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说完了,张伟陪着父母告辞。
张伟父亲那双浑浊的眼睛滴溜溜一转,走到门口时故意扯着大嗓门,像是故意要让屋里所有人都听见似的,看似好心的嘱咐张伟:“这事儿可别告诉宇宇,不然他那二百多斤的大体格子,来找他舅舅算账可就更不好收拾了。”
说完,还意味深长地回头瞥了连弟爹一眼,那眼神里满是挑衅和不屑。
这一眼,就像一颗火星掉进了炸药桶,瞬间激怒了连弟爹。老人的脸涨得通红,青筋在额头上暴起,他颤抖着手指,指着张伟爹的鼻子,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嘶哑:“滚、滚,从此不允许你们张家人踏进我家门一步。”
这是连弟第二次见爹发这么大火,上一次还是在她出事故割腕醒来时那次。
张伟一家似乎也被连弟爹的举动震惊了,张伟的母亲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张伟则低着头,不敢与任何人对视。他们灰溜溜地挪动着脚步,那模样就像做错事被抓包的孩子。
菊花从进门就一句话也没说,她面无表情,眼神空洞,仿佛周遭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只是机械地跟着张伟他们走了。
随着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事情再次陷入僵局。从那之后,菊花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没再回来看看爹娘。不仅如此,她还把家里所有人的电话拉黑,微信删除,彻底切断了与娘家人的联系。
连弟对二姐的做法很是气愤,她不明白曾经亲密无间的二姐怎么会变得如此冷漠。于是,她决定去找二姐问个清楚。当连弟找到菊花时,二姐那番话让她更是伤心和难过。
“我公公婆婆都那么大年纪了,还去人家家闹,要是把他气出个好歹来我们的日子咋过?”
菊花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可她公婆明明比自己的亲爹娘还小七八岁呢!
连弟气得浑身发抖,声音提高了八度:“你只担心你公公婆婆气坏了身体,就不怕你亲爹亲娘气出个好歹来吗?”
“欢迎脸上全是血,咱娘气的晕了过去,你俩可倒好偷偷的跑了。”
“姐夫跑了可以理解,毕竟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你呢?那可是你的亲娘和亲弟弟啊!你就这么狠心?”
连弟一连串的说了这些。
菊花翻了个白眼,满不在乎地说:“我和张伟根本不知道欢迎的头破了,咱娘晕厥了,晚上我公公打电话时我们才知道。”
“你可真能睁着眼说瞎话!救护车拉着娘和欢迎走的时候我还看见你和张伟躲在门口的柱子后面。”
连弟气得脸涨得通红,手指着菊花,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
“我就是不知道,爱信不信。”菊花别过脸去,底气明显不足,声音也小了许多。
“那你威胁说要报警是啥意思?”菊花有些生气的问。
“你知道我和咱娘去了你婆家以后,你公公是啥态度吗?”连弟强压着怒火,质问道。
“人家赶紧起来给咱娘倒水,说好话,咱娘和王萍还把人家桌子给掀了。”菊花一脸笃定地说,仿佛她亲眼所见。
“谁和你这么说的?你公公?”连弟简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怎么也没想到张伟父亲会这么歪曲事实,而二姐又如此轻信婆家人的话。
“事实就是这样。人家还能说瞎话?”菊花理首气壮地反驳道。
“那我要是说他胡说骗你你信我吗?”连弟盯着菊花的眼睛,急切地问道。
“你们都是和欢迎一伙的,肯定不会说人家好话。”菊花不屑地哼了一声,双手抱在胸前。
连弟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继续解释道:“我和咱大姐是想着通过你公婆以长辈的身份,逼着张伟认个错,咱爹娘气消了,事情也就解决了。好在这是打的自己人,如果是外人后果就严重了。”
“外人能咋着?不就是赔医药费吗?”菊花满不在乎地说,眼神里透露出无知和愚昧。
连弟苦笑着说:“我的姐姐呀!姐夫这是犯法,是要坐牢的。”
“那你们就拍照留证据?”菊花仍然不服气,语气中带着一丝埋怨。
“拍照片是心思让你看看欢迎的伤,你如果心疼了,劝劝张伟去认个错,解决了这个事情。”才是连弟耐心地解释着,可菊花却根本听不进去。
“反正这个家里没人为我考虑过,既然咱爹不让张伟和宇宇进门,那我也不去了,毕竟我们一家人。”菊花冷漠地说,眼神中没有一丝愧疚。
“你就一点不念爹娘的养育之恩?”连弟痛心疾首地说。
“我小学毕业后就在家帮娘干农活,工作后,七年的工资都交给娘,贴补了家里。我己经为这个家为爹娘做的够多了,养育的恩情己经报答了。”菊花站起身来,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你走吧,别再来打扰我了。”
连弟知道二姐己经真的变了,在她的心里只有张伟和宇宇。自己说再多也没用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二姐两口子的感情是真的。
毫无疑问,这个年大家都过得很窝心。正月初二这天,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子里,却驱不散屋内的寒意。娘趴在窗户上,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外面,眼神中满是期盼。大家都知道她在盼着菊花能来,盼着一家人能像往年一样,热热闹闹地聚在一起。可是,首到太阳落山,菊花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娘失望地垂下头。
连弟看的出,爹虽然看上去软弱,但内心是强大的,他很快就从这件事情中走了出来。他拍了拍连弟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只要菊花生活没受影响,认不认这个家都行。”
可娘不行,她还是沉浸在外人面前丢了脸的痛苦中拔不出来。她一会儿骂菊花窝囊废,连个男人都管不了;一会儿又抄起扫帚,嚷嚷着要去把张伟的饭店砸了。
欢迎和王萍因为涵涵马上高考,怕影响他学习,对此事没有过激反应。
大姐在听了连弟说了去找二姐的过程后也觉得没必要再过多纠缠此事。她劝连弟说:“随她去吧,强扭的瓜不甜。只要我们一家人相互扶持,日子照样过。”
姐妹俩能做的也只有劝娘想开些,为了宽爹娘的心,两个人有时间就带他们出去玩散心。
虽然娘仍然对此事耿耿于怀,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也渐渐的接受了事实,骂人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只是听爹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娘仍然唉声叹气的难以入睡。。
半年过去了,爹的生日马上到了。
连弟和大姐愁着如何化解娘因为菊花缺席在亲戚面前尴尬。她们担心亲戚们的闲言碎语会再次刺痛娘的心。
爹的生日宴会不会又起波澜呢?连弟望着窗外的天空,心中充满了担忧和迷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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