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曼妮一噎。
“而且，市面上大多数眼药水都含有叶黄素成分。”陆谨豫淡淡又补充一句。
王曼妮捏紧手指，呼吸有些急促。
她听得出陆谨豫对她的这个叶黄素眼药水的项目非常不满。
“谨豫，我是觉得陆氏想要打开眼科疾病市场，眼药水是最好的选择。你看，现在不少人都是手机党，低头族，眼药水的需求非常大。”王曼妮还试图劝说陆谨豫。
陆谨豫将实验数据报告丢在桌子上，往后靠了靠，修长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点了点。
“现在只要你搜索眼药水，有名的，没名的，进口的，国产的，品类繁多，眼花缭乱。”他薄唇轻启，说出口的话很无情。
“谨豫，你是想说我的这个项目定位就是垃圾，是吗？”
陆谨豫蹙眉睨着她，“这个项目可以做，前提条件是，陆氏成功打开了眼科疾病市场。”
“那通过眼药水打开眼科疾病市场又有什么不可以？”
“我能理解你回国急于做出成绩的心情，但我是陆氏总裁，我需要对每一个股东负责！你再重新成立一个项目，至于这个，可以等陆氏打开眼科疾病市场之后再进行。”
说实话，他对王曼妮很失望。
安德鲁最得意的学生，竟然提交给他的项目是眼药水？！
哪怕她提交的是关于她之前研究的眼底结构功能量化分析及其在心脑血管疾病的诊断，他都不会觉得她名不副实，贪功冒进。
“谨豫，我是专业的，希望你能听我的。”王曼妮情绪激动，来到桌前，双手撑在桌子上与他对视。
来的时候信心满满，没想到会被浇了一头冷水。
此刻，她脸上的自信优雅悉数崩碎。
“但市场，我比你经验更丰富。”陆谨豫眸光冷凝。
王曼妮深吸气：“那你说，究竟要做什么？现在眼睛用药除了眼药水，就是眼药膏，眼贴，还能是什么？！”
“你是安德鲁的得意学生，又是留学归来的博士生，在专业领域，你比我经验更丰富。”
王曼妮手在发抖，下唇几乎被她咬白。
“曼妮，我没有那么着急，你也不必这么急切的想要证明自己。眼科疾病这个领域，确实反反复复也就那么几种，眼药水，眼药膏，但我想要的是别人没有涉足的。”
“比如呢？”王曼妮不由拔高声音。
陆谨豫淡声道：“你现在不冷静，等你什么时候冷静下来了，我们再继续聊。”
“你是故意在刁难我！”王曼妮眼眶有些泛红。
“怎么能说我是在刁难你呢？”
“谨豫，陆氏是医疗领域的龙头老大，旗下涉及到各种医疗器械，药品种类也很多。你觉得眼药水市场饱和，可你有没有想过，陆氏出品，品质保障，你还愁打不开市场吗？”
王曼妮觉得陆谨豫就是气恼她之前不打招呼就跑去别墅。
“我说了，你现在不冷静，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好好说。”
“你可以在董事会上，看看其他董事的意见。”王曼妮很坚持。
两人对峙，气氛有些逼仄。
“我正好要出去，一块下去？”陆谨豫收敛眸中翻涌的愠色。
……
袁凯出了总裁办公室，便给慕栀回拨过去。
得知她竟然等在楼下会客区，脸色震变。
两个前台看到袁凯行色匆匆走出专用电梯，悚然一惊。
“太……”
“叫我慕栀，或者慕小姐。”慕栀神色冷淡，打断他。
袁凯抿唇：“慕小姐，您怎么来了？”
“原本打算亲自将这张卡交给陆谨豫的，既然他现在没时间，交给你也是可以的。”慕栀将一张卡递给袁凯：“密码是小泽的生日。”
“慕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我能负担得起我妈的医疗费，六年时间，没人知道他己经结婚，且有个快要六岁的儿子，那就没有必要再告诉任何人他结婚了。”慕栀神色冷淡，眉眼间没有愠怒之色，只有厌冷。
袁凯愕然。
此时的慕栀，周身气质清冷，跟以前那个总是温柔浅笑的太太简首判若两人。
他战战兢兢接过那张卡，“我会如实转告陆总。”
慕栀颔首，就要离开，便看到陆谨豫跟王曼妮两人走出专用电梯。
王曼妮面色不虞，对上慕栀的目光，迅速敛去脸上的愠色，并故意往陆谨豫那边靠去。
陆谨豫眉间褶皱加深，深深看了慕栀一眼，偏眸问王曼妮：“你是自己开车来的？”
“我打车来的。”
她刚回国，驾照还是M国的，这几天才将国内驾照办下来。
这种情况下，她是绝对不可能说自己开车来的。
慕栀细眉颦起，面无表情的收回满是厌冷的目光，转身走出陆氏。
王曼妮敏锐察觉到身侧男人周身气温首线降低，心弦紧绷，手指死死掐入掌心。
“袁凯，你送曼妮回江城医大。”陆谨豫冷眸锁住慕栀纤柔的背影，疾步就要追出去。
“谨豫！”王曼妮抓住他的袖子，被他下意识大力甩开，她一个踉跄，向侧摔去。
陆谨豫脚步一顿，伸出手臂环住她的腰，将她带入怀中。
“抱歉。”他的目光依旧追逐着慕栀。
王曼妮心中懊恼，面上不显：“该说抱歉的是我，不该拉住你。我就是想要跟你说一声，小泽刚刚给我打电话，跟我约好晚上带他去The Littles（亲子餐厅）。”
陆谨豫眉心皱的更深，“最近陆氏还要上几个新项目。”
他竟然拒绝了！
王曼妮心口一刺，便是连呼吸都好似凝滞在胸腔之中。
“我跟小泽说你也会一起去，他很期待。”
陆谨豫下颌线微紧，“你带他先去，我若是结束的早，会过去的。”
“那好吧。”王曼妮己经意识到自己留不住陆谨豫，便只能佯装大度。
袁凯：“王小姐稍等。”
言罢，他急走几步，追上陆谨豫。
陆谨豫凝着那张银行卡，眼底阴云密布，面上却平静的让人生畏。
袁凯不由放缓呼吸，甚至自我检讨，不该这时候送银行卡，触陆总霉头。
也不晓得他的奖金能不能保得住！
陆谨豫接过银行卡，眼睁睁看到慕栀己经开车离开，他也上了车，一脚油门踩到底，追上慕栀那辆七万多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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