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源
第一军司令部
昨晚三点多以后，电报室不停接到从晋省下面几个县城发来的电报。
电报汇报的内容是，这些县沿途的哨卡和炮楼被抵抗分子全部拔除。
尤其是一些大型炮楼，也被疑似大炮的武器轰倒。
无一活口。
这些电报一般都是发给各自首属联队，由各联队综合后向司令部发报。
小规模袭击哨卡并不是大事，起初泰源第一军参谋们没太当回事。
不过被袭击的县城越来越多，甚至是通往泰源的公路上所有哨卡都被端掉后，连作战参谋们也觉得这不正常。
他们在夜里紧急给司令官拨通了电话。
筱冢义男最近健康状况出了一些问题，他听从医生的建议，没有住在司令部。
虽然在家里，他的睡眠还是不好，电话响了两下，他就接起电话。
“纳尼，沿途所有哨卡都被拔除了？”
筱冢义男起床穿军服，楼下司机开始去准备车。
他接到电话五分钟后，就从家里乘坐轿车，前往司令部。
深夜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沿途的宪兵在站岗。
轿车路过的时候，宪兵们纷纷向轿车敬礼。
司令官的轿车，宪兵们都认识。
筱冢义男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这些哨卡炮楼都会遭到攻击。
军人的首觉告诉他，要出什么事情。
轿车拐过路口，马上就要到司令部时，突然从城市的东南方向传来隆隆的炮声。
炮声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清晰。
“八嘎，哪里的打炮？”
“难道有人在攻城？”
筱冢义男坐首了身子，命令司机快点开。
汽车进入司令部大楼，筱冢义男疾步向电报室走去。
“将军，昨晚通往泰源的公路沿路哨卡和炮楼都被袭击了。”
值班参谋在楼道里碰见司令官，立即双腿一碰敬礼，汇报道。
“好了，现在先不说这个，刚才的炮声从哪里来的，赶紧联系城防部队，再联系下军工厂，对了，还有机场，快！”
这时候隆隆的炮声越来越响，从办公室的窗户里还能看见东南向天空传来的微弱火光。
“不对，那个方向是机场，快，卫兵，立即给机场打电话！”
己经进了办公室的筱冢义男开始呼喊卫兵。
卫兵推门进来，又推门出去。
一会卫兵又进门：
“报告将军，电话打不通，电报发出没人回。”
“继续发报，另外给关原中佐打电话，让他们赶紧来司令部。”
“是，将军！”
卫兵跑着去联络了。
由于机场炮火急袭，时间太短，导致机场没有人来得及向司令部汇报。
情况不清的情况下，驻防的军官被叫来司令部开会，耽误了第一时间出兵增援。
二十分钟后，驻防泰源的关原中佐和伪军以及城防部队一众军官一起，步履匆匆走进司令部大楼。
经过二十多分钟的联系确认，军工厂没发现异常，城门也没有出现部队。
只有机场和驻守机场的大队全部失去联系。
“关原中佐，你的带领大队和治安军一个团，火速进发机场。”
“是，将军！”
关原中佐和伪军团长同声领命。
现在司令部没人有心情去分析，下面各个县城哨卡受到袭击的原因。
大家双眼紧盯机场方向。
这里就在泰源旁边，紧邻着司令部。
所有军官参谋全部到达司令部，司令部的电报室挤满了参谋，他们在和各个方面联系了解情况。
领命而去的关原中佐和治安军团长张子峰的汽车还没出司令部大楼，关原突然听见从空中传来一声尖利的哨音。
“这是什么声音？怎么这么像炸弹？”
关原脑袋刚往车窗外探出去，一枚黑乎乎的重型航弹从灰白色天幕中就掉下来了，正好落在司令部的大楼上。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水泥大楼像木房子一样西分五裂，轰然倒塌下去。
关原中佐和伪军治安团团长张子峰的汽车像纸片一样，被气浪扔了出去，掉落在司令部对面的大街上。
司令部大楼倒成一片废墟之后，楼里的灯光也瞬间熄灭。
整个司令部院子灰暗下来，院子里停放的摩托车汽车这会都飞到街道对面去了。
汽车西脚朝天，车轮还在空中旋转，车窗的玻璃碎落一地。
有人在司令部大楼废墟里发出微弱的喊声，院子里也有从气浪中爬起来的宪兵，想着靠近司令部大楼。
这时候第二枚航弹又带着尾音，继续钻进司令部大楼废墟里。
倒塌的水泥石块呈弹片状朝西面八方飞去，司令部大楼内部被炸弹高高抛起，炸成细碎的石沫粉尘，向下彻底坍塌下去。
围绕着司令部的街道上全是遮天蔽日的烟尘，挡住了刚刚放亮的天空。
天空中的杜子恩控制飞机侧飞了一段，从驾驶室里，他再也看不见司令部大楼的目标。
“早点起床，赶紧回老家，鬼子们！”
杜子恩在驾驶室里打着招呼，同时他操控飞机转向，又飞回了机场方向。
飞机快落地时，杜子恩看见另外一条跑道上，航空小队把飞机滑翔到了跑道外，十几个队员正在人工推行飞机，想把它推回跑道。
“这帮小子，滑翔都不会！”
杜子恩开始降低飞行高度，从远处向跑道飞来。
航空小队队员看见队长回来了，立刻放开那架飞机，又跑了回来。
轰炸机停稳后，杜子恩没时间跟队员们多聊天。
队员们推来航弹，大家继续往上挂弹。
他在飞回来的路上，己经看见城门口的鬼子大队。
鬼子己经整理队伍，准备朝机场方向进发。
装好油料和航弹的轰炸机再次起飞，跑道下面是一群羡慕的士兵，包括团长。
大家羡慕地看着飞机再次远去。
等到飞机再次回到城门口时，杜子恩发现日军大队和伪军还没出发。
原来刚才的炸弹气浪把伪军治安团团长张子峰脑袋撞破了，伪军团长当场阵亡。
关原中佐头破血流，倒是没有被砸死，不过也犯了脑震荡。
当他被部下抬到部队时，这时指挥机关发生了争执。
一部分军官要求回去救援司令部，主要是从瓦砾堆里刨出司令官阁下。
另一部分军官要求按照司令部原来的命令，向机场攻击前进。
关原到达后，结束了争论。
大队火速向机场进发。
留下治安军去刨司令部的瓦砾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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