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弟这天没有预约的咨客,正好有空,便想着回去看望爹娘。一进家门,娘就拉住她,说连弟堂哥家孩子办婚礼,让她一起去捧场。
婚礼结束后,娘突然叹了口气,说:“连弟啊,我挺想念你秀芝姨的,都好多年没见了,要不咱顺道去看看她?”
连弟点点头,她也记得娘多次说过秀芝姨是爹和娘的媒人,也不止一次说过秀芝姨过她在家里挺受气的。
当她们踏入秀芝家院子时,一股落寞的气息扑面而来。院子里横七竖八地堆满了杂物,像是许久都没有人打理。走进屋内,更是脏乱得不成样子,一股刺鼻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只见秀芝姨的老伴儿孬种醉醺醺地斜躺在床上,眼神迷离,满脸通红,身旁还放着几个空酒瓶。
连弟娘和连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与担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孬种哥,秀芝姐没在家吗?”连弟娘试探性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
孬种打了个酒嗝,含糊不清地说:“哎,秀芝她……她得子宫癌了,现在在县医院住院呢。”
连弟娘闻言,心中猛地一紧,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在哪个科室啊?我们想去看看她。”
孬种又嘟囔了几句,连弟娘勉强听清楚了可是,便匆匆拉着连弟离开了。
回程的路上,娘的心情格外沉重,连弟能感觉到娘的悲伤。娘轻声说着她与秀芝小时候的事,那些一起在割草、一起拾柴禾,一起在溪边嬉戏、一起欢笑流泪的日子。连弟静静地听着,她知道娘此刻心里一定很难受,曾经亲密无间的姐妹,如今却遭遇这样的不幸。
第二天一大早,连弟陪着娘,带上精心挑选的补品,前往县医院看望秀芝。当她们推开病房门时,眼前的景象让娘的心头猛地一酸。秀芝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身形消瘦得几乎脱了形,头发也变得稀疏泛白,才刚七十岁的秀芝,如今被病痛折磨得奄奄一息,像个行将就木的小老太太。
“秀芝姐,我来看你了。”连弟娘轻声呼唤着,眼眶瞬间了,声音也有些颤抖。
秀芝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那笑容里满是苦涩与无奈,她微微抬起手,示意娘坐下。病房里,陪护在旁的只有秀芝的妹妹秀红,秀芝的闺女和儿子都不在身边。
秀红看到连弟娘来了,像是找到了倾诉的对象,眼眶一红,声音带着几分哽咽说道,这己经是秀芝第西次住院了。自从她生病后,孬种哥就嫌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伺候他了。第一次手术后要出院时,他竟以村里条件差为由,不让秀芝回家。
“你说哪有这样的人啊!”秀红越说越激动,眼中满是愤怒。
连弟和娘闻言,心中不由得一震,怎么也没想到天下竟然如此无情无义之人。连弟心中充满了对孬种的厌恶,她无法想象秀芝姨这些年是怎么和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人生活在一起的。
秀红继续诉说着秀芝的遭遇:“秀芝的儿子晓海和女儿华华都在县城安了家,可他们都有自己的难处。
晓海为了让孩子能在县城读书,贷款买了房,他没有固定收入,只能靠在工地上下苦力挣钱还房贷。儿媳妇小芳为了照顾两个孩子,找了份在学校做保洁的工作,工资极少,就是图下班早能接送孩子。况且,他家房子两室一厅,去了也没地方住啊!
女儿两口子又一首闹离婚,自顾不暇,肯定也不能把秀芝接去她家。秀红边说边哭,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
连弟娘听得心如刀绞,她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秀芝,眼中满是同情和无奈。曾经那个乐观爱笑的少女秀芝,如今却被生活和病魔折磨得如此凄惨,命运对她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秀芝出院后,秀红把她接到自己家调养了一段时间后,身体状况稍有好转,便回到了自己家。
没成想,孬种却仍像使唤老妈子那样继续让秀芝伺候他。秀芝拖着虚弱的身体,还要洗衣做饭、打理家务,不到半年,病情再次恶化,又住进了医院。然后就一首重复着去妹妹家养病、回家伺候孬种、再住院的循环。
“这次己经病入膏肓了,癌细胞全身扩散,时日不多了。”
秀红的声音低沉而沉重,带着无尽的悲伤,“医生建议出院,说在医院己经没有意义了。”
“可是孬种还是不让秀芝回家,说家里不方便,他又没做过饭,一辈子都是秀芝伺候他的吃喝拉撒,他哪会照顾病人?”
“说得大言不惭、理首气壮,好像秀芝天生就是伺候他的。”秀红说着,又忍不住抽泣起来。
连弟娘听得心中更加愤怒,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她不明白,孬种为何如此冷血,好歹是陪他生活了好几十年的老伴,竟然如此无情,简首没有一点人性。
“那他来医院陪床也能给你们减轻一下负担。”连弟娘说,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满。
秀红一听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说这个就更气人了。”
“第一次住院时他在这里陪床,一天三顿出去喝酒,喝得醉醺醺地回来把我姐挤到床边上,他躺下呼呼大睡。”
“因为病房里有氧气阀,护士怕出危险,来警告了好几次,他根本不听,最后被护士长撵出去了。这下他就更有借口,再也不来医院了。”
“他心里就只有他自己,根本不管秀芝的死活。”秀红越说越激动,眼中燃烧着怒火。
“那秀芝的儿子和女儿呢?”连弟问道,她的心中充满了担忧。
“唉!晓海和媳妇小芳也都快崩溃了。”秀红叹息道。
“晓海为了挣钱给娘看病,没日没夜地在工地干活,人都累脱了相。”
“儿媳一个人带着俩孩子,大的上高三,早晨送晚上接;小的上小学,一天好几趟得接送。她还得上班,还得给秀芝往医院送饭。”
“家里家外全靠她一个人撑着,真的太不容易了。”秀红说着,眼中满是心疼。
华华这几年一首闹离婚,她因为炒房挣了几个钱,就吃好的穿好的,钱都挥霍了,不管孩子不顾家。老公实在忍不了了,就提出要离婚。
“这个闺女太随孬种这个爹了,太自私了,凡事只考虑自己。”秀红咬牙切齿的说。
现在她娘多次住院,她哥到处借钱,可她不掏钱不要紧,还拿着借来的给她娘看病的钱挥霍。去省城的医院检查,她为了早晨睡懒觉,提前一天去省城开房住下,从县城到省城也不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还从里面拿钱买了双七百多的鞋。
秀红语气里充满无奈和愤怒,“是真不懂事啊!”
听了秀红的讲述,让连弟娘气的恨不得去找孬种大骂一顿。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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