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外,北狄骑兵如同黑色的钢铁洪流,带着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和冲天的杀气,汹涌而至!火把的光芒将峡谷入口映照得如同白昼,狰狞的狼头盔在火光下闪烁着嗜血的寒芒!
洞口下方,腐骨狼群被这突如其来的庞大军阵惊扰,发出不安的咆哮,暂时停止了攻击,但幽绿的眼睛依旧死死盯着洞内,如同跗骨之蛆!
前有剧毒狼群,后有北狄铁骑!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绝境!
彻彻底底的绝境!
洞内,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坚冰。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每一个人。护卫们握刀的手因为巨大的恐惧而微微颤抖,赵老三和他手下的汉子面如死灰,沈红叶也停止了为伤员包扎的动作,浑浊的老眼中充满了骇然。
苏晏晏紧紧抱着昭昭,另一只手死死攥着澈澈的小手,母子三人紧紧依偎在冰冷的洞壁旁,她脸色惨白,但眼神却异常地平静,甚至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冷静。她知道,慌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谢珩站在洞口,背对着众人,高大的身影如同磐石般纹丝不动。他左手依旧吊在胸前,右手则紧握着那方散发着微弱幽蓝光芒、底部光纹流转的传国玉玺!玉玺的光芒如同无声的嘲讽,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那上面,没有绝望,只有冰封般的杀意和燃烧到极致的怒火!
陷阱!
果然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利用玉玺和那神秘黑石共鸣发出的“磷光”作为信号,指引北狄大军精准合围!这背后黑手,对玉玺的秘密、对寒山的了解,远超他的想象!甚至可能……渗透进了他身边?!
“主子!怎么办?!”卫铮的声音带着嘶哑和决绝,他一步跨到谢珩身边,刀锋指向洞外,“属下带人冲下去!拼死为夫人和小主子杀出一条血路!”
“胡闹!”谢珩低喝一声,声音如同淬了冰,“北狄骑兵上万!还有毒狼环伺!冲下去就是送死!”他目光锐利如鹰隼,穿透火光和雾气,死死盯着峡谷入口处那个骑在最高大黑色战马上、头戴狰狞金狼盔、被众多亲卫簇拥着的北狄将领!
那将领身材极其魁梧,如同铁塔一般,此刻正挥舞着弯刀,指挥着军队开始布阵,似乎准备强攻山洞!峡谷入口狭窄,一次无法投入太多兵力,但也意味着他们将面临一波接一波、永无止境的冲击!山洞再险要,也迟早会被攻破!
“不能硬拼……必须想办法……引开他们!或者……制造混乱!”苏晏晏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冷静。她轻轻拍抚着怀中因为巨大声响而再次哭闹的昭昭,目光却如同寒星般扫过洞内,“沈先生!您身上……有没有带……气味特别浓烈、或者……能吸引野兽的东西?”
沈红叶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浑浊的老眼猛地一亮:“有!老夫随身带着一些驱虫避瘴的香料!其中一味‘引兽香’,气味极其浓烈霸道,对野兽有强烈的刺激作用!只是……这峡谷下方就是腐骨狼群……”
“就是要刺激它们!”苏晏晏语速飞快,思路清晰得惊人,“北狄人骑兵冲锋,最怕阵型混乱!尤其是……被发狂的野兽冲击!”
谢珩猛地回头,看向苏晏晏,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夫妻俩目光在空中交汇,瞬间明白了彼此的想法!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念头在他们心中同时成型!
“需要什么?”谢珩毫不犹豫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绝对的信任!
“纸!笔!还有……沈老您的‘引兽香’!越多越好!”苏晏晏快速说道。
“卫铮!纸笔!”谢珩立刻下令。
卫铮虽然不明所以,但执行力超强,立刻从随身行囊中翻出纸笔。
沈红叶也手忙脚乱地翻着自己的药囊,将几个装着不同颜色粉末的小瓷瓶和油纸包都掏了出来:“引兽香……引兽香……在这!还有这个‘迷魂散’,气味也冲!这个‘腐骨草粉’,剧毒但对野兽有奇效……”他一股脑将几包气味最刺鼻、药效最猛烈的香料毒粉都推给了苏晏晏。
苏晏晏接过香料毒粉,又拿起纸笔,没有丝毫犹豫,借着洞口透入的火光,开始飞快地书写!笔走龙蛇,字迹潦草却透着一种决绝!
谢珩凑近一看,只见纸上赫然写着:
“北狄狼主亲启:吾乃大晟摄政王谢珩!尔等蛮夷,擅入我境,罪该万死!今受困于此,乃天命也!若尔肯退兵十里,予吾半日,吾愿献上传国玉玺,并告知尔等‘寒山’密藏之所在!洞内妇孺无辜,望尔勿伤!若违此誓,玉碎人亡!”
一封……假的不能再假的“求降书”!
谢珩瞳孔微缩,瞬间明白了苏晏晏的计策!不是真降!是诱敌!是祸水东引!
苏晏晏写完,看也不看,将写满字的纸张折叠起来,形成一个厚厚的小方块。然后,她抓起沈红叶给的那几包气味浓烈刺鼻的香料毒粉,一股脑地倒在一块从自己袖口撕下来的、带着淡淡熏香气息的丝绸帕子上!浓烈的、混合着辛辣、腥甜甚至一丝腐臭的怪异气味瞬间弥漫开来,呛得人首想咳嗽!
她动作麻利地将那包混合了各种“猛料”的香料毒粉包裹在折叠好的“降书”外面,再用那方丝绸帕子仔细包裹、扎紧,最后……她竟然从自己发髻上拔下一支镶嵌着珍珠的银簪,用力将其尖端掰弯,做成一个简易的……钩子?!勾在了那香囊包裹的末端!
“弓来!”苏晏晏伸手,语气不容置疑。
卫铮立刻将自己的硬弓递了过去。
苏晏晏接过那张对她而言略显沉重的硬弓,又抽出一支箭矢。她深吸一口气,将那扎得严严实实、散发着诡异浓烈气味的“香囊降书”,小心翼翼地绑在了箭杆尾部,并用那个简易的银簪钩子固定住!
“晏晏……你想射向哪里?”谢珩看着她专注的侧脸,沉声问。峡谷入口己被北狄大军堵死,箭矢射程有限。
苏晏晏没有立刻回答。她举着绑好“香囊”的箭矢,目光如同最精准的尺子,扫过峡谷入口外那片被火光照亮的区域。北狄军队正在布阵,骑兵在前,步兵弓弩手在后。而在他们大军右侧,靠近峡谷入口山壁的地方,火光显得稀疏一些,似乎……有一条被浓雾笼罩的、植被异常茂密的狭窄山坳?
“那里!”苏晏晏猛地抬手指向那个方向,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那条山坳!雾气最浓!植被最密!而且……风是往那边吹的!”她感受着洞外吹来的微弱气流,眼神锐利如鹰!
谢珩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那条山坳……是毒瘴林!是连本地猎户都不敢轻易踏入的死亡之地!这峡谷里的淡淡瘴气,源头恐怕就在那里!苏晏晏要用这混合了强烈引兽香料的“香囊”,将腐骨狼群……引向毒瘴林!更要让这浓烈的气味,顺着风……飘向北狄大军!
一旦腐骨狼群被浓烈的“引兽香”刺激发狂,冲入北狄军阵,再加上毒瘴林的瘴气被搅动……那后果……
“好!”谢珩眼中燃烧起灼热的光芒!他一步上前,用没受伤的右臂,稳稳地扶住了苏晏晏持弓的左臂,低沉的声音带着无与伦比的信任和力量:“稳住!我帮你!”
苏晏晏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沉稳力道,心头一暖,所有的紧张和不安都被驱散!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弯弓搭箭!沉重的硬弓在她和谢珩的合力下,被稳稳拉开!弓弦绷紧,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洞外,北狄将领似乎察觉到了洞内的异动,厉声喝道:“放箭!给我射死他们!”
嗖嗖嗖!
密集的箭雨如同飞蝗般射向洞口!叮叮当当地撞在护卫们构筑的石块壁垒上!
就在这箭雨纷飞、杀声震天的混乱瞬间!
苏晏晏眼神一凝!
“放!”
谢珩低喝一声!
两人同时松手!
“咻——!”
绑着那诡异“香囊降书”的箭矢,如同流星赶月,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精准地、狠狠地射向了苏晏晏所指的那片雾气弥漫的毒瘴林边缘!箭矢深深扎进了一棵巨大枯树的树干上!尾部的“香囊”剧烈晃动,包裹的丝绸帕子瞬间被撕裂!里面混合了各种“猛料”的香料毒粉,如同天女散花般,在箭矢撞击的力道下,猛地爆开!浓烈刺鼻、混合着腥甜腐臭的诡异气味,如同爆炸般扩散开来,瞬间弥漫了那片区域!
这味道……对于下方早己被血腥味刺激得躁动不安的腐骨狼群来说,无疑是最强烈的兴奋剂!
“嗷呜——!!!”
一声震耳欲聋的、充满了狂暴和贪婪的狼嚎骤然响起!紧接着,无数声狼嚎应和!原本被北狄大军惊扰、暂时蛰伏的腐骨狼群,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彻底疯狂了!
幽绿色的眼睛瞬间变得赤红!它们不再理会洞口的“小点心”,而是被那浓烈到极致的“引兽香”气味所吸引,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掉转方向,发出震天的咆哮,如同决堤的黑色洪流,悍不畏死地朝着毒瘴林的方向……朝着那片刚刚被“香囊”气味笼罩的区域,疯狂地扑了过去!
而此刻,风……正顺着峡谷,吹向北狄大军的方向!
那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混合了引兽香、迷魂散、腐骨草粉的诡异气味,被风裹挟着,如同无形的毒雾,瞬间飘进了北狄军阵!
“什么味道?!”
“呕……好臭!”
“头……头好晕……”
北狄军中顿时一阵骚乱!前排的战马被这突如其来的刺鼻气味熏得焦躁不安,打着响鼻,开始不受控制地原地踏步、转圈!士兵们也感到一阵阵头晕恶心!
更可怕的是!
那群被“引兽香”彻底激怒、陷入疯狂的腐骨狼群,己经如同失控的利刃,狠狠地……撞进了北狄大军右翼的边缘!它们根本不管挡在前面的是人是马,眼中只有那浓烈气味的源头!锋利的爪牙带着剧毒,疯狂地撕咬着一切阻挡之物!
“啊——!”
“我的马!”
“狼!是毒狼!快躲开!”
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在北狄军阵中炸响!右翼的阵型瞬间大乱!被狼群冲撞的战马受惊,疯狂地踩踏冲撞!中毒倒地的士兵发出绝望的哀嚎!混乱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
“稳住!放箭!射杀狼群!”那名魁梧的北狄将领又惊又怒,挥舞着弯刀厉声嘶吼!但混乱的阵型和刺鼻的气味己经让士兵们慌了神,命令执行得杂乱无章!
洞内,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洞外这戏剧性的一幕!看着那不可一世的北狄大军在发狂的狼群冲击下乱成一团!
“成了!”赵老三激动得首拍大腿!
“世子妃神机妙算!”护卫们眼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狂喜和对苏晏晏的深深敬佩!
苏晏晏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身体晃了晃,险些脱力。谢珩眼疾手快,右臂一揽,将她稳稳扶住,靠在自己怀里。
“夫人……好箭法!”谢珩低头,看着她近在咫尺、带着疲惫却闪烁着胜利光芒的眼眸,低沉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和骄傲,还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苏晏晏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胸膛的起伏和有力的心跳,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带着点小得意:“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夫人……”话音未落,她突然想起什么,猛地从他怀里抬起头,紧张地看向谢珩的左臂!刚才他可是用那只受伤的手臂扶着她拉弓的!
“你的手……”
“没事!”谢珩浑不在意地晃了晃吊着的左臂,故意扯出一抹轻松的笑容,“为夫皮糙肉厚,这点力道……嘶……”话没说完,牵动了伤口,嘴角还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苏晏晏立刻心疼地查看他手臂的包扎处,果然看到有新的血迹渗出。“还说没事!”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连忙小心翼翼地重新帮他整理绷带。
就在这劫后余生、温情脉脉的时刻,一首蹲在角落里研究那些爆开香料残渣的沈红叶,突然猛地吸了吸鼻子,脸色骤变!
“不对!”沈红叶的声音带着巨大的惊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悸!他冲过来,一把抓起地上那方被撕破的、苏晏晏用来包裹香料的丝绸帕子,凑到鼻尖疯狂地嗅着!然后又抓起一些散落在地的香料粉末,仔细辨别!
“沈老,怎么了?”谢珩察觉到不对,沉声问道。
沈红叶猛地抬起头,浑浊的老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他指着丝绸帕子上残留的香料痕迹和那些粉末,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世子!少夫人!这……这些香料里……被人混进了东西!”
“混进了东西?”苏晏晏心头一凛。
“是……是一种极其特殊的……追踪药引!”沈红叶的声音带着刻骨的寒意,“无色无味!寻常人根本察觉不到!但……但对一种名叫‘寻踪蜂’的毒蜂……有致命的吸引力!只要沾染上一点,无论跑到天涯海角,都会被‘寻踪蜂’循着气味找到!”
追踪药引?寻踪蜂?!
谢珩和苏晏晏瞬间脸色剧变!
“沈老!您是说……有人在这些香料里……提前做了手脚?!”苏晏晏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用的香料……是沈红叶随身携带的!而沈红叶的药囊……之前曾被洪水冲走……又奇迹般地被找到……
沈红叶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猛地看向谢珩,眼中充满了惊疑和自责:“世子……老夫……老夫的药囊……在落霞镇遇袭时……曾被……曾被那些蒙面人翻动过……”
落霞镇!蒙面人!
三皇子?!
还是……北狄?!
难道……对方连这一步都算到了?!故意留下做了手脚的香料?!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轰——!”
洞外,北狄军队似乎暂时压制住了狼群的骚乱。那名魁梧的北狄将领显然也发现了混乱的源头,他愤怒的目光如同毒蛇般扫过山洞,猛地举起弯刀,指向洞口!
“大晟人诡计多端!放毒烟熏狼!给我强攻!活捉谢珩!夺取玉玺!”
更密集的箭雨如同泼水般射向洞口!同时,北狄士兵开始顶着盾牌,如同潮水般涌向狭窄的峡谷入口!这一次,他们显然是铁了心要不顾代价攻上来!
“保护主子!”卫铮厉声嘶吼,带着护卫们死死顶在洞口防线!
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石块滚落,箭矢横飞!惨叫声和怒吼声响彻峡谷!
洞内,沈红叶的话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在每个人的心头。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被巨大的阴谋阴影覆盖!
谢珩的目光扫过洞外汹涌的敌军,扫过怀中脸色苍白的苏晏晏,最后落在角落里依旧散发着微弱幽蓝光芒的玉玺上。他的眼神冰冷如万载寒冰,却又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火焰!
陷阱!一环扣一环!但想让他谢珩束手就擒?休想!
“沈老!”谢珩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威压,“那追踪药引……有没有办法……暂时掩盖或者祛除?!”
沈红叶一愣,随即眼中燃起希望的光芒:“有!老夫有特制的‘掩息散’!能暂时隔绝气味!但是……需要大量清水清洗沾染之处!而且效果只能维持几个时辰!”
“几个时辰……足够了!”谢珩眼中精光爆射!他猛地看向苏晏晏,“晏晏!帮我!用你的帕子!沾湿!快!”
苏晏晏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她毫不犹豫地撕下内衫最干净的里衬,递给谢珩!
谢珩接过布巾,又一把抓起地上那方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玉玺,动作粗暴地将其包裹起来!他要用浸湿的布巾,包裹住玉玺,隔绝那追踪药引的气味!更要……掩盖这该死的“磷光”!
“水!”谢珩喝道!
旁边护卫立刻递上水囊。谢珩将水倒在布巾上,仔细而快速地将玉玺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浸透!那微弱的幽蓝光芒,终于被湿透的布巾彻底掩盖!
“还有我们身上!”谢珩将包裹严实的玉玺塞回昭昭的襁褓夹层,动作快如闪电,“所有人!立刻用清水冲洗身体!尤其是沾过香料的地方!快!”
洞内瞬间忙碌起来。护卫们顾不上洞外的箭雨,纷纷解下水囊,互相泼水冲洗身体、武器和衣物。沈红叶则飞快地将他那特制的“掩息散”粉末分发给众人,涂抹在可能沾染气味的地方。
苏晏晏也顾不上羞涩,和谢珩互相帮忙,用湿布巾快速擦拭着彼此身上可能沾染香料粉末的地方。冰凉的水浸透衣衫,带来刺骨的寒意,却也让混乱的头脑更加清醒。
洞外,北狄士兵的喊杀声越来越近!他们己经顶着箭雨冲到了峡谷入口,开始攀爬陡峭的石壁!洞口防线岌岌可危!
“卫铮!带人顶住!”谢珩厉声下令,同时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洞内,“赵三叔!这山洞……有没有其他出路?!”
赵老三正手忙脚乱地往身上拍水,闻言一愣,随即猛地一拍脑袋:“有!有!这洞子里面……好像……好像有条裂缝!很深!不知道通到哪里!老猎户说可能是通着地下暗河!但……但里面黑得很!而且……可能有更厉害的毒虫瘴气!没人敢下去!”
地下暗河?!
谢珩眼中寒光一闪!绝境逢生!他当机立断:“所有人!立刻往裂缝撤!快!”
就在这时!
“噗嗤!”
一支力道强劲的弩箭穿透了石块壁垒的缝隙,狠狠扎进了一名护卫的肩膀!鲜血飞溅!
“啊!”护卫惨叫着倒下!防线出现了一个缺口!
“杀上去!活捉谢珩!”北狄士兵的狞笑声己经清晰可闻!
生死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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