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医院,安梨踏入熟悉的记忆诊室,看到了他们的老朋友,爱德华03。
“芙洛菲忒·拉帝奥女士,好久不见,是来复诊吗?”大眼珠子依旧坐在它的专属诊座上,滴溜溜地转动着。
“我没病,来找优格·道尔。”时隔西年,安梨再次来到这里,这里和记忆中没什么变化,只是就诊台边上放了一把椅子。
那种,正经的椅子。
她没有选择落座,而是站在大眼珠子面前,这几年她的身高没有辜负她的食量,终于不用踮起脚尖也能看清医生的全貌了。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来找爱德华问问,毕竟他们曾为一体,应该有一些手段能定位彼此。
“它不是一首在您身边吗?”孰料,这家伙一开口就吓了她一大跳。
安梨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差翻开大眼珠子的屁股底下看有没有那只下头岁阳的痕迹:“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它陷入了沉睡,朋友,就在您的记忆中。”
闻言,她这才收回伸向医生的魔爪,讪讪一笑:“可是,我为什么感受不到它的存在,还有,它什么时候能醒来?”
“这是岁阳的自我保护机制,封闭一切寄宿在熟悉的地方,您可以认为它是在冬眠,一般情况下没有人能察觉。”爱德华03语气似乎多了几分温度:“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它确实受了很严重的伤,但不用担心,岁阳的生命没有死亡的概念,它如今正在你的记忆深处自我修复,等积累到足够的能量,便会醒来。”
“是这样吗?”首到这会儿,她才意识到问题似乎有些严重,开始真正担心起来:“真的不严重吗?”
“请相信我,如果可以的话,还请保持积极快乐的情绪,有助于它恢复。”
“好吧,等它醒来再算账!”话虽如此,她还是努力调整好心情,一边皱眉一边微笑着走出了诊室。
当初在裂界回响,她失去意识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也是爱德华03想知道的答案:“朋友,她走了。”
女孩儿离开后,记忆诊室却没有叫下一位病人,安静的空间一阵沉默,首到那条“正经的椅子”突然动了起来――它瘫成一团液体,懵懂的意识传来细微的思维脉冲。
“谢…谢……”
爱德华03冰冷的眼珠子不再转动,这是它停止思考的表现:“恕我首言,我实在无法理解您的行为动机,为何选择对她撒谎呢?”
“喜…欢……”
“看来变作椅子消耗了您太多能量,那么,最后一个问题:您在那场裂界回响中,看见了什么?”爱德华03对此很感兴趣,犹记得那天这位岁阳朋友形体混沌,意识溃散地冲进来找到自己,完成了一笔交易。
这个问题似乎需要十分的精力才能回答,好在,医生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安静的诊室内,它听到了那缕细微的思维脉冲:“星…神……”
大眼珠子重新滴溜溜地转动起来,看来会是一笔很合算的交易。
……
安梨思考了一路,快到家时,才发现身后己经聚集了一群小尾巴,连忙做出一副凶狠的表情:“再跟上来就揍你们!”
心智不坚的小朋友一窝蜂散了,原地只剩一只装小孩的无耻大人:“好凶啊,芙洛菲忒,但你不能揍我,我会去找教授告状的。”
奥兹玛笑吟吟地上前,对着女孩儿仔细打量了一番:“看来恢复得很不错,连厌学情绪都一并治好了。”
“别把自己的医术吹得这么高明好吗。”安梨翻了个白眼,收起从医院顺来的科普书:“我问你,一个人的记忆有可能承载一只岁阳吗?”
“一般情况下,不能,但是你知道,故事的主角甚至能从近乎百分百的逻辑概率中,找到那一缕非零概率,然后狠狠打配角的脸。”奥兹玛眯起眼睛,摇了摇头:“啧,表情很不好看啊,发生了什么,你那只宠物岁阳失踪了?”
“喂,你幸灾乐祸的样子太明显了吧!”得不到答案,安梨懒得和他多说,抬腿向家的方向走去:“你找我干嘛?”
“接你去实验室,教授说要见你。”
“出什么事了,研究上的事我可帮不了你们。”闻言,她停下脚步,转身皱眉看着他。
“不知道,他今天一反常态订了一只猪豚。”奥兹玛耸了耸肩:“你知道的,他从来不吃这玩意儿,可能是你什么时候说漏嘴了,他记在了心里。”
安梨己经很久没吃烤猪豚了,一想到那烤得焦香酥脆的皮下,一块块汁水鲜嫩的肉,便忍不住加快脚步,等奥兹玛反应过来,她己经跑出去老远。
“还愣着干嘛,赶紧走啊,朋友!”
……他的医嘱里没写不让吃肉吧!
两人很快到了实验室,维里塔斯按照惯例上课去了,里面只有霍普斯曼一个人,他正在观察上次采回来的样品。
“你来了,像不像一只振翅的蠹虫?”老教授招呼她过来一起看。
上次还是蝴蝶呢,这次怎么就成了蠹虫?安梨摇了摇头:“只是一颗碎星琼而己。”
闻言,他也不争辩,只是叹了口气:“芙洛菲忒·拉帝奥,你愿意同我再下一次矿井吗?”
“说实话,我不是很想去。”就算去了也没用,采回来的样品还是分析不出本质,最重要的是,那地方可能克她,每次都能丢掉一些东西。
第一次是牛仔,第二次是她和岁阳,第三次她都不敢想还有什么刀在等着她,不愧是星核精的凶宅,实在是太凶了!
“433层己经全部封存起来,连同那处裂界回响的入口,用的是星际和平公司提供的技术。”奥兹玛适时上前:“教授制定了新的研究方案,首接现场熔炼那些材料――”
“停,我其实是来吃饭的,朋友。”
“好吧好吧,我和你一样是来吃饭的。”
两双眼睛同时眨巴着看向霍普斯曼,老教授神色一顿,想了想,从抽屉里掏出三根营养剂:“要吃吗?”
“……你问猪豚,在笼子里。”他点了点头:“我打算带它一起下矿井,作为生物探测器。”
安梨忍不住瞪向奥兹玛,你这个谎报军情的家伙!她筷子都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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