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备注，霍启闻嘴角饶有兴味的勾了起来。
“有事？”
听着这两个充满挑衅的字眼，顾晏磨牙，脸上寒霜密布。
“你记性不好的话，我可以帮你预约个脑科专家。”
“单纯看你不爽，毕竟我现在之所以会出现在安阳，是因为你！”霍启闻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
安阳这些年发展的不错，但跟京城的繁华没得比。
“总算是说出你的心里话了？”顾晏哂笑。
“顾晏，好心给你个忠告，藏在心里不说出来，受苦的只能是自己。明明很关心她，为什么不肯给她打电话？”
“你一个单身狗，懂什么？”
霍启闻轻嗤一声，“顾晏，你要是不能好好说话就把嘴巴剁了喂狗吧！”
“她来安阳，表面看是为了杨蓉欣，实际上也是想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世。这种时候，她的心情可想而知，我不想打搅她。”
“行行行，你有理！”
“照顾好她。”顾晏在切断通话之前，语重心长的叮嘱。
“行了，别唠叨了，困了，明天还得早起。”霍启闻切断通话后很久，最终决定调查问卷还是等回到江城之后再说。
月落日升。
慕栀昨晚熬夜看完了所有资料，也翻看了安阳贴吧所有的帖子。
快凌晨才睡，眼圈下一片青色。
霍启闻看到她这样的状态，挑挑眉尾。
“知道我的座右铭吗？”霍启闻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慕栀没有休息好，脑子嗡嗡叫的厉害。
她也端起咖啡，摇头。
“那就是尽人事听天命！”
慕栀颦眉。
“有些事情不是你努力就一定能够有好的结果，只要在这个过程之中，我们确保自己是拼尽全力的，哪怕结果不怎么好，也无愧于心。”
慕栀沉默无声的喝着咖啡，而霍启闻也没有一定要得到她的回应。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如此，不必说的太过首白，听得懂，自然能听懂。
“真没看出来霍律师竟然还是个哲学家。”
霍启闻神色微诧，精明如他，愣是没听出来慕栀这话究竟是褒还是贬。
轻咳一声，他抬腕看了一眼时间，“这是照片上目前还待在安阳的人的住址，一会儿你打算先去拜访哪一位？”
“这里有产科的吗？”慕栀接过己经打印出来的地址表，认真看着。
“有，标注出来的那些就是。”
慕栀将那几张纸放在桌子上，“吃早饭。”
霍启闻看出了她心态的改变，眸光深了几分。
吃过早饭，两人便去了当时负责妇产科的护士长翟芳家里。
按了许久门铃，都没有人开门。
对门邻居开了门，“翟芳应该是去医院护理自己的儿媳妇坐月子了。”
慕栀声音温柔：“您知道她儿媳妇现在在哪家医院吗？”
“安阳最好的妇产科医院肯定是安阳妇产科医院了，而且，翟芳以前也是医院产科的护士，你们去那里找吧。”
慕栀跟她道谢，与霍启闻相视一眼，便去了安阳妇产科医院。
翟芳是以前安阳妇幼医院的护士长，之后又在安阳妇产科医院干了几年，为人亲和，工作认真负责，还是多年的先进工作者，不少医院的大夫跟护士都很熟悉她。
慕栀他们稍稍打听了几个人，便很顺利的知道了她儿媳妇的病房。
翟芳正在给自己的儿媳妇喂粥，看到他们，愣了一下。
“你们是？”
她只觉得慕栀有些眼熟，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
“您先喂您儿媳妇喝粥。”慕栀笑容很亲善。
翟芳点了下头，暂时压下心中的各种疑惑。
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翟芳走出来。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慕栀颔首，“我来是想要跟您打听一件事。”
“我们去那边吧，那边人少。”
她看两人穿着不俗，举止优雅，非富即贵。
待慕栀问起当年的事情，她眸中多了些茫然。
“时间隔得太远了，我一时间还真的想不起来。”
慕栀心里说不失落是假的。
现在的她就好像是负重在沙漠之中前行了多日的人，偶然看到远处有一片绿洲，兴冲冲的奔过去，却发现，那不过是海市蜃楼。
霍启闻推了一下镜片，向来严肃的脸上多了一抹亲和的笑容：“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只是家里长辈当年约好了，待几家女儿出嫁的时候，会邀请另外两家来吃喜酒。”
翟芳明显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啊。”
慕栀眼含探寻的看了眼霍启闻。
霍启闻只微不可察的冲她摇摇头，“是呢！”
“那我好好想想，想起来了，我会联系你们的。”
慕栀点点头，将自己的手机号告诉了她。
“霍律师，你刚刚为什么要那样说？”
“我是个律师，最擅长察言观色，翟芳刚刚明显知道，却故意装作不知道，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难道当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应该是这样，只不过，二十多年前，医院没有监控，就连病历都是手写存档的。”霍启闻叹了口气。
慕栀也有些烦躁。
她现在就算有时间有耐性，可杨蓉欣等不起。
如果所有人都有意隐瞒，怕是真的会很麻烦。
“你别太担心了，就像我刚刚说的，尽人事听天命。”
杨蓉欣毕竟不是慕栀的亲生母亲，并且，两人之间也没有任何生养之恩，杨蓉欣若是真的等不到适合的骨髓续命，那也是她命该如此。
慕栀轻轻点了下头。
两人又去了几家拜访。
没有提及她出生那日的事情，所有人都相谈甚欢，一旦提及了，这些人的表情就变得很是微妙起来。
这样相似的反应，也让慕栀肯定了霍启闻的猜测。
她出生的那天，肯定发生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不能说出来，所以这些人才会是一样的反应。
只是，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霍启闻递给她一个眼神，提出告辞，同样留了手机号给这些人。
上车后，慕栀神色并不轻松：“你说当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通过几人的话，她很确定，她出生那天，就只有三个孕妇进了产房。
一个是杨蓉欣，一个是蒋兰，那剩下的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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