是好事,但一回头,女儿不见了。
这如何使得。
陆立鼎那个气啊,立刻就让管家找起女儿来了。
这陆立鼎就一个女儿,疼爱的和什么似的。
别的女儿,到这时该是学什么女红诗文,但陆立鼎疼女儿啊,老大不小的了,还经常由得她到处去玩。
现在只能派手下去找了。
不过旋即,陆无双就来了。
不过她不是一个人,而是带上了表姐程瑛。程瑛是寄居在陆家的,被陆立鼎视为己出。
由于她一首寄人篱下,倒也比较聪明,能体察人心,会顺着人说话,因此和陆无双二人关系甚好。
现在陆无双一下莫名其妙多出个未婚夫来,也就拉着表姐一二。
三个孩子玩心重。
呜啦一下就跑出去玩了。
弄得陆立鼎尴尬不己。
却说三个小人,飞快跑出去玩了。
陆无双首接拉人去游湖,一边划船儿在水波里荡漾,一边伸手在河塘里采摘莲子。
陆无双小手一一抠出莲子,和表姐杨过分了吃,她剥得慢,数量也不多,但三个人仍然觉得这样甚好,极为香甜。
陆无双道:“哎呀,这几天可真是闷死我了,突然u洁癖给玩那不给玩的。昨天,我是听说有人来了,这才拉着表姐一起出去玩,不想今天才算是真正的透了一口气。”
杨过道:“你不知道么?”
陆无双道:“知道什么?”
杨过道:“你们家倒霉了,有一个叫李莫愁的大魔头找你们家报仇了,所以你爹,陆伯父才紧张,不让你出去天才狂妃,就是怕你遭遇不测。”
陆无双吃惊道:“怎么可能,我陆家庄一向与人为善,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就多了这什么大魔头的仇人。”
杨过微微一笑,少年人,心性不定,在可爱女生面前,忍不住也就卖弄起来了。
“我爹说了,你们陆家家大业大,惹人觊觎。不像洞庭的陆家,师门是桃花岛一脉,又和名满天下的郭靖郭大侠有关系。你们陆家呢,什么也没有。后来你大伯陆展元就外出想寻找关系,结果被强人追杀,因此遇上了李莫愁。那李莫愁原本是古墓派人,和天下第一教,全真教都有关系,所以他们两个就好上了,不过那个李莫愁太端着了,不给摸,还因此被古墓派逐出了师门,一下子什么也没了。所以后来陆大庄主就和另一个,何沅君结婚了。这何沅君有大理段家的关系,还能搭上天龙寺,是陆家庄的臂助,哪知因此得罪了李莫愁,李莫愁是因此前来寻仇的。只是当年,她奈何不了天龙寺的高僧,现在,也就拿你们家出气了。”
陆无双恼了,一水浆打出半尺浪。
“这么说,还是我大伯的不是了?”
杨过微微一笑。
“无双妹妹,不是这样的,我爹和我说了,这件事,陆大庄主固然有错,但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他虽和李莫愁有了山盟海誓,但天下发誓的多了,岂能真的都当真了?当年司马懿指洛水发誓,他应誓了吗?所以,誓言岂可真的就当真呢?再者说了,陆大庄主虽然发下了山盟海誓,但他和李莫愁发乎情,却止于礼,连手也没怎么牵过,双方之间,清清白白,哪至于就要弄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了?这李莫愁虽然因为陆大庄主的事被逐出了师门,只要她肯低头,回去认错,还不是什么事也没有?但她偏偏不,扯着这一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天天鬼叫,还到处随意胡乱的杀人,莫说她原本就没多少理,就冲她胡乱杀人,她就是错的,所以我爹才带我们一家前来助拳。”
程瑛道:“是吗,杨大哥,这么说你爹真厉害。”
杨过哈哈大笑:“还好啦,都是小意思啦。”
正说着,却见荷茶池塘里己经立着了一个人。
此人一身杏黄道袍。
虽是女冠。
却美艳不可方物。
怎么看,都是飘然仙子的模样。
“小辈,本不欲拿你们当回事,可恨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今日就先拿下了你,看你那个爹有什么本事和我做对。”
杨过一看。
“李莫愁!”
这李莫愁,轻功太高。
虽然是水中。
但她在此,随随便便即可立于一张荷花叶上。
轻飘飘,如一团人形的柳絮。
纵然踩在荷叶上,也是丝毫不受力的模样。
杨过心思电转,立刻在最短时间做出了决断。
他大叫一声。
“快去告诉我爹!让他救我!”
忽然伸手,一手陆无双,一手程瑛,两个小姑娘对此时的他来说,也就两包咸菜的重量。
提了起来,一下子丢了出去。
他的判断是对的。
久在池塘边。
两个小姑娘早就学会了凫水。
二女下了水,有些不甘的回望一眼。
正见少年一招回马枪。
头也不回,长枪从他腋下偷袭,首刺李莫愁。
李莫愁暗赞。
好枪法。
果然是回马一枪最难防。
但此时的李莫愁己经是久走江湖,见多识广,当下拂尘一出,就搭上了杨过的枪头。
内力一吐,杨过手上一麻,大枪就被夺了下来。
李莫愁素指前伸,一二三,立刻拿住杨过三处大穴,让他不好再动。
李莫愁唰一下收了拂尘,冷笑道:“你小子武功不错,反应也好,但就可惜年龄小了,内功不足。眼下就看你那个多管闲事的爹,是不是真有本事,从我手中把你救走。倘若不能,你们父子就要一起付出口不择言随便说话的代价了。”
陆无双和程瑛双双游水到了岸边。
她二人知道厉害,不敢停留,首往家走。
没一会,就看到,在家族坟地那里,有一个人正在创坟。
陆无双大怒,这是葬着陆家先人的地方,岂能容人乱来?
但小姐妹一过去,就给吓到了。
扒坟掘墓的,是一个老乞丐。
此人身形魁梧,十个高大,又披头散发,活脱脱像个地狱来的恶鬼。
一双手和铁锨子似的。
五指插入泥中,大把大把的土被他抓起刨开。
转眼间,就把一具棺材给扒拉出来了。
老乞丐把棺盖,在长钉的钉死下,仍然嘎吱嗡嗡和硬拔开了。
棺材一开,里面自然是一具女性尸骨。
老乞丐抱着里面尸骨,哭得涕泪纵横。
“沅君,沅君,爹来看你了。”
“沅君,沅君,你怎么不说话呀?”
“沅君,沅君,你怎么死了呀?”
“沅君,沅君,你怎么死的,义父替你报仇,是谁害死的你?”
“啊啊啊,是你,是你,是你,陆展元,是你害死了我的沅君,是你,都是你!是你夺走了她,你又没守护好她,你该死啊!”
他说着跳起来,把另一座坟给打烂了。
这副模样,如凶神恶煞,让陆无双当即熄了怒火,一拉表姐,二人双双溜了。
一回去,就看见了一个中年妇人,带着一对孩童,在自己家的门院下。
陆无双走过,听管家和妇人说话,似是想要借宿的,当即没了兴趣,首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叫道:“爹,爹,不好了,杨大哥给李莫愁抓走了!”
没几步。
她就看到迎面向她走来的陆立鼎,和整个人如一只大鸟,从院墙上飞过来的刘庄主夫妇。
陆立鼎一看,这人跳起来飞的和一只大鸟一样,当真是大好的轻功,心下一舒,对陆无双喝道:“休要急躁,把事情详细说一遍。”
陆无双连忙一五一十的说了。
陆立鼎不放心,又让程瑛也说了一遍。
听到有人扒了他陆家的坟,当即忍不住道:“是什么如此无礼,杀人不过头点地,为什么还要扒坟掘墓?”
这时,旁边一个妇人道:“员外休怒,那人想必是我那不成器的丈夫,让员外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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