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
他们在路边买了几个包子,边吃边往公交站台上走,没有等太久,就坐上了往医院方向的无轨电车。
40分钟后
海市华山医院的门诊大厅里,人来人往,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神经外科的挂号窗排了长长的队伍,时知颜漆黑的瞳仁尽是认真:“阿笙,你快去那旁边坐着休息,等快排到我们了,你再过来。”
“好。”他也不逞强。
许笙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目光专注的望向时知颜的侧脸,心间涌上密密麻麻的酸楚。
半小时后
眼看差两人就排到她,时知颜正准备喊许笙,他己经来到她身边,“我在这。”
“嗯,马上到我们了。”
没多久,许笙递上他的个人资料还有之前在部队医院做的检查单,挂号护士仔细查看后,递过来一本空白病历本和一张写着名字和序号的字条,交待道:“先缴纳5毛挂号费和本子5分钱,然后到2号科室的候诊区等待喊号。”
时知颜把钱递过去,“谢谢。”
他们来到候诊区,找了个位置坐下。
“阿笙,你乖乖坐着,我去上个洗手间。”
“……好~”
时知颜再次回来时,军用水壶又接满了温水。
大概过了半小时,轮到许笙就诊,医生接过他以前的检查单,看着上面的信息,心底顿时肃然起敬,认真翻阅后,询问了他的症状。许笙实话实说,长时间行走偶尔会有麻木感、针刺感。
医生听完后,点了点头,安排他去做X光检查和神经功能检查。
等拿到结果时,己经是下午了。午饭是时知颜到医院外面摊子上买的馄饨,用饭盒打包回来的。
医生看完检查结果,“许同志的骨头没有问题,这次的检查结果和上次出具的报告相比,现在恢复得好太多了。”
顿了顿,继续说:“就是神经损伤还较为明显,这是导致他腿部出现灼性神经痛的主要原因,药物治疗只能缓解症状,但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目前也合适进行第三次修复手术,将受损的神经重新连接,不过手术都是有风险的,目前只有六成的概率。”
“如果失败了会怎样?”许笙语气淡淡。
“如果手术失败,最坏的结果也就是你现在的样子。”
许笙看向他媳妇,时知颜点头,“大夫,麻烦安排手术吧。”
很快许笙被安排到一间三人间病房,里面己经住了一个病人。
病房里阳光明媚,窗外的梧桐树叶随风摇曳。
护士交待:“家属先去缴费,如果需要病房订餐需要提前说。”
“好。”
————
时知颜低头看着手里的单据,暗自感叹:“普通人看不起病这个现象,原来在哪个年代都适用!”她预缴了1千块。
手术、住院、检查、药物,全部费用还要看恢复情况,这可能还不够。
至于病房订餐,她看了一下菜谱还有价格:3-5块/天/人。
她没有订,她打算去医院外面买,性价比更高。
五点,时知颜回到病房,简单和许笙交待了下,“你好好休息。”
“我去外面看看,买饭给你吃。”
“媳妇,辛苦你了。”
*
时知颜走出医院,在附近转了一圈,然后走进一间国营饭店,要了一份生煎馒头(4个)、葱油豆腐、红烧排骨还有一份青菜。
从空间顺了6个橙子,一起放入篮子里。
路过一家供销社,时知颜又进去买了一个水桶和一个盆。
她打听过了,医院旁边有个公共澡室,等吃完饭她要去洗澡。
*
这边许笙坐在病床上,目不转睛盯着门的方向。
心里焦急又担忧,这大城市外面坏人多得很!
*
时知颜刚走进病房,就看见许笙眉头紧锁,心事重重的模样。
她大步走过去把东西放下,按了按他的眉心:“怎么不开心了?”
“媳妇,要不我们订医院的饭吧。你一个人去外面我不放心。”
时知颜再三保证:“我答应你绝对不会乱跑到那些偏僻的地方,我只会人多的大街上,你别担心,嗯?”
许笙默不做声,他不能接受一点时知颜会出事的可能。
时知颜正要开口安慰,旁边传来一声:“小伙子,我们海市治安不错的,你啊就放心吧。”
“而且这医院的饭菜,又贵也没外面卖的味道好。”
两人同时看向隔壁病床上的大爷,大爷继续问:“你们夫妻俩是哪里人?”
许笙颔首回应:“我们来自南洲省榕城。”
“哟,还挺远的。”
“嗯。”
……
两人吃完饭,许笙自然的收拾起饭盒,正要拿出去清洗,时知颜扯住他:“我去洗。”
“媳妇,我能干。”一住进医院,时知颜就把他看作一块玻璃似的,格外脆弱。
“干什么干,没个病人的样子。”时知颜没好气的说。
“……”
“等你腿痊愈,一辈子都让你洗!!”时知颜在他手上放了个橙子。
许笙唇角上翘,“嗯。”
她又拿了一个放到隔壁大爷桌子上,“大爷,给你尝尝。”
“嘿,小同志太客气了。”
——
医院走廊里,拐角处突然冒出一个人影,时知颜反应迅速,侧身避开,差点和对方撞个正着,“抱歉。”
“抱歉,同志。”两人异口同声。
时知颜没有看对方,低语,“嗯,没事。”说完她首接拿着饭盒离开。
男人怔愣了片刻,轻叹一声,往病房里走去。
时知颜洗好饭盒,中间去了一趟护士站咨询了些问题。
回到病房时,隔壁大爷正在吃饭,她坐到床边,低声说:“阿笙,我问护士了,我们可以去外面公共浴室洗澡。”
“嗯,正好,刚医生过来巡视,我也问了,医生说我的腿明天再做个扫描,这两天就会安排手术。”
“你手术后就暂时不能洗澡了,不过没事到时我会给你擦身体。”
“呵~~谢谢媳妇。”
许笙低头收拾起两人要换的衣服,放进两个小布袋里,还有毛巾香皂……
公共浴室就开在医院百米远,时知颜首接买了两张单人间的票(3毛1张),如果让她去那种多人共浴的澡堂,她宁愿不洗。
她实在接受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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