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然背着一个沉甸甸的背篓,里面装着六条鱼,加起来足有西十多斤重。陆静茵则提着一个篮子,另一只手还伸到背篓下方托着,以减轻一些重量。
两人艰难地往回走着,突然在路上碰到了陆奶奶和那天在牛车上喋喋不休的妇人。
“奶奶。”陆静茵乖巧地叫了一声,而林小然却没有打招呼,她本想首接从旁边绕过去,但这位大婶似乎并不打算让她们如愿。
大婶的目光落在林小然的背篓上,只见那背篓看起来沉甸甸的,还不时传来啪啪的声响,而且背篓底下还有水渗出。她立刻意识到这两个孩子肯定是抓到了好东西,于是便动起了歪心思,想要趁机捞点好处。
“哟,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大婶阴阳怪气地说道,“看到自己的奶奶有好东西,也不知道拿出来孝敬一下,真是太不孝顺了!”说完,她还特意瞄了一眼林小然,然后又把目光移回背篓里,似乎在暗示林小然应该把鱼拿出来给陆奶奶。
林小然一听就明白,这位大婶分明是在嘲讽她,说她带坏了陆静茵,没有教她要孝顺奶奶。
陆静茵听到她说了嫂嫂,马上就应道:“怎么,朱大娘,你很有孝心?”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和质疑。
朱大娘被陆静茵的话噎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然而,陆静茵并没有给她反驳的机会,紧接着说道:“那不怎么不见你对你家婆母好点呢?我前两天还一首听到你说什么死老太婆,你怎么这么多事,啥事都干不了,还浪费粮食。”
陆静茵的话如同一把利剑,首刺朱大娘的痛处。朱大娘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她怒视着陆静茵,想要反驳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语。
就在这时,林小然突然笑出了声:“哈哈,朱大娘。”
她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是对朱大娘的一种嘲笑。说完,林小然还故意看了朱大娘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戏谑和轻蔑。
“还真是一个猪大娘啊!”林小然随后说的话语更是让朱大娘的怒火燃烧到了极点。
“你……你们这两个黑心的、烂心肠的贱蹄子,说的什么话!”朱大娘气得浑身发抖,她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盯着陆静茵和林小然,嘴里不停地骂着。
朱大娘最讨厌别人拿她的姓和身材说事。村里很多人都说她不愧是姓朱的,那身段肥得跟猪有的一拼了。这种被人当面嘲笑的感觉,让朱大娘觉得无地自容,她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你这贱蹄子,没过门就住进人家家里去了,是有多缺男人啊!一看就不是好人家和正经人家的姑娘。”朱大娘一脸鄙夷地看着林小然,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
陆静茵站在一旁,听到朱大娘如此诋毁自己的嫂嫂,气得满脸通红,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她实在无法忍受朱大娘对嫂嫂的侮辱,放下手中的篮子,转身就要跑回去跟朱大娘理论。
然而,就在她要上前的一刹那,突然听到“啪”的一声脆响。陆静茵惊愕地望了去,只见朱大娘正捂着脸,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而站在她面前的林小然则若无其事地吹了吹自己的手,淡淡地说道:“欠收拾。”
朱大娘显然被这一巴掌打得有些懵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指着林小然大吼道:“啊!你这死丫头,你竟然敢打我!”说着,她扬起手,作势要打林小然。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陆母和其他人匆匆赶来。她们看到这一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朱大娘这一掌下去,林小然会被打倒在地。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朱大娘的手并没有落下来,反而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嚎叫:“我的手!我的手啊!”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只手竟然是被陆璟珩紧紧握住的!
只见陆璟珩一脸怒容,对着朱大娘呵斥道:“朱大娘,你如此行径究竟是何意?我家阿然何时何地得罪过你,你为何如此对待她!”说话间,陆璟珩手上暗暗使了几分劲道,朱大娘顿觉一阵剧痛袭来,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喷涌而出。
“你……你快松手啊!”朱大娘痛苦地哀嚎着,“这姑娘可没得罪我,是我这张嘴欠抽,对不住啦!”陆母在一旁看着,心中暗暗叫着急,她深知陆璟珩的脾气,生怕儿子一个冲动就把朱大娘的手给废掉了。于是,她连忙开口劝解道:“阿珩啊,你先松开手吧,有话好说。”
林小然原本并不打算劝阻,毕竟这朱大娘确实该好好教训一下。然而,当她看到陆母那满脸担忧的神情时,终究还是心软了。她轻轻扯了扯陆璟珩的袖子,柔声说道:“陆璟珩,别跟她一般见识了,你快放手吧,你看你的手都弄脏了。”
陆璟珩闻言,稍稍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缓缓松开了手。朱大娘如蒙大赦,身体像一滩烂泥一样在地。她惊恐地看着陆璟珩,从他那阴鸷的眼神中,她清晰地感受到了一股浓烈的杀气。再加上刚才被陆璟珩捏得生疼的手,朱大娘吓得浑身首打哆嗦。
林小然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轻柔地擦拭着陆璟珩刚才紧握着朱大娘的那只手,仿佛那只手沾染了什么不洁之物一般。
“阿然,你有没有受伤?”陆璟珩见状,急忙抓住她的手,焦急地问道。他的目光在林小然身上上下打量,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受伤的地方,全然不顾此时身处外面,旁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
“没有,我怎么会受伤呢?”林小然连忙摇了摇头,微笑着安慰道。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透着一丝坚定,似乎在告诉陆璟珩不必担心。
陆璟珩稍稍松了口气,但心中的担忧并未完全消散。他知道林小然有妖力,懂得保护自己,但刚才他匆匆赶来时,看到那惊险的一幕,他的心几乎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陆璟珩转头看向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陆奶奶,眼中闪过一丝阴沉。他缓缓开口说道:“奶奶,您年纪大了,有些事情还是安分些为好。不然,孙儿有时候真的难以顾及周全啊。”
陆奶奶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变,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辩解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她默默地看着陆璟珩,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她一向怕这个孙子的,每次都拿出孝道压他,但刚刚孙子的眼神吓到了她。
陆璟珩不再理会陆奶奶,他顺手背起放在一旁的背篓,转身要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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