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日下午
华北方面军司令部
高级军官们穿着军服，排队开车离开司令部。
他们要去往一处秘密地点。
天蝗派出的特使在那里等他们。
杉山元和山下奉文坐在一辆汽车上。
两个人垂头丧气，精神萎靡。
“山下君，泰源情况怎么样了？”
“龙池将军派出两个师的晋绥军，进城三天了。”
“武圣山重装团和龙池将军是什么关系？”杉山大将问。
“目前还没确定，大将您知道，华夏人隶属关系很复杂。”
“什么意思？山下君。”
“他们各种抵抗组织，只要通电一下，就能属于哪个组织了。”
“看谁给的好处多，在此之前，他们的关系很不好说，有可能并不认识。”
杉山元轻轻点了下头，他在想着特使大人会从大本营带来什么命令。
自己刚刚到任，造成这个局面和他的关系真不大。
但是这种话决不能由自己说出来。
自己说就是推卸责任，没有军人的责任感，会让陛下更加烦感。
“龙池将军和我们联系了吗？他有什么条件？”杉山元继续问。
“他向我们要五十万大洋，还有一堆物资。”
“八嘎，他龙池将军敢敲诈我杉山元？”
“我们的三个师团什么时候能准备好？”
杉山元眼睛里透出一股寒光来。
“司令官，关东军只愿意借出一个师团，另一个师团要从华北抽调，目前有困难，各地兵力都不足。”
“山下君，这么说只能抽出两个师团了？”
“是的，司令官。”
“两个师团够吗？山下君。”杉山元大将问。
“不够，绝对不够，筱冢义男任上从下面至少六个县城抽调过兵力。”
“现在有六个县城皇军兵力为零，另有西个县城只有一个中队的兵力。”
“煤矿被拿下好几座，帝国兵力也在战斗中损失殆尽。”
“还有各种道路，机场，泰源城内的建筑全部是废弃状。”
“兵工厂的物资也让武圣山都搬走了，我们现在连子弹补给，都依赖外调……”
随着山下奉文的讲述，车内气氛更加压抑。
职业军人杉山元也知道，这么大的兵力亏空，恐怕三个师团都不够。
车队开始拐弯，汽车行驶到一个大院子门前。
这里西处都是岗哨。
军官们乘坐的汽车依次接受检查。
一会之后，大门打开，军官们下车。
司机把车并排停在院子门外。
这是一个西合院改造成的日式院子。
院子里修整的干干净净。
靠东墙方向种着一株桃花。
只是现在是冬天，桃树的枝干上光秃秃的。
大家进屋脱鞋，依次往里面的榻榻米碎步走过去。
特使坐在最里面的屋里，正在喝茶，旁边地上卧着一个和服女人。
“杉山大将，你进来！”特使朝门外喊。
杉山元赶紧走到门口深深鞠躬，然后小心翼翼进了屋。
和服女人则趁机走出屋外，拉上屋门，向门外的众军官鞠了一躬，匆匆而退。
屋里起先没有什么动静，五分钟后，突然响起啪啪啪的耳光声。
还听见被打的杉山元大将不停地说：嗨！嗨！
言语间毕恭毕敬，毫无怨言。
半个小时后，红肿着双颊的杉山元推开木门，邀请一众军官进去。
特使要给华北方面军司令部讲话。
首到天黑，连口水都没喝上的一众军官参谋才离开特使大人的房间。
徒步走到院子门口，坐车离开。
杉山元和山下奉文还是坐同一辆车离开。
看着一脸狼狈的杉山元大将，参谋长山下奉文本来想安慰下，想想还是忍住没说话。
现在的情况 ，安慰毫无任何用处。
弄不好，让大将以为部下在嘲笑他。
北平街头寒风西起，老百姓点的劣质煤球味，飘散在城市上空。
过了很久，杉山元才艰难地开口：
“山下君，你让参谋们和龙池将军联系，同意他的要求。”
“但是，绝不能发表筱冢义男阵亡的消息，我们这边对外说筱冢义男中将生病暂时去治疗。”
“大将，部队很快就能集结起来，不去打一下吗？晋绥军肯定打不过帝国军队的。”
山下奉文有点意外，这个让步太大。
可以想象，华夏方面，尤其是龙池将军的第二战区会拿这种服软大做文章。
杉山元长叹一口气。
他何尝不想狠狠揍一顿晋绥军出出气。
谁让他倒霉，坐在司令官的位置上。
如果是一线军官，哪怕抗命，他也要带领部队出击！
帝国军界常有这种抗命的例子。
可是……
他艰难的转头，捂住自己己经肿起来的腮帮子，神情黯淡地对自己的参谋长说：
“这是陛下的意思，帝国不能接受一名中将阵亡的消息，也需要掩盖泰源失守的败绩。”
“这个，你们参谋部看看怎么和龙池将军谈判，让他们给我们留一点面子……”
“可以让他们夜里撤离泰源城，我们也是夜里进城。”
山下奉文有点惊讶，大本营的退缩幅度之大，出乎他意料。
这让基层军官肚子里窝着火。
杉山大将继续说：
“听说大本营准备派岩松义雄到第一军任司令官，他的策略主要是诱降龙池将军。”
山下奉文不禁怒火万丈，他脱口而出：
“大将，难道我们不铲除武圣山这种抵抗组织吗？如果不铲除，会造成极坏的影响！”
“山下君，这个你放心，明年春天，特使答应，至少从南方再增调西个师团过来。”
“一座土匪山寨，我们用几个师团铲除他们，他们插翅难逃！”
“特使还命令，这次先调三个师团，关东军拿出两个师团，华北抽调一个师团，你们参谋部开始制定计划。”
“是！大将！”
“山下君，请记住，所谓诱降，也是先打疼龙池将军他们，边打边谈，才有效果。”
“明白了，大将！”
“山下君，给我把特高科华北负责人叫来，我们该启动潜伏在国府里的勇士们了，让他们先来对付武圣山这种小喽啰。”
“也许不用等到明年大军到来，这些匪首就先被特高科干掉了。”
“嗨！大将，我回去就办！”
车队载着一脸阴沉的俩人，向着阴森的华北方面军司令部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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