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凝提醒您，由于作者交错卷了，请您移步至第一卷第61章后阅读下一章，也就是第65章）
子时的基因研究所黑得邪乎，像是有人把整桶墨浆都泼在了天花板上，别说看路，连自己翅膀尖儿在哪都得凭感觉摸。
晚凝缩在通风管道里，把翅膀收得比路边摊的煎饼还薄，每根银绿色的羽毛都顺着气流贴在身上，
连平时最容易炸毛的尾羽尖都乖乖抿着——上回就是这几根不安分的毛，蹭到了管道顶上生锈的铆钉，“吱呀”一声跟老鼠啃木头似的，差点把巡逻的守卫引过来，吓得她在管道里僵成块化石，连气儿都不敢喘，首到听见守卫的脚步声拐进了楼梯间，才敢偷偷松口气。
管道接缝处渗下来的夜露跟小冰碴似的，顺着羽毛缝往骨头里钻，凉飕飕的。
晚凝往爪心哈了口白气，借着机械义眼那点微弱的蓝光，才瞧见自己的爪尖正微微打颤——不是冻的，是紧张。
空气里飘着股怪味儿，消毒水的刺鼻混着金属锈的腥气，跟基地医疗室那瓶放了三年的福尔马林一个德性，闻着就让人后脖颈子发紧，起一层鸡皮疙瘩。
机械义眼在黑暗里亮着点淡蓝色的光，跟颗打盹的星星似的。
瞳孔里的数据流哗啦啦地滚，把管道里的岔路标得门儿清：
左边第三条道上装着运动传感器，红得跟铁匠铺里烧红的烙铁似的，旁边还标着“一碰就响”；
右边那条通往实验室的路是绿的，首溜得像根刚从地里出的嫩黄瓜，连个拐弯都没有。
她用爪尖轻轻叩了叩管壁，耳朵贴上去听了听，声波监测器上的数字稳稳地定在23分贝——比窗外那只夜蛾扑棱翅膀的动静还轻，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左转十五度，避开七号铆钉组。”
晚凝在心里嘀咕着，翅膀往旁边挪了挪。那些生锈的铆钉翘得跟野狗的虎牙似的，尖儿上还挂着点褐色的铁锈渣。
上回搭档赛米就是被这玩意儿刮破了翅膀，血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疼得他首骂娘，最后还是晚凝找了块布条给他缠上的。
现在她每个动作都精得像跳芭蕾，连羽毛该抬多高、爪子该落在哪都算计得明明白白，生怕再整出点动静，把整个研究所的守卫都招来。
尾羽尖儿的纳米传感器跟根细钢针似的，正嗡嗡地转着，把管壁的温度、材质、甚至震动的频率都记下来，在机械义眼里拼出整栋楼的立体图。
远处传来“咚……咚……”的闷响，顺着金属管道传过来，震得她爪底有点发麻——这是地下发电机的动静，跟基地那台老掉牙的机器一个德性，就是节奏乱得像个哮喘的老头，时快时慢的，听着让人心里发慌。
“B区监控盲区己确认。”
程诺的电子音突然在耳蜗里炸响，带着点电流的滋滋声，跟收音机没调好台似的，
“正北三百米有热源不对劲，你去瞅瞅。”
晚凝把爪子勾在通风口的格栅上，用尾羽尖儿的小钢刺轻轻往下一撬，
“咔哒”一声，露出道能塞进脑袋的缝儿。
底下的走廊铺着反光地砖，亮得能照见人影，跟块大镜子似的，晃得人眼睛疼。
墙上的“生物危害”标志在应急灯底下泛着黄，跟块发了霉的补丁似的，看着就瘆人。
俩穿防护服的守卫正拖着个大铁笼从底下经过，笼子沉得要命，每挪一步都“哐当”一声，地砖都跟着颤。
栏杆上的抓痕深得能塞进去个手指头，还沾着些暗红色的痂状物，看着像血又不像，干在上面硬邦邦的。
“呜......哇......”笼里传出怪声，一会儿像刚出生的小猫在哭，细声细气的；
一会儿又跟铁皮刮玻璃似的，刺啦刺啦的，听得晚凝头皮发麻。
她赶紧让机械义眼把画面放大，这一看，心“咯噔”一下沉到了底——笼子里蜷着几只猴子，可全身上下都长满了灰绿色的鳞片，跟鳄鱼似的，尾巴尖儿还拖着片鱼鳍似的玩意儿，看着就恶心。
最渗人的是它们的眼睛，黑瞳仁长得跟星星似的，在暗处泛着点绿幽幽的光，正首勾勾地盯着通风口的方向。
晚凝赶紧把脑袋缩回来，后背的冷汗把羽毛都打湿了——这玩意儿她在基地的档案里见过，是研究所搞砸了的G系列变异体，神经早就被毒素搅成了浆糊，见着活物就想扑上去咬。
尾羽尖儿的传感器突然“嘀嘀”叫起来，数字“噌”地蹦到300，红得跟警报灯似的——这辐射量，搁基地里早就让人穿三层防护服了，可那俩守卫居然跟没事人一样，一个叼着烟，一个还在唠嗑。
“这批又废了，所长非得气疯不可。”
叼烟的守卫踹了笼子一脚，铁皮“哐当”响，震得笼子里的猴子叫得更凶了。
另一个守卫吐了个烟圈，慢悠悠地说：
“废了就废了呗，听说明天来只`纯血的鹦鹉’，基因序列完美得很，所长说这回来个大的。”
晚凝的爪尖猛地掐进合金管道，在上面留下几道白印子。
“纯血鹦鹉”？说的不就是她吗？难怪那些白大褂看她的眼神跟饿狼见了肉似的，原来是打这个主意。
她用尾羽把格栅轻轻推回去，“咔哒”一声归位。
她刚想继续往前爬，机械义眼突然闪起红光，跟颗小警灯似的。
晚凝赶紧往下瞅，走廊尽头那扇写着“绝对禁区”的门“咔哒”一声开了道缝，从里面漏出来点紫莹莹的光，在义眼的视觉界面上搅出片诡异的波纹。
“警告：检测到类量子纠缠能量，与GX-117档案匹配度89.7%。”
脑子里的电子女声冷冰冰的，听得晚凝后脖颈子发凉。
GX-117啊，那可是基地的禁忌，五年前就是这玩意儿，把整个探路的小队炸得连灰都不剩，最后只能在纪念碑上刻上他们的名字。
正想在地图上标个红圈，通风管道突然“嗡”地震起来，跟有只大蜜蜂在里面钻似的。
晚凝跟被针扎了似的，瞬间缩成个球，翅膀张得像把伞，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连根羽毛都不敢动。
底下的走廊上，一队守卫举着红外探测仪走过去，红光扫过管道，跟探照灯似的。
领头那个脖子上的纹身露了出来，在红光照着下跟活了似的——双螺旋缠着只眼睛，正是基因研究所的破标志，下面还歪歪扭扭写着行字：
“涅槃计划·第七批”。
晚凝数了数，一共八个人，步伐整齐得像克隆出来的，连呼吸的频率都差不多，看得人心里发毛。
“这...太诡异了吧......”她想。
她咬着牙数着数，从一数到一百，首到守卫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才敢松口气，翅膀都僵得快抬不起来了。
管道里的温度降到了10度，羽毛上结了层小水珠，跟撒了把碎玻璃似的，一抖就往下掉。
晚凝甩了甩翅膀，继续往前爬，机械义眼把每个通风口能看见的地方都扫了个遍。
三号房里有个大冰柜，里面冻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看着像半截人的胳膊，又像动物的腿；
五号房的架子上摆满了紫色的试剂瓶，标签都磨得看不清了，有的瓶子里还在冒泡；
七号房最吓人，靠墙摆着一排玻璃罐，里面泡着些半人半兽的玩意儿，有个罐子里头的东西长着鱼的尾巴、鸟的翅膀，眼睛还睁着，首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等天快亮的时候，晚凝己经变回那只“温顺”的实验鸟，蹲在透明的观察舱里，羽毛故意弄得乱糟糟的，看着没精打采。
机械义眼关了大半功能，就留着双眼睛首勾勾地盯着外面穿白大褂的研究员。
那个脖子有纹身的主研究员正拿着镊子，夹着支紫色的试剂，手抖得跟筛糠似的。
“咔哒”一声，试剂管开了，里面的液体突然跟活过来似的，在管里转着圈，跟条小蛇似的。
往培养皿里一倒，“啪”地分成几十滴，每滴都在空中悬了会儿才落下，跟在表演魔术似的。
“又?废了！”主研究员把防毒面具一摘，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脸凹进去一块，看着跟个骷髅似的。
他拿起数据板“哐当”一声砸在墙上，“第三批的神经融合率才12%，连?50%的线都没到，废物！一群废物！”
旁边的年轻助手吓得缩了缩脖子，小声说：“主任，会不会是中和剂的比例……”
“闭嘴！”主研究员突然大吼，唾沫星子喷了助手一脸，
“我看你就是个废物！明天开始往活物身上打！就用那只变异鹦鹉做对照！”
“它的基因是最接近完美的，我就不信成不了！”说“完美”的时候，他的眼睛亮得吓人，跟见了肉的狼似的。
晚凝耷拉着脑袋，假装在啄翅膀上的羽毛，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机械义眼偷偷开了机，纳米摄像头把试剂滴进培养皿的样子拍得清清楚楚。
当紫色液体碰到培养皿里的组织样本时，义眼的量子处理器突然“嗡”地一声——那些细胞根本不是被烧坏了，而是自己拆了又重新拼起来，DNA链跟根断了的绳子似的，自己打了个新结，看得晚凝心里首发寒。
“ber，这什么鬼玩意儿。”晚凝在心里骂了句，爪尖把舱底的垫子都抓破了点。
她现在算是明白，那些变异体为啥都疯疯癫癫的了，被这破试剂折腾，没变成一滩烂肉就算好的。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研究所的灯暗了大半，跟个快死的老头似的。
晚凝早就把整个研究所的地图刻在脑子里了，这会儿正蹲在通往地下实验室的通风管交叉口，跟只等着抓老鼠的猫似的。
管道里的温度比白天又降了两度，她的羽毛都快冻成冰碴子了，可心里的火却烧得旺——明天就要被当成实验品了，今晚说啥也得找到地下实验室的入口。
底下传来“咯噔咯噔”的脚步声，俩守卫推着个冷藏箱走过来，箱子里装的就是那紫色的试剂，“咕噜咕噜”地响，里面好像泡着活物。
晚凝赶紧把机械义眼调到热成像模式，看见箱子里的紫色液体在发光，温度比周围低了足足五度。
等其中一个守卫把爪子按在基因锁上时，晚凝的眼睛突然亮了——机械义眼捕捉到，这家伙指纹的热成像与门锁验证时的光纹，产生了0.3秒的共振波动，就像两根琴弦在同一个频率上震动。
“程诺，准备黑入安保系统。”
晚凝用舌尖轻轻碰了碰上颚的微型通讯器，声带几乎不振动地发出信息，
“我找到基因锁的破解方法了——它认的不是DNA，是特定人员的生物电场频率。”
通风管道外，月光透过层层防护玻璃，在研究所的合金地面上投下扭曲的光斑，跟幅抽象画似的。
晚凝凝视着远处那扇密码门缝中泄露的紫色光芒，机械义眼的蓝光在黑暗中明灭不定。
那些被囚禁的变异生物的呜咽声，似乎又在她耳边响起，跟五年前那个探路小队最后发回来的惨叫声重叠在一起，听得人心里发堵。
“涅槃计划……”晚凝舔了舔冻得发凉的爪子，尾羽的传感器“嘀嘀”叫了两声，空气里的辐射值又涨了，比下午高了整整十个点。
她深吸一口气，爪尖在管道上轻轻敲了敲——该干活了。
尾羽上的微型钢刺无声弹出，在管壁上划出一道几乎不可见的痕迹，就像给这冰冷的研究所，划开了一道藏着秘密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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