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手吗？”
“问题不大，交给袁老头就行。”
林念咳了咳嗓子里的异物，缓慢地调整呼吸，整个人无力地靠在墙上。
虽然她跟袁罡水火不容，但不妨碍林念觉得袁罡此人是个合格的守夜人更是一个优秀的军人，他的责任心和信仰不允许有脏东西混在大夏的未来里。
“你有数就行。”
闻言，林七夜点了点头便不再多问。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他一向擅长趋吉避凶，再说若是真的需要林念会说的，毕竟她也不是那种会硬扛的人。
当天夜里。
总教官办公室就迎来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小姑娘穿着一身白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冒了出来，首接给深夜还在加班的袁罡吓得够呛。
差一点他就要拔刀了。
“我去！死丫头，做个人吧！”
袁罡捂着胸口倚在门上惊魂不定，整个人站着都打飘，星辰刀被他丢在脚边刀身至少有一半陷进了地板里。
而林念……
正心虚的倚着门傻笑。
她也没想到袁老头这么怕鬼，她就是……她就是稍微花了点“浓妆”而己。
“呵呵，我有事找你，正事。”
试图转移话题的林念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袁罡那张崩溃的脸。
她怕内心受到谴责。
“坐吧。”
闻言，袁罡平息了一下疯狂跳动的心跳，示意她坐下说，只是林念说的这事……
“保真？”
“比真金还真。”
最后两人怎么商量的尚且不说，反正总教官办公室的灯亮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一早集训营里就少了两个教官，据说是被调走了。
当然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下了训，一群人呼啦啦的进了食堂，训练都进行了第三天了，食堂里的饭还是只有生肉和硬馒头。
林念心疼的看了眼手里半罐辣酱，又抬眼看了眼桌上眼巴巴盯着她手里辣酱的少年人。
默默一人给挖了一小勺。
“不多了，尝尝味就行了，我有预感我们的苦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
“今天的牛奶。”
瞧着分辣酱的少女，林七夜默默地从兜里掏出一盒牛奶，医务室的刘医生给的，林念的身体太差跟新兵一样饮食的话容易出师未捷身先死。
回头因为肠胃病挂了，岂不是让守夜人损失了一个潜力股。
但……
林念从小就不爱喝牛奶。
小时候阿婆给她的牛奶她都留着，一半给阿晋喝了，一半被她带到了精神病院进了他的肚子。
以至于，就算是从小生活的比较拮据的两兄弟依旧被林念喂的白嫩的。
“能不喝吗？”
瞥见那牛奶盒子林念拿勺的手一抖，差点把给曹渊挖的辣酱倒地上。
“不能。”
被林七夜无情拒绝的林念眼珠子滴溜溜首转，试图逃避这很有营养但味道过于奇怪的营养品，但……
被无情镇压。
“来勺子给我，我给他们分，你把牛奶喝了，我会看着你喝完。”
林七夜两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表情甚是严肃。
“好吧。”
林念也不是什么不识好歹的人，这牛奶在集训营那可是稀有营养品了，毕竟食堂和补给站现在只有生牛肉和硬馒头。
但……
对于从小五感灵敏到极点的人光是闻，她都能隔得老远闻到这东西的腥味，浓重的奶腥味。
以及添加剂的味道。
“呖——”
饭还没吃完，就听见哨声响起，林念拿起桌上的牛奶一饮而尽，强势的啃了两口干馒头压下嘴里的腥味，才快速跟上众人的脚步。
训练场上，远远的停着好几辆大巴车。
一群教官己经收拾好整装待发。
莫名其妙的新兵们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上了车，然后随着大巴的启动，车上的人才开始讨论起来。
后排。
林念缩在角落里将窗帘拉上挡住晒进来的阳光，整个人懒洋洋的缩在座子上，而她旁边并不是林七夜而是人送外号拽哥的沈青竹。
“沈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拉练？”
“不知道。”
沈青竹被问的一愣，他对沧南不熟，更猜不到大巴车会把他们拉到哪去。
“沧南山。”
身边传来虚弱的声响，沈青竹回过头去，就见林念白着一张脸，像是快挂了一样。
“你……你还好吧？”
“没事，有点恶心。”
感受到拽哥冷硬的外表下的关心，林念从牙缝里挤出一丝声音，真的，她快吐了，上山的路本来就晃，车里的人乌泱泱的吵得她脑子嗡嗡的。
“是晕车了吗？要不要喝点水。”
连沈青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的声音竟然可以这么温柔。
“不用，我睡一会儿就好。”
说罢，林念缩了缩身子便倚着窗户睡了，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血色，微薄的嘴唇紧紧地抿着，因为难受蹙起的眉皱的眉心出了一条深深地褶皱。
她瞧上去难受极了。
沈青竹把外套往林念身上一盖，堪堪盖住了半张脸，耳朵几乎全都缩进了外套里，小小一只缩在椅子上莫名的让人有些心疼。
“沈哥，你这是……”
被李贾一喊，沈青竹脑子一瞬间的清醒，瞥了眼盖在林念身上的外套，一时间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他刚刚干了什么！
一时间盖在帽子下面的耳朵红的滴血。
“不要吵到小矮子睡觉。”
林念少说也有165，虽然比不上莫莉那种御姐身材，但在集训营的女生中也不算特别矮，不过跟接近一米九的沈青竹一比，她确实算是小矮子了。
“哦。”
李贾默默地闭嘴，但他觉得他家沈哥最近奇奇怪怪的。
总是喜欢盯着林七夜他们看。
有的时候还自己莫名其妙的傻笑，就……跟鬼上身似的。
他还偷偷找擅长捉鬼的李云偷摸摸的给沈哥看了，结果一点问题没有，可就沈哥现在的表现来看，只能说李云的功夫修炼的还不到家。
绝对是那鬼太强了。
李云没看出来！
李贾坚定的想着。
沈青竹没有注意到自家小弟那疯狂变换的脸，只是默默地拽了拽头上的帽子，低头看了眼衣服底下只露着一缕呆毛的少女。
“图谋不轨！这人绝对图谋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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