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回到杭州后,生活又恢复到了从前的轨迹。每天按部就班地上班,工资奖金依旧由钱妍掌管。陈春和郑亮则如同上紧了发条的钟表,整日拼命工作,只为偿还因洋洋买房结婚而欠下的巨额债务。好在钱妍家不再逼着陈春偿还房贷,这对陈春和郑亮来说,无疑是沉重生活中的一丝喘息之机。
时光悄然流转,转眼间倩倩己经读研三,站在了人生的又一个重要十字路口,面临着明年就业还是读博的艰难抉择。倩倩的男朋友圣瑞,是她本科时的同窗。和倩倩一样,圣瑞也是个极为优秀的人。
连弟虽然从未与圣瑞谋面,但从倩倩平日里的讲述中,也大致了解了这个小伙子。据说圣瑞是个十足的暖男,家是大连的,自幼学习成绩优异,一首也是围人眼中“别人家的孩子”。
他的父亲是中学教师,母亲在商场做营业员,虽然家庭经济条件只是一般,但一家人始终保持着乐观积极的生活态度。连弟听后,对圣瑞颇为满意。
这天晚上,连弟、陈凯和倩倩三人的专属微信群里,消息提示音突然响起。倩倩先是发了一个沮丧的表情,紧接着发来一句:“唉!我好纠结。”连弟看到后,一连串的问号迅速发了过去,满心疑惑地想知道女儿到底遇到了什么难题。
倩倩很快回复道:“本来我和圣瑞商量着,准备找工作了,可是他父母希望他继续读博,他好像动摇了。”
连弟见状,赶忙问道:“那你是怎么打算的?你想读吗?”
倩倩毫不迟疑地回应:“不想读了,我觉得工作更能让我提升我的专业技能。”
这时,一首默默关注着群里消息的陈凯也加入了对话:“我觉得你还是读博更有前途。”
倩倩却坚持自己的想法:“我觉得我现在需要的是实践,我想找工作。”
连弟看着女儿坚定的话语,温和地说:“那就找呗!”
倩倩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不舍:“可是圣瑞读博就留在上海了,我想去北京工作,这样我们就得异地恋,我有点不舍得。”
陈凯试图劝说女儿:“你也读博吧,这样你们能共同进步,也不用分开。”
倩倩苦恼地说:“我既不想读博,也不想分开,可咋办啊?”
连弟耐心地开导道:“遵从你内心的声音,你做什么选择我都支持。爱情和实现自我你更注重哪一方面?当然异地恋也有别有一番风味,比如自由,体会相思之苦后更加珍惜彼此。”
一家人在微信群里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许久,首到倩倩说要去实验室,对话才暂时告一段落。连弟和陈凯坐在沙发上,目光交汇,不约而同地又开始讨论起倩倩的事情。
陈凯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遗憾:“倩倩读博多好啊!那样的话倩倩就是我们家唯一一个博士生,祖坟冒青烟了。”
连弟一脸好奇地看着丈夫,追问道:“倩倩读博很给你长脸,对吗?”
陈凯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向往,肯定地说:“当然了,我周围的人都羡慕我有个学霸的女儿,都问我女儿读博不?我说她不想读了,大家都觉得挺惋惜。”
连弟回忆起自己最初的想法,缓缓说道:“其实刚知道倩倩不读博的时候,我也挺失落的。我也曾想着劝说她继续读。可是后来我又想,我都没上过大学,更没读过研究生,没有站到过她那个高度,我有啥能力去指导她,给她建议?我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陈凯怅然若失,眉头微皱:“理虽然是这么个理,可是心里还是有点失落和不甘。”
连弟有些惊讶,好奇地问:“以前都是你说我不尊重倩倩,这次你是怎么了?”
陈凯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大概是我上大学时留下的遗憾,希望倩倩能弥补吧!”
说着,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那段青葱岁月:““我高考的时候考得不好,上了上海的一所专科院校,我们学校紧邻上海清大,两所学校的学生经常碰面,我觉得清大的学生都是佼佼者,肯定看不起我们这些专科生,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样子。”
“大二那年毕业季,我偷偷地去看清大博士生毕业典礼,看着他们穿着博士服,戴着博士帽,院长给每一个毕业生拨穗,我羡慕的两眼发红,再看看自己的校徽,顿时黯然神伤。可是我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资格穿上这身衣服,享受这璀璨夺目的时刻。”
连弟听后,忍不住打趣道:“你说这些让我想起一个传统的桥段,一只飞不高的鸟,看不到高处的风景,干脆趴到窝里下了个蛋,等孵出小鸟后,一个劲的逼着小鸟往高处飞,让他替自己去看高处的风景。”
陈凯苦笑着摇摇头:“我也清楚我不该干涉倩倩,但心里就是不舒服。”
连弟握住丈夫的手,认真地说:“你的面子和女儿的前途快乐比起来,哪个更重要?”
陈凯不假思索地回答:“那还用说吗?我也只是一时的失落。”
一个月后,倩倩打来电话,语气中带着喜悦。她说圣瑞说服了他父母,同意他不读博了,两个人正满怀期待地整理着简历,准备迎接秋季的校招工作。连弟和陈凯听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以为这件事就此尘埃落定。
然而,生活总是充满了意外。就在他们以为一切都步入正轨时,新的问题接踵而至。圣瑞的父母希望圣瑞和倩倩能参加国家部委的国考,在他们看来,体制内的工作既稳定又体面,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以倩倩和圣瑞的能力,国考对他们来说并非难事。但倩倩和圣瑞却有着自己的想法,他们不喜欢一成不变的工作,更向往像字节跳动这样充满挑战的新兴企业。
圣瑞的父母态度十分坚决,给圣瑞下了最后通牒:要么考公,要么读博。甚至还说,如果倩倩不考公,就让圣瑞和她分手。这突如其来的要求让圣瑞震惊不己,一向开明的父母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固执?他一遍又一遍地给父母做工作,试图说服他们尊重自己和倩倩的选择。
最终,圣瑞的父母做出了一点让步,提出让圣瑞去找字节跳动的工作,但倩倩必须考公。他们给出的理由是:两人必须有一个拥有稳定工作,况且女孩子在互联网公司没竞争力,女孩子没必要这么累,朝九晚五的工作轻松,还能顾家。
圣瑞坚决不同意父母的意见,他坚定地站在倩倩这边,认为倩倩有权利决定自己的职业方向,父母无权干涉。倩倩虽然不会听从圣瑞父母的安排,但心里还是感到十分不满。
她拨通了连弟的电话,语气中带着委屈和愤怒:“我找什么样的工作我说了算,他们有啥资格管我?”
连弟耐心地听着女儿的抱怨,等倩倩情绪稍微平复后,轻声安慰道:“圣瑞的父母初衷是好的,他们也是希望你们将来能够少吃苦,他们的认知里就是公务员既清闲又稳定,说出去还有面子,他们的认知还停留在二十多年前的经验,他们对现在的字节跳动,互联网大厂根本不了解。”
“很多你们这代人的人生目标他们理解不了。他们总想着用他们的人生经验为你们避坑,但是他们不知道,他们的经验只适合他们那个年代。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父母都是爱孩子的。”
倩倩听后,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嗯,我理解了他们的一片苦心,但我不能为了不让他们难过而违背我的意愿,委屈我自己。”
连弟欣慰地笑了,语气中满是赞许:“我女儿能做到这一点,真是太了不起了,你要时刻记得,自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只遵从自己的内心,就己经很强大了。”
在连弟的支持下,倩倩更加坚定了追求自己理想的决心,勇敢地踏上了属于自己的职业道路。
在当下就业环境糟糕的时候,倩倩和圣瑞能找到自己心仪的工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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